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看了结尾,大致就是女儿被坑了,对生活感到绝望,把她杀了,然后自杀。
白钥要做的就是,别让她最后死在自己女儿的手里。
白钥当时就翻了个几乎朝天的白眼:“她的死路也太多了吧,堵住一条还有千万条,有必要救吗?”
系统道:“任务对象自认为只要她的女儿不杀她,她就能活下去,我们收钱办事而已。”
好吧,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的,这个世界就是需要有一些蠢人才能凸显其他人的聪明和成功。
虽然她是自己的任务对象,但白钥不想走把她从歧途拉到正途,然后保护她的路径,毕竟……这任务对象是真不配。
所以白钥决定,从她女儿下手。
只要她女儿不动手,任务对象是被债主砍死,还是被嫖客嗨死,又或者是吸.毒过量而死都算白钥完成任务。
因为资料是以任务对象为落脚点,所以关于女儿这边的笔墨很少,只说任务对象第一个同.居人五毒俱全,喝酒赌.博.嫖.娼.家.暴.偷.盗,最后也算是被逼迫着离开了。
当时白钥只想到,妈走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现在白钥却宁愿没这么一个妈,
孩子在这样一个恶劣的坏境下长大,本来心理状态就不正常,好不容易摆脱了父亲的阴影,结果噩梦般的母亲又找来了,刚燃起生活的小火苗,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熄,一点热度都没有了。
杀了母亲不怪她,就是可惜她自己了。
好好一个小孩,来到这个世界,一天美好都没看到,在地狱里受尽了折磨又离开了,这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才被拨到这样的家庭。
“砰砰砰——”白钥使劲敲着门,里面的叫骂声不断,甚至变本加厉,连外面敲门的人都给骂上了。
白钥眼眸暗沉,盯着破门板看了半晌,愤而拿起旁边的工具铁锤,哐哐砸门。
大概是白钥造出来的动静太大了,门内人顿了半晌,骂骂咧咧打开了门,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的时候,脸上原本有些忌惮的表情顿时变得厌烦和阴狠。
还以为是来催债的,没想到是个小孩,冯军醉的东倒西歪,红着眼睛看向白钥:“小杂种,敲什么敲,鬼门关进不进啊。”
一股浓郁的酒臭味夹杂着潮湿的发霉味扑鼻而来,眼睛都被辣疼了,差点给当场恶心吐了。
白钥好半天才缓过来,视线掠过他直接看向屋内——垃圾场可能都要比这干净些。
一眼望去,家里根本没多少家具,但依旧不空荡。
桌上、地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外卖盒,啤酒瓶子和罐子,压根没有下脚的地方。
在系统的提示下,白钥看到柜子和墙边形成的拐角处蹲着一个孩子。
几乎可以媲美鸟窝的头发,身上脏兮兮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双手抱膝脑袋紧紧埋在双.腿间的害怕被打的姿势,无一不说明了这孩子在家里过的是什么魔鬼生活。
白钥不是愤青,也不算什么热心肠的好人,但亲眼看到一个小女孩被迫害成这样,心里就像是突然点燃了一团火焰,整个人都跟炮仗一样,按捺不住地要炸了。
她抄起锤子,差点就抡在男人身上了。
男人张嘴想说什么,被她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噎了回去:“你、你谁呀?”
白钥推开他冲进屋里,幸亏提前用脚拨开了垃圾,否则还真要被绊倒,她一把拽起了小姑娘,埋头就往外走。
男人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拦在门口:“诶诶诶,你谁呀,什么情况你这是……”
“我谁?我告诉你,孩子的妈欠了钱,把孩子卖给我了!”白钥模仿狠人,斜眼看向男人,她冷笑一声,摇摇头,“还敢问我是谁,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玲姐的名字?”
男人大概是被吓唬住了,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看着她,嘴唇蠕动没说话。
白钥拽着小孩就要往出走,一只脚都迈出去了,男人突然叫道,但底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什么玲姐,我怎么没听过,孩子哪来的妈,那贱货早跑了,这是我女儿,我没点头你凭什么带走?”
“怎么,你们小两口还打算收两份钱啊。”白钥转过头,蹭了下鼻子,仰着鼻子冷嗤一声,“没听过?那今天玲姐就让你见识见识,让你把玲姐的名头铭刻于心!”
她抡起锤头往男人的脑袋上砸去,男人瞳孔骤缩,害怕地双头抱头就蹲下了,猥.琐的一批。
锤子擦着男人的胳膊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男人吓得粗重地喘着气,瞪着白钥敢怒不敢言。
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白钥眯着眼睛,眼神不屑,她实在懒得和这恶心的男人交流,直接从身上掏出来一叠钱,躲细菌似的甩在地上。
钱没绑皮筋,一下子全散开了,整的跟天女散花似的。
看到钱,男人眼睛一下子都直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去捡,但余光瞄到正怒气冲天的白钥,碍于她的彪悍不敢动。
白钥轻蔑地说道:“我也懒得跟你掰扯了,这里有五千块钱,从今往后,这孩子就是我玲姐的人了,我是把她卖到山沟沟里当童养媳还是组织她去当小姐,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敢违背买卖协议,我那……”
她深邃的眼眸漆黑不见底,泛着精光的眼珠左右转动,语气阴狠地说道,“倒是缺几个牛郎,我看你这身板倒是可以,一天两三颗小药丸应该是撑的下来的,不知道你的心肝脾肺肾好不好?玲姐那好几个客户等着救命呢。”
男人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的钱上,紧张不已,生怕被风吹走了似的,他看了一眼小女孩,大概是没想到这孩子来钱能这么快,表情犹豫,大概是想要再多加点钱。
趁着他还没纠.缠,白钥掏出手机,大嗓门地讲话:“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啊,TM给我在楼下乖乖等着,对了,买点吃的,问问问,问什么问,老娘饿了,下去要是没看见吃的,我就把你剁吧剁吧吃了,信不信!”
男人就是欺软怕硬惯了,大约是没见过这么狂躁的女人,眼眸晃了好几晃,没敢说什么。
但还是不怎么相信她,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很明显在动坏心思。
白钥拽着小孩走,走过楼梯拐角后,她深吸口气,一把抱起小孩,急匆匆往下奔,一次两个台阶地往下蹦。
太着急了,重心向前一倒,差点栽到楼梯下、
幸亏这种老式筒子楼没几层,很快就到了底。
她连口气都不敢多余喘,一刻都不敢耽搁地赶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小孩塞了进去,匆匆看了身后一眼赶忙进去,门都来不及关直接吼道:“快开车!”
司机都被她吓到了:“小姐,你还没说去哪儿。”
白钥吞着口水,瞄着后面的动静,说:“废话那么多,随便,你先开车,离开这儿!就是走,听不懂人话啊!”
司机一脚油门蹿了出去,白钥后脑勺猝不及防撞在椅背上,疼的直抽凉气。
她揉了揉后脑勺,不断地向外看,两条腿到现在还都在打摆子,大腿现在还颤巍巍的呢。
她见过的流.氓也不少了,但像这样一对一面对面刚的情况还是屈指可数的,生怕那个男的跟她来硬的,那她今天可能真就走不出那扇门了。
系统:“我先前建议你报警。”
白钥眯着眼睛:“报了警我还怎么把孩子带出来,他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警察怎么会把孩子交给我一个从未露过面的陌生人抚养,不过现在——老娘让他把牢底坐穿。”
经过调查,男人也染上毒.瘾了,白钥在那边买通了一个小混混,只要男人去买药就给白钥发消息。
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做一回热心的朝阳群众,就算不能一锅端了,也得把男人送进去几年。
她得确保自己跟这孩子能彻底安全。
只不过就算脱离了这种环境,这几年也已经在小孩的脑子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了,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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