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抢箱子的人发出一声闷哼,不要命似的再次抱起箱子往外甩,另一个人精准无误接住箱子。
有同伙,那瞬间,聂繁心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取下挂在腰间的金属手铐,将抢箱子的人拷在栏杆上,冲着楼上大喊:“万小雨,回屋锁门,给附近派出所打电话,请求支援。”
她脚步迈得快,话音未落就朝黑影的方向急速追去,那人半个身子已经坐上车,聂繁心抓着他的胳膊往外扯,顺手带出的箱子,跌落于车底。
女的。
聂繁心拧着眉观察蒙面女人身形,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沉背就是一个漂亮过肩摔,女人似乎也懂擒拿和格斗,抱着聂繁心的双臂,反手将她摁倒在地上。
是谁?什么团伙,为什么抢箱子?聂繁心背部吃痛,却没哼出声,一个鲤鱼打挺,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扭打在一起。聂繁心手臂、锁骨和肩头硬生生受了几拳,对方也没占到便宜,捂着青紫的脖颈大口呼气,向聂繁心递眼神,示意她往后看。
聂繁心不受干扰,抡着拳头就要朝女人另一边颈部砸去,身后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万小雨。
聂繁心立即收拳,条件反射回头,只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堵着万漪,另外一个男人瘫软在地,看样子,似乎直不起后背。
高一点的男人一点一点试探,单手蓄力往前击,万漪右手由上往下合,先将对方的力卸掉,然后双掌猛推男人胸口,再趁机牵引右臂,上左步,将他向外挒。动作灵活,男人瞬间仰身跌倒。
万漪因为身子弱,自小便跟着赵帼英学太极拳,养生的同时,至少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防身。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万漪实战,聂繁心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沉浸在思绪中,竟莫名失了神。
万小雨,比她想象中强大不少啊,方方面面……
短暂的分心,抢箱子的女人已经拾起箱子,扔去车厢后座。她低笑一声,掐着聂繁心的脖子抵在车门上。喉骨被捏得生疼,呼吸也愈发不顺畅。聂繁心脱力的双手拼命攥紧,千钧一发之间抬手抓住对方桎梏自己咽喉的手,咬牙往外推。同时腿部发力,向前狠踢她的腹部。
女人踉跄着退开。
正在此时,刺耳的轰鸣声渐行渐近,聂繁心以为支援到了,挣扎着站直。但看清楚来的是一辆摩托车,心中不好的预感开始蔓延……
摩托车上跳下一个戴着深色头盔,手握棒球棍的男人,他朝单手撑墙的女人摊手。女人径直踉踉跄跄从聂繁心身旁走过,打开后车门,拿出箱子。聂繁心伸手去夺,一瞬间,男人手起棍落,砸在她的后背。
“咳。”
又是一下,聂繁心艰难地挺着,没有跪倒。
那人再次扬起棒球棍,身后一道急切的声音叫住他:“袭警是重罪,你们的目标只是箱子。”
男人转过身看了说话的万漪一眼,又回头,若有所思地收了棒球棍。
六人两车呼啸而去,聂繁心深深地吸着气,每一下,都能感觉到来自胸腔的疼痛。万漪扶着她勉强站直,细心地查看伤势,眉宇间忧色显露。
聂繁心摆摆手:“我没问题,你呢?”
“没事,那三个,应该是普通喽啰。”天气逐渐好转,只要不是长时间消耗体力,万漪都能承受。
“和我硬碰硬的女人基本功扎实,感觉在军警待过。”聂繁心抿了抿唇,继续说,“男的也是,挥棍的力道,恐怕再来两棍,我就得进医院躺着。”
万漪轻轻地按了下她的锁骨。
“嘶——”聂繁心忍不住发出声。
万漪的语气不容置喙:“去医院。”
“不去,老人们常说大年初一做什么,一年什么就会经常出现。”
万漪嗔她道:“迷信。”
聂繁心没忘记工作:“我还得把情况给晚宁姐说明。”
“坐车里打电话。”
万漪查看她的后背,聂繁心咬牙道:“打电话说不明白。”
“那就叫晚宁姐过来。”万漪上一秒说完,下一秒消息便发出去。
“啊?”聂繁心坐上车,想起底楼栏杆还拷着一个人,兴许能够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于是解开安全带下车,万漪紧跟其后。
然而哪里还有人?只剩下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断口处血肉模糊……
聂繁心切齿道:“太狠了。”
万漪深思:“有组织,有预谋,刘小柔的死,并不简单。”
聂繁心急不可待地想报告:“晚宁姐呢?”
“她说刚开完会,让我发定位。”
派出所值班民警姗姗来迟,处理后续工作。两人录完口供,万漪开车,往距离小区最近的医院赶。急诊医生查看伤势,拍片,出结果,绑胸带固定。
“肋骨骨折,没有明显移位,其他问题不大。”医生准备开药单,万漪却说,“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药酒很多。”她只想知道聂繁心是否伤到内脏,除此之外,都能应付。
医生:“那就注意先冷敷,24小时后再热敷和擦药酒。”
8点32分,聂繁心和万漪走出急诊室,褚晚宁也刚下电梯,正巧碰上:“怎么样?繁心的伤。”
聂繁心大大落落:“两根肋骨轻微骨折,绑几周胸带就好了。”她随着两人进电梯,说道,“烟头被抢了,我们必须继续跟进,肯定和刘小柔的死有关。”
褚晚宁轻按负一楼的按钮,好像丝毫不在意地回她:“刘小柔的事你先别担心,从明天开始休假。”
聂繁心诧异:“休假?”
“对,按事先的排班休假。”
聂繁心不理解:“为什么?”
“开会,市局和分局的安排。”
聂繁心情绪略有激动::“刘小柔的案子才有点头绪,怎么可能?”
褚晚宁安抚她:“一切听安排,放假就出去玩玩。”
聂繁心不说话了,情绪不断发酵,万漪开解她:“明天我们飞沪城,你一块儿去?”
“你们知道吗?那天我看到刘小柔的父母,他们崩溃,他们恳求……”聂繁心哽咽了,没有什么痛苦比得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自毕业以后她都异常惜命,不冲动,不鲁莽,至少八成把握的事才会做。她抬起头,声音沉闷地质问褚晚宁,“停止一切侦查?我们对得起死者,对得起她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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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夹子,所以明天会晚点更新,大概深夜11点。
第27章
褚晚宁语气软了些:“不是停止一切活动,只是归类于悬案,减少警力的投入。”
聂繁心反问:“在案件找到突破的关键时期,我们难道不应该加大侦查力度?”她话说得急,胸口不住起伏,刺激肋骨的疼痛,紧皱着眉缓和。
万漪轻抚她的后背:“繁心,晚宁姐有她的道理。”
聂繁心脑海中不停浮现刘小柔父母哀求她们找出凶手的画面,她咬着牙,再次质问道:“什么狗屁道理?我不听,我现在只看结果。晚宁姐,命案必破原则,你都忘了?”
褚晚宁仅送给她五个字:“你需要冷静。”
聂繁心微倚着万漪,慢步走出电梯。她希望至少能够争取侦查权,于是低声陈述自己的见解:“移植手术一定有问题,我们可以从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入手查。”
褚晚宁直截道:“你想到的,其他同事也会考虑。”
聂繁心险要失去耐心,梗着脖子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现在不适合。”褚晚宁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拉开驾驶室车门,转头叮嘱,“回去写一封关于不听上级指令的检讨,限期三天,发电子档给我。”
下班期间,聂繁心从未见过褚晚宁公事公办的模样,此时自知态度可能欠妥,轻轻推开万漪扶着自己的手臂,右手撑着车窗,语气真诚地询问道:“刘小柔的案子,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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