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有双重人格(85)
Omega的腺体被破坏了,白皙的脖颈只能看到疤,似割除的太仓促,没有彻底切除,导致那一块凹凸不平。
迟云含回忆着,断断续续的说:“我觉得,她们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Omega,所以破坏了我的腺体……而且,她们也以为割了我的腺体,我就不会去参加比赛了。”
但是那天,迟云含跑了,挣扎着还是去比赛了,她带着伤去参加比赛,脖颈上贴了一张创口贴,血染红了她的领口,麻药过后,疼的冷汗直冒。
大赛的负责人发现了她的异样,瞥到了她的脖颈,所有人、整个调香界都知道她是个Omega了。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不是个Omega了呀,她腺体都被破坏了,怎么还是不能参加比赛。
迟云含问:“这样算、算证据吗?”
说着,她被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江暮凝拥着她,把她按在怀里,掩好她的领口,不让别人看到。
迟云含总是穿领子的衣服,哪怕天气再热,她里面穿小吊带,也要配个薄外套,实在热的受不了,就把头发放下来,一定要齐肩,要遮住脖子。
她藏得很严实,不让任何人看到。
那狰狞的伤口,是一道无法愈合的疤,永远钉在Omega引以为傲的脖颈上。
江暮凝抚着她的脖颈,说:“没事了。”
第40章
迟云含这一席话下来, 连警察都爆了粗口。
Omega在社会是弱势群体,很多工作都受了限制,这两年国家也在努力更改条例,帮助Omega争取权利。
而且, 现在人接受了高等教育, 对第二性别看的很淡,重A轻O不像之前那么严重。居然还有人残忍到去割Omega的腺体?
对Omega来说, 清洗标记就是最可怕的酷刑, 这对夫妻恶心到直接破坏腺体,后颈上的那块疤,狰狞到警察都不忍直视。
“真是社会的渣滓!”警察破口大骂, “这种人还为人父母, 当老师当医生,操!”
另外几个警察也跟着骂,递了纸巾给迟云含,等着迟云含恢复情绪,想着去问问具体经过, 看看迟云含红透的眼睛, 流出的泪,没人开得了口。
怎么去问她。
那天情况怎么样?你是怎么被割腺体的?
甚至说, 你那时候多大啊?
迟云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深呼吸着, 江暮凝一直握着她的手, 很有力量的站在她旁边, 只要迟云含难过,她都会把手放在迟云含头上揉动,安慰她。
等迟云含平复好了, 她自己讲了这件事,“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们是因为这个才破坏我的腺体,我以为她们是怕我去参加比赛,因为Omega是不能参加调香赛的,为了家里的脸面才割坏我的腺体。”
迟云含分化的晚,所有人都拥有第二性别,她还没迎来分化期,有一次听别人说调香赛除了禁止Omega参加,对年龄没有限制,也不要报名费,迟云含就给自己报名了。
前期普普通通,并没有太出彩,不是那种一飞冲天的人,每期比赛都会给很多调香学习手册,都是很有名的大师写的技巧,她很认真的跟着学习。
到了中间开始晋级,第五名、第三名、第二名,到第一名,即将打入决赛,有很多人看好她。
还有一些大师想拉她做徒弟,一切都很好,真的,迟云含活了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快乐,每天都很充实。
直到周末她爸妈让她回家,那时候她在学校住宿,她还天真的想,我这次要出人头地了,我爸妈不会觉得我笨了吧,是不是会对我好一点点了呀?
迟云含喜滋滋的回去,面对的还是她爸妈的冷脸,甚至还有她姐姐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下意识就想跑,她爸就把门关了,叹着气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她妈把一个分化报告放在桌子上,质问她为什么分化成了Omega,还要去参加调香比赛,这要是被媒体发现了,她们一家人都完蛋了。
迟妈的教授不保,她爸也不会升职。
迟云含并不知道自己是Omega,被吓坏了,急急的说自己去退赛,说也有人中途退赛,赛方和媒体不会发现她是个Omega的。
但是迟爸说有个办法不会让她被发现,夫妻俩合伙忽悠她,把她拉到了房间里,迟云含用了很大的力气,挣扎跑了,也是没地方可去,她觉得自己挨了几刀,不是个Omega了,又去参加比赛了。
后来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听完大家都沉默了,看着迟云含说的眼泪流,心里很不好受,如果只是想阻止她去比赛,才破坏她的腺体,迟云含还能在痛苦里找到一丝丝安慰,偏偏真相这么残酷、这么的血腥。
迟云含讲完,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干净,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反正……我现在已经很好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个Omega了,也不会真正的去当个残疾……”
“难过就不要安慰自己了。”江暮凝轻声说,“不要总是在痛苦里找希望,该难过的时候就痛痛快快的难过,你哭吧。”
迟云含眼睛一下热了,把声音哭出来了。
她总是觉得,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明天不是,那后天是,反正她看不到的那一天,都是美好的。
哪怕再难,再痛苦,她也要从难过里找到一丝希望,这是漫长黑夜里的微光,她总能等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有人告诉她,不用找了,你好好难过一场,迟云含觉得很轻松,她可以大哭一场了。
她哭到哽咽,紧紧的拽着江暮凝的衣服。
警察速度很快,把她们带来的资料都收集好了,又叫了一个女警察和法医过来,法医道:“迟小姐,我们带你做个伤残鉴定,之后可以追究她们的刑事责任,你现在可以做吗?”
“可以,我好多了。”迟云含声音哑了,她抹干了脸,去的时候,路茗嘉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最后的鉴定判定是1级伤残,迟云含的腺体周围神经坏死,腺体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功能,按着法律,破坏腺体,就是重罪了。
法医只见过变态,心理扭曲的人,去摧毁别人的腺体,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为“父母”去破坏孩子的腺体,简直是禽兽不如,她问道:“腺体破坏,你怎么过来的,没有陷入性别认知障碍吗?”
腺体是第二性别的标志,是人身体的器官,如果破坏,一开始会出现第二性别认知障碍。
迟云含点头,“的确有一段时间,我一会觉得自己是个Alpha,一个觉得自己是个Omega,更多时候感觉不到腺体的存在,认为自己是Beta。”
法医又加了一笔。
鉴定出来,法医抿了抿唇,想说一句“你真坚强”,可是看迟云含红了眼睛,真的她就觉得……
不管说什么话去安慰迟云含都是一种残忍。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鹿向媛从公司赶过来了,看到这份鉴定气的手指发抖,她挽着袖子,呼着气道:“我再回一趟公司,草了,他妈的,神经病,这一家子都他妈变态。”
难怪她跟迟云含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闻到迟云含的信息素,迟云含总是说自己的信息素没有味道,淡的跟白开水一样,她真以为有人的信息素,跟白开水一个味儿,还跟迟云含开过几次玩笑。
她从来没想过迟云含是腺体损坏了。
操!
警察局这边的事弄得差不多了,原本就是立案调查,现在看到迟云含的腺体,性质就变了,很可能是拐卖、狸猫换太子、谋杀……因素太多,性质恶劣,直接成立了专案组,和洛城的警局联系。
虽说是二十年前的事,设备不发达,资料不完整,但是只要有这两个人,掘地三尺也能找到人。
她们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迟云含重重呼出一口气,应该是要下雨了,月亮看着毛毛的。
下雨就好了,能把空气里的肮脏洗干净。
江暮凝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上车,自己绕到了另一边,再帮迟云含系安全带。
迟云含心里甜甜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讲话:她是有多么多么幸运,才会遇到江暮凝呢?
这个一本正经的人,出现的太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