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女主都真香了(107)
沈期欺:“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并没有在撒谎……”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想活下去,逼不得已撒了谎,可他们不会相信你的。”白衣修士理解地看着她,“再说了,那沈期欺都死了三年了,你又是从哪冒出来诈尸的?”
三年!?
沈期欺心中一惊,书里已经过去了三年了吗?
她怔怔地坐了下来,心中一片混乱。
是啊,我顶着这张脸,就算师姐亲眼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见她终于老实下来,白衣修士叹了口气,摇摇头。
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囚车缓缓驶入赛雪城,冷清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大路两旁挤着数不清的乌压压人头,正扬手抛花,欢歌起舞,一脸喜悦地欢庆着将军胜仗归来。
红毯尽头,一个身形窈窕的纱衣女子骑马而来,停在众将士面前。
她揽住缰绳,扬起嘴角,眉眼风情万千,含笑道:“恭迎苏将军回城,一路辛苦,魔主已在业楼等候你多时了。”
魔域将领坐在高头大马上,笑着回答:“多谢姬护法,我随后便到!”
护法凑近了他,压低声音:“我听闻魔主今天心情不佳,你不如趁现在就过去,切勿让她久等。”
沈期欺双眼一亮,那女子竟然是姬之华!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连忙将手伸出护栏,声嘶力竭地招呼道:“小姬!小姬!是我啊!!!”
很可惜,她的声音淹没在一众嘈杂的喧嚣声里,就如石子没入海中,姬之华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投来。
苏将军一愣,挠头道:“可我如今浑身是血,就这么直接过去,会不会……”
姬之华微微一笑:“没关系的,领着这么一大帮正派俘虏,倒是显得苏将军神勇非凡。”
苏将军展颜大笑,乐呵呵道:“姬护法言之有理,那我这便赶去,不好扰了魔主的兴致!”
姬之华含笑点头,纵马离去。
喊了许久的沈期欺见她越走越远,终于颓唐地放下手来,郁郁寡欢。
这下子,莫非真的谁也帮不了她了?
“兄弟们,去业楼咯!”苏将军勒着缰绳,调转马头,“今夜,大伙儿不醉不归!”
一片沸沸扬扬的欢呼声中,囚车飞速驶向业楼。沈期欺耷拉着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
白衣修士见状,以为她因为快要死了而闷闷不乐,宽慰道:“没事,至少魔主等会要吃饭,肯定不会马上斩首,我们还能再多活一会儿。”
沈期欺:“……”这好像并没有令人多开心啊。
业楼内部已是张灯结彩,霓虹阑珊,苏将军下了马,身后的将士们纷纷跟着走进去,几个俘虏也被赶下了车,往楼上走。
一方宴席已经摆好,山珍海味,曲水流觞,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正中央的高座之上,一名身形清瘦的黑衣女子单手托腮,神色漠然,在一众眉飞色舞的人群之间,显得格外夺目。
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冰冷又疏离,仿佛这喧哗尘世不再有任何东西能提起她的兴趣。
“魔主!”苏将军走上前去,单膝跪地。身后,一大片士兵整整齐齐地跪了下来,表情肃穆。
白衣修士见沈期欺仍然呆呆地站着不动,连忙把她向下一扯:“傻愣着干什么,快跟着跪呀!”
柳霜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身上,如芒在背,苏将军浑身一颤,把头低得更低了。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声音清冷而沙哑:“……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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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不好意思迟到了一会儿……
失算了,没想到只写到了师姐出场,相认要下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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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苏将军额头上布满汗水, 他连同身后的一干将士兢兢战战地起身,站得笔直而周正。
白衣修士见沈期欺蹲在地上不动,又赶紧把她拉起来, 郁闷地小声问:“你怎么回事啊, 总是慢半拍?”
沈期欺没有回答,目光牢牢钉在柳霜身上,张嘴痴痴望着。
师姐看起来瘦了一点,红眸半阖, 柔顺的乌发贴在侧颈,衬得皮肤更加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用雪做的, 冰冷而沉静。
包裹在宽袖里的细长手臂微微屈起, 懒洋洋地托着白皙的下颚,仍旧好看得令她心头震动。
业楼内万分安静, 魔主不下令, 无人敢吭一声。苏将军攥紧双拳垂头站着,汗水沿着额头流下, 划过粗糙的面颊,又痒又慌。
半晌过后, 柳霜淡淡说道:“入坐吧。”
如蒙大赦,苏将军骤然松了口气,应声在右侧的空位上坐下,士兵跟着纷纷入座,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随行的俘虏没有资格同坐,被支使着站到了后堂去, 一排脏兮兮的正道修士低着头, 像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的猴子一样, 被人来人往的宾客指指点点。
“这就是今天带回来的俘虏?”
浓妆艳抹的婀娜女子舔着红舌,目露凶光:“瞧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看起来很好吃呢。”
她转头看见沈期欺,翘着兰花指,拧住鼻子翻白眼:“这家伙怎么回事啊,好脏,臭死人了。”
沈期欺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很快就把周围路过的客人都熏得受不了了。旁边有人开始附议:“能不能把她带出去啊?又臭又脏的,影响了老子吃饭的心情。”
一旁的魔域士兵听了,扯住沈期欺的胳膊,说:“跟我走!发什么呆呢!”
被扯了两下,沈期欺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柳霜身上移开,迷茫地眨眨眼:“嗯?去哪啊?”
“当然是出去啊!”士兵蹙起眉头,“不然让你臭兮兮地站在这里污染空气吗?”
沈期欺一听要走,神色骤变:“不行,我不能走!”
士兵奇道:“你还在这儿站上瘾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有点事情。”沈期欺小声说,“这位大哥,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和柳……和魔主搭个话。”
那士兵不依不饶:“就你?你和魔主能有什么要说的?”他嗓门声音大,周围的宾客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兴致勃勃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一点私事,其实我和魔主是老相识了……”周围一片嘘声,沈期欺手足无措地揪紧衣摆,“你们别不信啊!真的!”
“姑娘,为了活下去你也太努力了,竟然还敢撒这种谎!?”她左侧的白衣修士闻言摇了摇头,“说得我都快相信了。”
“可我真的……”
沈期欺不甘地咽了咽喉咙,她越过人山人海,望向高座之上的柳霜。
她正闲闲地阖着眼皮,细白的两指扣着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啜饮着,下方热闹的人群推杯换盏、自得其乐,无一人敢上前叨扰她。
皎皎如天上月,孤独又遥远。
沈期欺心中一涩,刚上前走了一步,便被几个士兵纷纷拦住。
“慢着!”
“一个俘虏也想见魔主大人?别做梦了你!”
“凭你也敢肖想魔主?”一个卫兵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走上前去,抬起手背,嘲弄地拍了几下她的脸颊,“你也配?”
四周响起一阵哄笑声,分外刺耳。
沈期欺紧咬嘴唇,神色晦暗。
现在她浑身腥臭,睡衣和拖鞋皆被血污浸透,又早就风干了,和皮肉紧贴在一起,黑糊糊一片,完全看不出个人样,站在一群身披华服、身份高贵的宾客中间,就像个自取其辱的小丑似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