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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边痣(4)

作者:童童童子 时间:2020-03-19 10:18:45 标签:短篇

  十九了,在大山上,和什么样的男人干出什么样的事儿都不奇怪,这是大户少爷非礼勿闻的,魏老大却顾不上廉耻,探寻地问:“是那个冻僵了的人?”
  许锥儿再笨也明白了,他说的是男女之间那些……他羞,又怕,摇着头一个劲儿否认:“没有,真没有……”
  “你们……”大爷轻轻地,盯着他问,“有过几次?”
  许锥儿面红耳赤,他是个小子啊,咋和男人有那事儿,可又说不得,一急,就信誓旦旦地保证:“俺、俺就你一个男人!”
  一个瘫子的心没人懂,大爷嫉妒,可对他已经干不了的事,又难忍地想听:“我算你什么男人,”他酸酸地说,“身子都没看过。”
  他说身子,许锥儿紧张地攥紧衣领:“你和俺手拉手睡过觉,”他强充硬气,“不管,你就是俺男人。”
  这是胡搅蛮缠,有别的男人了还硬往人家身上赖,可大爷居然心里头快意,很受用。
  “起来,俺给你把尿。”许锥儿拉着他的胳膊拽他,大爷喜欢他把,又不想他看出来,碍手碍脚的不配合,许锥儿一边拉扯他,一边去够夜壶,两边没弄好,一失手,把虎头陶壶给摔了。
  “哎呀,又糟践东西!”许锥儿看了看地上的碎片,生机盎然地瞪他一眼,这一眼,把大爷瞪愣了,脊梁骨从头到尾陡地一麻,仿佛活了。
  “咋办,”许锥儿搂着他的腰,拿脑门抵着他的胸口,“要不,用俺的尿盆?”
  他有个套棉垫的尿盆,在床后角落,每天,他都躲着大爷到那上头去蹲,女人似地紧夹着腿。
  “胡闹。”大爷不干,他是魏家老大,是有头有脸的人,哪能往女人的便盆里尿尿呢,可许锥儿不管,擅自把尿盆端来放在他脚下,取下上头的棉垫,架着他的膀子站起来:“我手有点湿。”
  说着,他抓住他了,真湿,是手巾上的水,滑溜溜地圈住他那根东西,一点不害臊:“对准了,别尿外头。”
  大爷脸红得不能看,下身对的是他女人的尿盆,小小的,有大敞的开口,他还没圆房的媳妇天天在那上头坐,光溜溜滑腻腻的……
  膀胱绷得尿不出,他冒汗了,从胳膊到手指热腾腾地颤,许锥儿能感觉到他扳住了自己的肩膀,宽大的手掌使着力气,“行吗,有了吗?”他把手在他毛发茂密的小肚子上揉,划着圈搓热他的下身,“嘘——嘘——”
  9(我跟你们缩,你们看文,我看评论,感觉我赚了[哈哈]
  膀胱绷得尿不出,他冒汗了,从胳膊到手指热腾腾地颤,许锥儿能感觉到他扳住了自己的肩膀,宽大的手掌使着力气,“行吗,有了吗?”他把手在他毛发茂密的小肚子上揉,划着圈搓热他的下身,“嘘——嘘——”
  大爷有点喘,样子不太体面,许锥儿看着他怪,傻乎乎地问:“你咋啦?”
  大爷没法答,皱着眉头往下使劲儿,这时门上响,是送饭的大娘来叫门,“大奶奶,是我,进来啦?”
  大爷光着身子,许锥儿正抓着他那根见不得人的东西,脸一红,惶惶地喊:“等、等一下,先别开门!”
  他这样说,外头更好奇了:“哎哟奶奶,大白天你干什么呢?”
  她话里有话,大爷生气,腰上忽然一抖,呼啦一下尿出来,挺大一股打在尿盆里,那么利落,那么有劲儿,像个正常的男人。
  外头可能听见动静了,没再嚷嚷,许锥儿帮大爷甩干净,抱着他上床,还没来得及给套裤子呢,门就从外头推开,大娘偷眼窥了窥这边,假模假式地赔礼:“实在等不及了,是老太太叫呢!”
  许锥儿赶紧拿被子给大爷遮上:“老太太……叫俺?”
  “是,老太太,”大娘重复这个称呼,狐假虎威的,“在堂屋等你哪。”
  许锥儿乖乖随她去,快到堂屋了,才想起来走得急,手都没洗,看看身上,裙子皱巴巴的,袖管上有微微的汗味:“大娘,”他停下,顺了顺头发,“俺用不用拾掇拾掇。”
  “不用,就两句话,”大娘跨上台阶,皮笑肉不笑的,“来,进来。”
  高门大屋,许锥儿有点怕,捋着裙子跟进去,看大娘扒着老太太的耳朵,嘀咕了两句什么,老太太五十出头,轮廓和大爷很像,许锥儿站在底下,不知道该咋办,吞吞吐吐喊了一声:“娘。”
  老太太摆摆手,叫下人们出去,一把翡翠的佛珠捻得啪啪响:“丫头,来前儿和大爷在屋里干什么呢?”
  这咋说呀,许锥儿有点臊,可一想她是大爷的娘,就直说了:“老大有尿,俺给他把出来,尿了不少……”
  啪!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跪下!”
  许锥儿吓得一屁股坐下去,可跪不惯,就抱着腿蹲着,老太太居高临下审视他,挑剔地盯着他半长的头发,和裙子底下露出来的大脚:“听人说,你很不检点。”
  “啥……是检点?”许锥儿小声问。
  老太太厌烦地眯起眼睛:“大白天脱大爷的裤子,晚上脱光了骑到大爷身上作弄,就是不检点。”
  脱光了……骑?许锥儿腾地站起来:“俺没骑老大,俺没脱衣裳,谁瞎说的!”
  老太太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眷,敢站直了对面和她嚷:“还不承认,多少人看见了,早上你坐在大爷的腿上……和他碰嘴!”
  碰嘴?许锥儿委屈得不行,歪着脑袋争辩:“俺、俺是给他喂饼子,他瘦成啥样了你们没看见?”他不理解,不理解这些高门大户的女人,“他遭了那么多罪你们不管,咋俺对他好你们还不让,你……”他一急,说了过格的话,“你是不是他亲娘!”
  老太太当然是大爷的亲娘,儿子瘫了,她也曾天天去看,早上晚上地拜佛,可没有用,一个儿子站不起来,她还有两个,日子还要往下过,难道叫她天天以泪洗面、老妈子似地跪着伺候才是亲娘?
  “我不是他亲娘,一个两个地给他娶!”老太太心里也苦,这时候撑起身子,朝许锥儿撒气,“娶来你这么个东西,不干不净地作践他!”
  “俺没有!”许锥儿没做亏心事,一点不怕她,“你问大爷去,俺拿他当马骑过没有,俺俩……俺俩可好呢!”
  他俩可好了。这话哪是好人家闺女说得出口的,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没说……没说你拿他当马骑,是说你……”后头的话她说不出来,徒然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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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可好了。这话哪是好人家闺女说得出口的,老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没说你拿他当马骑,是说你……”后头的话她说不出来,徒然坐回去了。
  “说俺啥,”许锥儿乍看可硬气,要是细瞧,会发现他瘪着嘴,嘴角直颤,“你们咋这么欺负人……”说着,他拿袖管揩了下眼睛。
  老太太让他弄懵了:“你教训我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倒哭了!”
  “俺没哭,”许锥儿马上回嘴,“你没理,俺才不会叫你说哭呢。”
  老太太头一回碰上这样的孩子,别说讨好了,连服软都不会:“得了得了,”她厌烦地摆手,“你回吧。”
  她让走,许锥儿立马就走,刚要出门,老太太又叫住他:“你那裙子怎么回事?”
  许锥儿跟她赌气,不回头:“来得急,忘换干净的那条了。”
  “你就两条裙子?”老太太抻着头,像是不大信,想一想,又有点信,把声音放缓了,硬板着一张脸,“你缺什么,直接上我这儿来要。”
  “俺够用,”许锥儿抬脚就往门外跨,刚跨出去,又讪讪地收回来,“那啥,”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俺差个夜壶……”说完,他补一句,“是老大跟俺闹,打碎了。”
  老太太眨了眨眼,脸上一红,噎在那儿。
  许锥儿回大屋,路上越想越憋屈,一样的事,男的能干,女的干就成了啥……不检点,他从小到大穷,可没受过这种管,好像做啥都不对,做啥都有一堆人盯着他,进屋时他眼睛红红的,怕大爷看出来,就到桌边去收拾茶杯。
  大爷一直等他,等得心都慌了,喊他一声:“丫儿。”
  许锥儿闷闷的:“干啥。”
  静了一会儿,大爷奋力动了动膀子,像是想往床边蹭:“她说你了?”
  “没有……”许锥儿哪能让他乱动,窝着脖子蹭过来,挨着他坐下。
  大爷的胳膊动了,很迟滞很笨拙的,伸出一根指头,轻轻从他皱巴巴的裙子上划过:“你上来。”
  许锥儿抓住那根指头,小孩子似地晃了晃:“我先洗洗,就来。”
  洗洗就来。以前常听这种话,雏妓、舞女、坤角儿,没一次是干净的,大爷看着那丫头红着眼睛朝他笑,看她生分地拉上床帘子,接着,屋里就响起水声和衣裙的摩擦声——她在洗身子,却不让他看。
  那种战栗感又来了,从脚底板,从大腿根,从灼热的小肚子,他死瞪着床围子上绣的鸳鸯图,浑身冒冷汗,唰地,帘子从外头撩开,许锥儿散着短头发,光着白白的小脚丫,清清爽爽地爬上来。
  “老大,”他把大爷往里推一推,贴着他躺下,“啥叫骑着作弄?”
  大爷一听就懂了,是不好的意思,许锥儿觉得自己这不算告状,气鼓鼓地说:“你娘说俺拿你当马骑了,下次她问你,你可跟她说,俺没有。”
  他娘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大爷想笑又不好笑,婉转的,有点占便宜的意思:“想骑……你可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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