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怀上了竹马的崽(24)
肚子里真的消停了一瞬。
禹涵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吓它干什么!”
齐凛也觉得自己和胚胎说话的样子有点傻,转移话题道:“它这样,你不痛吗?”
“不会,能感觉到,但是不疼。”
禹涵伸手揉了揉腹侧:“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它一般会安静下来的,今天可能是有点激动吧。”
他朝齐凛眨眨眼:“第一次和daddy打招呼。”
齐凛心里蓦地一软,被禹涵的话触动,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了一个白嫩嫩的小家伙,和自己有五分像,张着双手笑着喊他爸爸。
那也是个不错的场面。
他垂下眼帘,把禹涵的睡衣拉下来,然后将被子盖好:“早点休息,晚上不舒服的话就喊我,我在客厅睡。”
禹涵虽然瘦了点,但是身体素质还不错,睡了一晚第二天烧基本就退了,只是身上还是酸软没力气,正值周末,齐凛便干脆没有去公司,等柳姨来了交接好了再去做自己的事。
柳姨昨天就听说了禹涵生病的事,送走了手上的病人都没来得及歇歇,收拾好了行礼急匆匆地便赶来了青江苑,进门的时候钟点工还没走,正在把用过的厨具往洗碗机里面放。
柳姨跟她打了声招呼,便进卧室里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禹涵正端着碗认真地喝粥,闻声抬起头,有些无神的眼睛瞬间亮了:“柳姨!“
她嘴上应着,又朝齐凛道:“齐先生。”
齐凛朝她点了点头,柳姨这才进门,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心疼道:“这出院才几天啊怎么就又生病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是不是换季受凉了?”
禹涵被柳姨的关爱糊了一脸,笑眯眯地说:“是啊,我自己不行啊,还得柳姨费心关照我。”
柳姨佯怒瞪了他一眼:“小鬼头。”
嘴上说着,却还是伸手摸了摸禹涵的额头,凉凉的,烧已经退了,这才放心下来,伸手去端禹涵手里的粥:“热不热,做的什么粥?“
禹涵道:“小米粥,温的。”
柳姨应了一声:“中午阿姨炖汤给你喝,我路上买了食材,现在就去厨房炖上。”
齐凛坐在一边沙发上一直一言未发,这会儿才开口:“不忙,你先熟悉熟悉这边,禹涵隔壁是你的房间。”
柳姨这才发现,这房间面积虽大,但却显然是只有一个人住的,之前在医院她就知道禹涵的家人和爱人都对他不怎么关心,但是后来齐凛让人联系她,开了两倍的薪资,她还以为齐凛待禹涵多少是上心的,但是如今看来,两个人连住都不住在一起,显然并不恩爱。
想到这里,柳姨脸上的笑容就淡了点,点点头去隔壁房间放东西了。
钟点工带她把房子转了一遍,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自己离开了,柳姨见她走了,便问禹涵:“这是还专门请了个做饭的阿姨?”
禹涵道:“不是,她早上过来收拾房间,有时候做做早饭。”
柳姨热心道:“犯不着专门再请阿姨了,小涵现在用着我的地方不多,房子我顺手就收拾了,洗衣服做饭我都一块做了就行。”
禹涵摇摇头,笑道:“柳姨,那个阿姨她家两个孩子都读书,家里缺钱呢。”
柳姨恍然,揉揉禹涵的头发:“小涵心善。”
齐凛看了这边一眼,说实话,钟点工是他请来的,给他工作了已经有两三年,但是她家里的情况,他实际上并不清楚——钟点工而已,品行正直、手脚麻利就够了,家里几个孩子在做什么,他不关心。
不知道为什么,禹涵这样子突然让他想起来小时候一件事,那时候他是个小少爷,锦衣玉食,浪费的东西不知凡几,很多他不喜欢了的衣服、不要了的玩具、买来又不喜欢连碰都没碰过的零食,洛禹涵都会好好地收起来,有一次他问了,洛禹涵就告诉他,家里的一个司机孩子和他差不多大,衣服可以捡他的穿,几个帮佣的孩子玩具很少或者轻易吃不到这些进口零食,可以送给他们,甚至有一个管家资助了一家福利院,这些东西送给他他会拿到福利院里去给那些没有父母的小朋友。
明明是和他一样在齐家长大的小孩,因为洛胜达受重用,齐凛又喜欢洛禹涵,他几乎可以说是个陪太子读书的半个少爷了,但却没有一丝一毫齐凛身上的那种骄矜,总是温柔又心肠软,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照顾得周到,和他在一起,没人会感觉不舒服。
齐凛微微出神,不知不觉地又回想起了洛禹涵。
那个时候的齐凛,应该说一直以来的齐凛,都向来是炙热的炽烈的,站在哪里都是光芒四射的人物,耀眼但是也刺眼,人人知道他优秀,但是也人人不敢亲近,但是洛禹涵不一样,他温和得像水,对人亲和,不争不抢,要不是小时候的齐凛独占欲太强,不许洛禹涵和别人玩,他一定会有很多的朋友。
小齐凛那时候丢过别的小朋友送给洛禹涵的玩具,当着洛禹涵的面把它们全都弄坏扔掉,扬言他如果再接受别人的礼物就连送礼物的人一起揍,即便如此洛禹涵也不会生气,而是笑着说好,以后只要小凛的礼物,洛禹涵上学的时候,他幼儿园放学早,一下课就跟着保姆司机去洛禹涵的学校,他们班的队伍一出来齐凛便迈着小短腿冲上去,牵着洛禹涵的手回自家车上,谁和洛禹涵讲话他都要凶巴巴地瞪人家。
齐凛想,他小时候真蠢,不对,应该说小时候的齐凛才是最聪明的,自己喜欢的人就得牢牢地看住了,长大后倒是学会了什么君子成人之美,结果呢?
结果呢?!
第22章
柳姨来了,齐凛便放心地出去了,今天周末,不过他一个给自己打工的,也无所谓周末不周末,依旧去了公司,坐到电脑前面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何尚宇给他发来的邮件还没有细看,刚打开邮箱,便传来新的消息提示音。
依旧是何尚宇。
对方语气毕恭毕敬,内容是自己在今天上午已经收到了吴宏贿赂的画作,并且放出口风表示对吴宏他们公司十分满意,会在选择时有所倾向,在邮件末尾请示了齐凛,收到的画是否要上交。
齐凛哂笑,手下这群人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何必假惺惺地装出清廉的样子,不过水至清则无鱼,他也懒得计较,抬手回复:交代你的事做好。画自留。
这边,吴宏从何尚宇下榻的酒店出来,站在大厅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他昨天晚上直接和杨慧开了房,这女人太对他的胃口,入住之后没急着进入正题,第一件事是借了酒店的厨房给他煮了一碗热汤面,说是晚上酒局他们忙着谈事情没有吃好,怕他空着胃对身体不好,吃点热乎东西垫着,吴宏吃了面,舒服过后又在温柔乡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连家都没回,直接去公司把画带上就去找了何尚宇,何尚宇是个痛快人,把画收了,话里话外的暗示也出来了,这次合作他自觉已经十拿九稳。
这边的事办完,家是无论如何都得回了,吴宏的手机关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联系何尚宇才开的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通讯软件更是快爆了,全是杨曼曼的消息,还有杨然发的两条和吴母的,杨曼曼和杨然都在催他回家,吴母说了句别在外面惹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也没理,径自办了自己的事,但是总归杨曼曼还怀着他的孩子,大周末的也没地方去,怎么说也是得回家了。
一打开门,家里满地狼藉,全是碎玻璃碴和瓷片,所有能搬动的东西全被砸了个乱七八糟,电视机歪歪扭扭,上面几条裂缝,沙发垫衣服全被扔了一地。杨曼曼就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披头散发,大概是一夜没睡,一双眼睛熬的血红,直直地瞪着吴宏。
吴宏让她这个样子弄得瘆得慌,虚张声势道:“你干什么,把家里搞成这样?”
杨曼曼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吴宏怕极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顿时那点愧疚全变成了愤怒:“发疯啊你!你再盯着我,我打死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