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我们去新约会点的牌子吧,走看看去。”赵灿不以为意,只又摸了摸脸,“我脸上真的没啥吗?”
“……”汪知情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拦道,“有,有你摸糊了的妆。”
赵灿条件反射地反击:“糊了也是在狗洞和你拉扯的时候弄糊的!”
汪知情:“……你还要不要去看牌子了?”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在了前面。
夏兰若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两人,在气氛变得奇怪之前,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前面虽然吵吵但是看起来更安全的那对。
不长的走廊,明明那三人还没走到楼梯口呢,这边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快凝固上了。
“我看看你手怎么样了,中午有换药吧?”到底还是卫卯卯架不住,顶着对方似乎压根没有偏移过的目光上前了一步。
麻油药膏效果很好,水泡已经比上午刚发出来的时候小了一点。
卫卯卯对所见表示满意,只又问道:“药膏和纱布带着了吗?一会儿估计都在一起,可以换一次药。”
程听言点了点头,掏出兜里的药膏和纱布晃了晃。
“行,那我们也过去吧。”卫卯卯低着头,小心地把纱布盖好固定,全程一次头都没抬。
可即便她没抬头,依然觉得自己在被注视着,用那种……她已经形容不上来,但是真的有点揪她心脏的目光注视着。
卫卯卯犹豫了一下,抬起头。
四目相对,就像是她之前想象的那样。不……好像还要更揪心一些。
为什么这么委屈,难过……
卫卯卯不能理解那双眼里太过复杂的沉重,但是那不妨碍她一下子一起沉了下去。
就她已经超负荷运行一中午的脑子,她只能想到一件相关的事。
走廊那头早就没了那三人的影子。
卫卯卯和程听言似并行,又似一前一后走到了楼梯边,只见那个牌子示意她们去一楼的影音室。
贴在地上的标识,从楼梯一路向下,一直到一楼,而后指向大厅的尽头,出现了右拐的标识。
卫卯卯站在那右拐标识上,向右看,已经能看到那个影音室里好多人都在了。
向右,是影音室。
而向左……那边出门,和厂房的连廊上有个有好几个马桶的公用洗手间。
卫卯卯回头,果不其然,再次对上了程听言那双藏着太多欲言又止的眸子。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卫卯卯往回向程听言走了一步,捂住夹在领子边的话筒,轻声道。
程听言完全没料到卫卯卯折回是为了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才有些僵硬地答道:“那你去……”
卫卯卯发现言言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只是现在也不是三岁的年纪了,也不能直白说要陪……会很奇怪的。
而且,万一言言并没有想和自己单独说话的意思,自己直白一约,说不定会被误会……
真是愁人。
卫卯卯愁到咬唇。
“那我去……”卫卯卯本想放弃这次心血来潮,只转头看到大厅的玻璃墙,又灵机一动,忍不住多了一嘴,“你看那个墙,是不是很闪,像是发卡上的钻对吧。那我去了……”
说罢,卫卯卯就左转往洗手间去了,也没敢看程听言。
毕竟,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六岁时候的事儿言言不记得也很正常。
然而,程听言记得,记得的很清楚。
那年三岁的小胖兔兔,为了让自己能在程容容掏出礼物的时候有所回应,为了躲开节目组的摄像机把那个闪闪的发卡给自己,拉着她进了洗手间。
是啊,那时候的小胖兔兔,那么周全……偏偏自己瞎了。
程听言没有立刻跟上远去的身影,她知道节目组未必愿意让她们拿下麦单独说话。所以,直到见着卫卯卯摘了麦,进了洗手间,她才快步过去,摘麦进洗手间一气呵成。
“你还记得……”原本没听着后面有动静,都想顺便用一下洗手间的卫卯卯尴尬地从厕格里退了出来。
“嗯……”程听言人是追进来了,魂还在外面呢,只有嘴巴自己在说着,“你叫我进来是……”
是要说为什么没有选她么?她该说出自己是中雨转大雨吗?她们之间的沟还那么深,现在说,就能用上一世的感情拉近这一世的距离么?还是……连上一世的关系都要被连累?
在这里说出她们的重生吗?这里安全吗?不……她真的要在洗手间说出来那些过去,真的要在洗手间继续上一世没能顺利说出口的表白吗?这是洗手间啊!
能单独说话的机会来得猝不及防,太多的念头在程听言的脑子里撞来撞去。
“那个,我是……就是……觉得你好像有话要和我说?哈,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看起来你好像有事要说。”卫卯卯知道自己这样太过主动的举动对她们现在恰到好处的距离来说有点危险,但是她实在被那样的目光看得有些太揪心,再这么下去得心脏病了,但话到尾声还是要描补一下,“那个,要是我看错了,咱们就洗洗手……那个……”
可怜卫卯卯还在想着描补,对方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你看到我的木牌了吗?那个画着熊头的那个……”程听言有太多的说不得,只能从里面挑一个还算能说得的。
她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也知道按她们这几年的相处模式,卯卯不选她是正常的,甚至很清楚地知道就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压根没立场问这么一句,更知道这句话问得有些急了。
她能列举出千千万万个不该问,万万千千个不能问的理由。
但是问出口的理由只有一个……原来真的有一种痛苦叫做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没有被选择!
程听言的问话声不高,却是在卫卯卯心里炸了个雷。
“看到了,和午饭一起送过来的。那个小炒肉,用画着熊的盘子装的,是你给我选的小纸条吧?那个小木牌子,是给我投小纸条的时候,不小心投错的吧。”卫卯卯谨慎作答,虽然不知道猜测是否正确,但是及时地给出了自己完全理解这个情况,绝对没有误会对方意图的信号。
然而,压根没有人接收这样的信号。
“我没投错。”程听言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清晰。
听到“投错”二字,一股莫名的委屈袭上心头,她一心只是想着把快要漫上眼角的酸涩压回去,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这样咬字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严厉。
只不待她缓和一二,就听到了卫卯卯的反驳。
“你投错了。”
同样是四个字,没有她的严厉,却是更严重的笃定。
那是完全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确定,那是……她这些年的自作自受。
程听言原本就沉在深渊里的心,被砸得更深了一些。
太深了,深到生不出委屈,只剩活该的自嘲。
“我没投错……”程听言垂下眼眸。
而此时,卫卯卯被揪啊揪的那颗心,里面的小问号已经快要溢出。
就算她再不敢乱想,也差不多能确定程听言的奇奇怪怪是和那小木牌有关了。
但是……
“你怎么没投错呢?规则写不能投给一起约……咳,我是说规则不是写着要投给没有约过的嘉宾吗?我们昨天不是约……嗯,过了?”卫卯卯艰难地说完了自己的不解,然后对上了程听言从沉重一秒变迷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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