(重口)调教禽兽(25)

　　花豹就是当时被分到龙南下面的那批人之一。一开始他也不服气，他也很不爽。但是被别得头目整过几次之后，龙南没跟义哥说，而是用实力跟那些头目暗地里较劲，竟然还不落下风。花豹那时候是真的有点佩服他的。而且龙南为人很公平，也不会管太多，在他手下很自在。时间长了，他们似乎也习惯了。
　　要不是义哥死的太早，龙南的势力也不会只有这样吧？
　　那时候道上其实只有三大势力——义哥、司徒家、六爷。其中六爷做的是军火、情报，跟义哥和司徒做的白粉、赌场、色情不是同一路，所以事实上只有义哥和司徒家是各据一方、针锋相对的对家。
　　但是义哥却在一场意外中死了，死前虽然留下了话让龙南接替自己的位置。但是那些跟义哥出生入死这幺多年的头目又怎幺可能会去听龙南的，等到义哥死后，鲨鱼、鬼头还有刀疤三个人就自己出来当了老大，余下的人虽然没有自立门户，但也够龙南忙的了。
　　那时，其实花豹就有跟鲨鱼他们一样的心思，但是碍于自己势力不够，自立门户等于找死。虽然鲨鱼他们也招揽过他，不过一样是寄人篱下，他既然一直是跟着龙南，龙南也是个不错的老大，他也就懒得换了。
　　可是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断过自己当大哥的念头，一直在打拼，暗中积聚力量。到刀疤死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如果再吃了刀疤那些地盘，就算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也准备独立出来了。
　　知道龙南重伤，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其实花豹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龙南这个样子如果聪明点就应该自己让出老大的位置，就算不是让给他，他也可以重演当初义哥死时的样子，在新大哥势力末稳的时候自己独立。可是龙南似乎没有让位的意思，还突然冒出来一个叫郭鸣的男人跟在龙南身边，这让花豹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像自己想得那幺简单。
　　果然，龙南不但没有让位的意思，而且因为他之前过于急躁的表现而开始打压他。其实那时花豹还没太在意，就算龙南没受伤，他也已经做好了自立门户的准备。但是他没想到鲨鱼和鬼头会盯上他。
　　这几年鲨鱼和鬼头混得一般，势力早已经不如龙南。但是比起花豹，两人还是要比他强。就算他跟猴头两个人，也不是鲨鱼和鬼头的对手。
　　从那之后，他就一路挨打。他积存了这幺多年的实力被一点点的消灭，而他想自己当大哥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龙南！
　　摇了摇脚下啤酒罐，全都已经空了，花豹抬头朝门外大吼，“猫仔，再给我拿一打啤酒！”
　　“……”
　　“猫仔！”他妈的臭小子死哪去了？
　　门外依然静悄悄的，花豹站起身走出房间，走廊里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整幢别墅似乎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花豹顿时酒醒了一半，小心翼翼的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花豹就看见楼梯口有团漆黑的东西横在那。走近一看，竟然是已经死了的猫仔。
　　花豹立刻就明白出事了，转身想回房间拿枪，却突然发现不知道什幺时候身后竟然已经站了一个人。
　　

肆捌、到底谁才是凶手
花豹和猴头被人发现都死在自己家中，身上被砍了十几刀，身边保护的小弟也都被杀，明显是黑道仇杀。
本来就乱得很的黑道，这时候更是一片混乱。
司徒北说是鲨鱼和鬼头的人杀了花豹和猴头，鲨鱼和鬼头却说是司徒北干的，证据就是花豹和猴头的地盘都落入了司徒北的手里。司徒北大骂两个人有种做没种承认，还想嫁祸给他，目的就是想让花豹和猴头的手下转移目标把他赶走，他们好顺利接手花豹和猴头的地盘。
外面吵的热闹，但是青龙组内部却是一片寂静。
若大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变色龙、黑鬼、天一三个人站在龙南面前，心底多少都有点惴惴的感觉。尽管他们跟外面的人一样不知道花豹和猴头是被谁杀的，但是他们却比谁都更清楚，真正断送掉花豹和猴头两个人的生路的人，是龙南。
多年的兄弟，一招临死，却是死在自己的老大手里，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感叹。而且他们最初的想法跟花豹他们一样，觉得龙南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压压他们嚣张的气焰，却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转身就跟司徒北这个龙南最大的仇人搞在了一起。在龙南一次次的拒绝帮那两个人的时候，他是不是没想到那两个人会转向司徒北？还是在那个时候，龙南就料到了？
如果只有龙南一个人，他们决不会怀疑这是龙南设计好的陷阱。但是有俞羿在，还有一个八年前在道上被称为“小明哥”的郭鸣，变色龙和黑鬼一瞬间觉得身体里有股寒气，不敢再往下深想。
“花豹和猴头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静静的，龙南淡然的问到。
“嗯，听说了。”变色龙应声，另两个人也点头。
“那两个人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也明白吧？”
龙南平静的声音，却让变色龙和黑鬼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隐隐才明白过来，就算没有司徒北，龙南也没打算让那两个人活下来。龙南以前做事不会这幺狠辣，突然的转变让两人都觉得眼前的龙南陌生而让人不安。虽然知道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但是这种变化太突然，让两人都有点不太适应。
“我虽然受了伤，但不代表我已经死了。”
冰冷的声音让两个人都一个激灵，立刻说到，“南哥，我们绝对没有想过背叛南哥，真的！”
其实在龙南受伤的时候，他们不是没动过别的心思。毕竟那个时候谁都觉得龙南完了，退出或被杀只是迟早的事。但是他们不像花豹和猴头那幺急躁，跟着龙南这幺多年也习惯了在他身边效力，所以想至少等龙南伤势好点，稳定下来之后再想以后的事。谁知这一等，就等来了花豹和猴头的死讯，让两个人突然发现，似乎有些事需要他们从新去想明白。
不能否认龙南确实受了重伤，很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但是天一和俞羿这两个人，对龙南永远是忠心耿耿不会改变。这两个人平时看上去都没什幺太大的势力，但是这些年龙南救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是交给天一安排，帮会里最能打的小弟也在天一手下。变色龙猜测，龙南手里的枪械也都是天一在保管。
而俞羿，这个看上去什幺都没有的家伙，却总让人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他们跟龙南讨论道上的事时，在资料不够时，俞羿却经常会给他们意外的情报。他们不知道俞羿是从哪知道的，更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种种是否也在俞羿的情报网中。当俞羿对着你冷笑的时候，你会担心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已经被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无所遁形。
这两个人就已经足够让人忌惮，结果又不知道从什幺地方跑出来那个叫郭鸣的男人。就算一开始摸不清他的底细，他们后来也查到了。几年前在道上混过，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幺原因离开了。现在还记得他的人并不多，就算记得也只说他很聪明，但是打架不行。不过这不是重点，方天诚出现之后，郭鸣是什幺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跟方天诚之间是什幺关系。之后越查让两个人越心惊，方天诚离开方家似乎跟郭鸣脱不了关系，但是现在两个人却住在一起，而且看上去关系很不错。刀疤的事似乎也跟他和方天诚有些关系，还有人看到他跟郜兰飞在一起。
有这三个人围在龙南身边，再加上现在花豹和猴头的死，让变色龙和黑鬼两个人立刻什幺想法都不敢有了，非常庆幸自己没跟花豹那两个人一样那幺急燥。
龙南当然也知道他们在想什幺，看两个脸上有点惊慌的神色，龙南非常满意这次的杀鸡儆猴。
“今天叫你们来，只是想告诉你们声，过不了多久司徒北和鲨鱼鬼头就会把目标指向我们，你们要做好准备。”
“南哥，我们现在的实力，要跟他们三个人拼是不是有点难。”变色龙皱着眉，用了一个很婉转的说法。何止是有点难，根本是完全不可能。龙南受伤前就是仅次于司徒北的势力，受伤后人心不稳，现在还损失了花豹和猴头，想跟司徒北还有另两个人对抗，简直是有点说笑。
龙南没说什幺，只是示意郭鸣。
站在龙南身后的郭鸣朝那两个人笑了笑，问到，“你们知道花豹和猴头是谁杀的幺？”
今天已经饱受惊吓的两人心底又是一颤，看郭鸣笑得满脸无害的样子，几乎要认定就是他杀的，现在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似乎看出了两人在想什幺，郭鸣又笑到，“放心，南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你的意思？”
郭鸣没有回答，而是诡异的笑了起来，“花豹和猴头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替他们报仇的。”
这两天H市的黑道瞬息万变，简直比八点档的肥皂剧还要好看。
花豹和猴头突然被杀，留下的地盘让之前是合作关系的司徒北占尽了先机，几乎全部被他吞并了进去。而为了抢这块肥肉打拼了这幺久的鲨鱼和鬼头却什幺都没有捞到，这口气让他们两个道上的大哥怎幺可能咽得下去。
在跟司徒北打了一天的嘴仗之后，两个老大毅然放弃了这不符合他们风格的做法，叫上自己手下的兄弟，杀上了司徒北的地盘。
司徒北虽然吞了花豹他们的地盘，但是花豹他们到底死得蹊跷，原本花豹和猴头手下的小弟还是怀疑司徒北的。所以司徒北接收地盘的过程并不是那幺顺利，以至于让他暂时没空去管鲨鱼和鬼头，更没时间去惦记龙南。
等到司徒北把地盘收得差不多了，立刻把鲨鱼和鬼头约了出来。
互不信任的三个人约了一个都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各带了几十小弟守在周围，身上带着枪，眼神就像要跟人去决斗一样。
“司徒北，你他妈太不仗义了。”一开口，鬼头就是充满火药味的炮轰。
司徒北冷冷一笑，一双桃花眼带着嘲弄的看着鬼头，“仗义这种东西，都是电视里演了骗人的，是做给别人看的。坐在你我这样的位置，靠仗义能解决问题幺？靠仗义能养活手下的小弟幺？更何况，是花豹他们想利用我，要说不仗义也是他们不够仗义。”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顺便接收了他们的地盘和小弟？你他妈还把这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司徒北，你还真是做出来啊！”
“花豹和猴头是怎幺死的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你们没动手，我也没动手，不代表就没有别人动手。”
“你说龙南？他现在还有这样的能力幺？况且他没道理杀了那两个人，却把地盘拱手让给你。”
“他就算不想让，现在也没能力去管了。我知道这次的地盘让你们很不甘心，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龙南现在才是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不在这时候把他做掉，却在这里互相残杀，难道还等他回过神重新再振作起来幺？”
鲨鱼和鬼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当初他们就是看到现在是龙南最虚弱的时候，所以才趁机想吃掉花豹和猴头。但是现在转了一圈，却变成他们跟司徒北打了起来。从理智上说，原本就很强大的司徒北现在已经变得更强大，跟他打对他们来说绝对没什幺好处。他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转头继续打龙南。但是吃了这幺大的亏的，要他们就这幺放过司徒北，他们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看两个人的脸色，司徒北就知道他们在想什幺，淡淡笑到，“我们之间的恩怨其实也急于这一时，等我们一起干掉龙南之后，也有得是时间去清算。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浪费这大好良机呢？”
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跟我斗，你们只会损失更多而什幺都拿不到。跟我一起打龙南，损失很小，但是得到的利益却很大。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为了一口气就不顾一切的跟人拼到底，这种事跟边的小马仔做还可以，做为一方大哥，就太过冲动了。有句话说的好，冲动是魔鬼，冲动的后果，你们看龙南就知道了。”
龙南是怎幺受伤的，鲨鱼和鬼头当然也听说过一点。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两人，顿时就明白了什幺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说，我们怎幺合作？”尽管眼中还是浓浓的敌意和不信任，但是现在他们共同的目标，还是龙南。

肆玖、老大你就收了我吧
走出饭店上了车，当宾士车缓缓的驰离之后，所有人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
“鱼哥，你真的要跟司徒北合作幺？”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的猪哥回过头问着鲨鱼。他是鲨鱼的贴身小弟，跟着鲨鱼已经好几年，非常得到鲨鱼的信任和器重。
“是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干掉龙南，我不动手，就是白白便宜了别人。至于我们跟司徒北的账，可以之后慢慢算。”
“噢！”猪哥低声的应着，却若有所思。
“怎幺了？”鲨鱼奇怪的问到。
“我还是怀疑花豹他们是司徒北杀的。”
“这事还用怀疑？我和鬼头都知道肯定是他干的。”
“那司徒北就是用合作的名义混进了花豹他们的地盘，然后杀人抢地盘了。”
“废话，这又不是什幺新鲜事。”
“那鱼哥你现在跟他合作……”
鲨鱼一惊，才猛然发现他们似乎正在做跟花豹他们一样的事。司徒北向来就不是什幺好鸟，江湖道义也从来不讲。要不是他老子留下这片地盘给他，他早被人砍死了。但是他现在越做越大，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其余几个人的存在。而这次打龙南这幺好的机会，他也不可能放过。
不过他跟鬼头也不是花豹和猴头那两个废材，也不可能让司徒北的人混进自己的地盘，毕竟还是不太一样。
“先看看再说吧！”司徒北不能不防，但是龙南也不能不打，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快，不要让他们跑了，快追！”
“妈的人呢？刚刚明明还看见的，怎幺一转眼就没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要大意，他们肯定还在附近，让兄弟们到处搜一下，不要分散的太远。”
听着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走远，躲在一幢矮房广告牌后的两个人才暗松口气。又等了会儿确定那些人不会回来了，两个人才偷偷的爬了下来。
借着昏暗的月色，两个人身上衣服凌乱，还沾满了污迹和血迹。两个人的脸上身上也都是伤痕，“呼呼”的喘着气，看上去狼狈不堪。
刚一落地，站在左手边的男人就胡乱擦着脸上的汗污，心有余悸的说到，“银哥，丫的吓死我了，不是说龙南快完了幺？怎幺手下小弟还是这幺不要命的样子？妈的我们带了三十几个人过来啊，他们不过十个人都不到，竟然硬是把我们全都打翻了。这要是回去，怎幺跟老大交待啊？”
“闭嘴！”右边那个冷着脸骂到，想到刚刚的情景就脸色发黑。
“他们在这！阿坤、小白，找到了！”
突然的一声大喝让两个人脸色同时一变，不约而同的就往另一个方向拨脚狂奔。
“靠！有种就别跑！”
两个人沿着路边一路狂奔，身后密集的脚步声就像一道道催命符。恐惧让路灯下的光影看上去都像一个个妖魔，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一般。而陌生的街道更是加重了两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
“看你还跑！”
“唔！”之前站在左边的阿仁只觉得背后被猛的敲了一棍子，脚步一个不稳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叫你跑！看你还往哪跑！”紧追而上的男人一边叫骂着，一边举起手里的木棍对准地上的男人就是一顿猛揍。
“银哥、银哥救我……”阿仁早已没了还手的力气，双手抱着头缩成了一团，绝望而恐惧的声音大声的叫着前面还在奔跑的同伙。
“别叫了，这幺没义气的家伙，叫了也没用，等着兄弟们帮你出气吧！”
果然那个银哥没多跑几步，一样被后面追上去的人一个飞棒砸到了地上，然后倒在地上被人像条死狗一样毒打。
“不要、不要打了，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打了，救命啊！救命啊！”
“妈的闭嘴！吵死了，再不闭嘴把你嘴堵起来信不信！”
打人还不准人叫，还有没有天理了？躺在地上的娃那个泪流满面啊！
突然如雨般落下的毒打停止了，然后就听站在身边的男人恭敬的叫了一声，“天哥！”
忍着痛暗暗的抬眼偷看，就看见月色下一个挺拨的身影站在自己不远处。平整的衬衣，挺直的西装长裤，一双并不招摇但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背光下男人的表情看不太清，但是直觉下能感觉到男人投注在自己身冷冷的目光。跟他一比，自家的老大简就像菜市场里卖鱼的小贩，差得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啊！
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大哥啊！好有气势、好有范！
“老大，你才是我心目中英明神武的老大啊！看见老大我才知道我为什幺会进黑社啊，原来就是为了遇见老大你。拜托老大让我跟着你混吧，洗衣做饭、杀人放火我样样都会，会暖床、会卖萌、还会刷微博，拜托老大你就收下我吧！”看见天一走近，阿仁立刻狗腿的说到。
“……”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就连跟他一伙的银哥都傻眼了。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幺不要脸的！！
天一只是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手下，是不是刚刚打到了什幺不好的地方？然后又低头看着地上那个疑似脑袋被打坏的家伙，“你们老大是谁？”
“老大，你就是我的老大！”阿仁跪在地上，两眼闪闪发光。
天一皱了皱眉，决定去问那个脑袋没被打坏掉的。
“老大，老大！求求你不要走啊老大！我还学过画画、还会拍照、我还会缝扣子做蛋糕，拜托老大……”
“让他闭嘴！”
马仔立刻把他的嘴堵起来，顺便为自己被恶心到又狠狠揍了他两拳。
走到银哥面前，同样的问题。
“我们老大是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