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暴君身边搞基建(49)
曹华也非常激动上去献计,在众人或震惊、或诧异、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把烧炕方子呈上。
“这炕当真如此神奇?”
魏秉郡看到东西递上来,脸上没有露出惊喜之色,反而有些沉沉的不太好看。
曹华不知所以,只当对方是不相信,装样解释,
“是的大人,此乃敝人多年研究琢磨所得,澧城每年冬季都会有无数百姓死在其中,华见之着实心中悲痛,华之父便是难民逃到澧城,深知百姓之苦,自幼努力学识,便想有朝一日发挥所长,为百姓谋福。”
曹华声音悲痛,表情怜悯,满脸心怀百姓的仁德之士模样。
他这般表现,只因魏秉郡出身寒门,与其他士族不同,对方虽算不得什么青天大老爷,但绝对是个负责任的仁官,如此算是投其所好。
不过今日他算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这般作态只让人好笑到想喷饭。
魏秉郡皮笑肉不笑,
“哦?没想到曹士子竟然如此有才,只是这盘炕的方子里面涉及许多生涩言语,不知曹士子可否解答一二……比如说,这句‘夯层主需黄土,为了垫高炕道,约50厘米高’,这厘米是何计量单位?具体是多少尺寸呢?”
盘炕是后世才出现的东西,而唐钰又是个现代人,他在系统兑换的方法解释,自然也是方便他现代人理解的方式。
并且这盘炕其实很难在纸张上说清楚,没有师傅带和细节图纸,真想把炕盘出来难度系数不小,唐钰都是看了系统提供的具体教学视频才学会的。
所以给何常林方子的时候,唐钰便留了个心眼,上面写的全是文字,并且还有很多现代建筑术语。
解释啊,快点解释呀,告诉人家‘厘米’是个啥玩意儿啊!
厘米是后世才出现的计量单位,这个世界熟知使用的只有“引、丈、尺、寸、分”这几个,曹华哪里解释得出来,当场就傻眼了。
因为幕僚晚宴时间紧迫,他们拿到方子根本没有细下研究,只粗略看了遍而已。
并且在何常林的想法中,就算他们不会做,等到实施动工的时候,把唐家人拉过来做工匠就可以了,他们只需要在县守大人这里周旋献计。
反正魏县守也不懂,得到方子高兴中也不会问太多,肯定直接叫他们办事的。
却没想到今天县守大人不按常理出牌,就好比一个搞政.治的忽然跟科研人员很认真的讨论纳米分子人类基因链,然而面前的‘科研人员’也是个懵逼汉。
曹华长着嘴巴傻眼了。
魏秉郡继续,“这句‘最好的材料是水泥打炕沿…’,水泥又是何物?士子高才,竟读了许多晦涩书籍,本官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太懂,还请曹士子与吾等解说,或者士子可提前做出实物,好让本官具体瞧瞧……”
去瞧实物?这哪里敢!
曹华慌了。
何常林也暗道不好,他们手中没有实物,而带县守去唐家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赶紧站起来帮腔,“大人,盘炕脏乱,大人贵体恐污,此事下官愿帮大人着手去办。”
“无碍,本官出身寒门,何惧脏污?过冬之事严峻,关乎百姓,盘炕之法若当真有用乃解燃眉之急,岂有懈怠之理。曹士子迟迟不愿详说,是怕本官昧下方子,还是……”
魏秉郡盯着何常林,忽重重一掌拍到矮桌,“还是此方子主人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砰!”的巨响声音让曹华脸色直接成惨白。
何常林也被震得一抖,额头冒出汗珠,急道,“不是的大人,此方子……”
“还敢诓骗本官,真是好胆子!”
魏秉郡打断怒声,“何常林,你真当本官是个瞎子聋子不成?不妨直言告诉你,在你献计之前本官便知道这盘炕的方子了,还给人写了举荐信。可今日却不见人来,这方子还成了你们的,何常林,先前给你的敲打你都当真耳边风是不是!”
“大人赎罪,小人只是一时糊涂……”
何常林双腿发软,猛得跪到地上磕头求饶。
其实欺压抢夺他人之事并不稀奇,身在官场不是不知道这些私密。
魏秉郡生气的是,他已给何常林敲打过,对方却还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仍旧一意孤行的为自己私利安插心腹,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瞒上欺下,焉知哪天悄无声息的就在背后捅他一刀?
他都还没有找到往上爬的机会,这些人就是等不及安插心腹想架空他了。
之前还犹豫,现在看来这人是根本留不得。
“瞒上欺下,抢夺百姓,如此品行有亏,何以在官衙造福?来人,将何常林的官牌收了,曹华德行有污,剥夺士子功名,把这俩个无耻之徒赶出去!”
魏秉郡重重拍桌,一边冷脸吩咐将刺进他肉里的钉子给拔掉,一边环视在座其他人,俨然杀鸡儆猴。
他的卧榻之侧,岂容别人酣睡,虎视眈眈。
************
43. 何家丑闻
强硬被摘掉官牌,再被人赶出官衙大门,何常林求饶的嗓子都快喊哑了。
这里主薄不是官府命职,乃是县守官衙自己提上去的人,县守有绝对的权利罢免。
他怎么也没想到魏县守竟然早就知道盘炕方法,更没想到的是对方还认识唐钰,难怪唐家那么爽快的就把方子交了出来,原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姑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县守革了我的士子功名,我,我仕途再无望了……”
比起还能知道求饶的何常林,曹华是慌傻了。
他家境不显,但从小有姑父姑母照拂,属于温室长大的花朵,根本没经历过事情,此刻头遭进官衙就直接被摘了士子功名,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办?我的官牌都被摘了还能怎么办?没用的东西,要不是你我能跟着你受累?回去找人去唐家,这是他们给我们设的陷阱!”
何常林正是暴躁的时候,原本还觉得曹华这个侄子拜得名士老师有出息,结果竟是这幅窝囊样,他竟因为这么个蠢东西丢了辛苦经营的职位。
不过更气的还是唐钰,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给他挖了这么大个坑,等着他跳,够狠的。
明白回味过来事情,何常林气得牙痒痒,马上回家准备找人去唐家算账,官职已除,他动不得县守,难道还动不得唐家?先把这口气泄了再想办法复职。
但何常林万万没想到,他家后院已经着了火……
满肚子气回到家里,看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以及横七竖八睡得跟死猪似没动静的家里人,脑子蹭的一下,空白了。
何常林双眼鼓起血丝,没有去管躺在地上的人,而是首先冲进房间和存放财物的库房,去查看自己的金银。
然后爆发出惊恐、愤恨、绝望的大吼——
“钱呢?我的钱呢?!”
“珍珠玛瑙金饼子!我库房的东西呢!”
曹顺跟沈姬保持情人关系多年,任由沈姬怎么防范他,曹顺也是把何家给摸了个清楚。
抱着替别人养了多年儿子被耍的愤怒心情,他是把何家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全给收刮了空。而何常林为了方便,家中存放的也都是金饼珍珠玛瑙这些体积小却值钱的东西,正好方便了曹顺牵羊。
更甚者,曹顺气不过,把那些搬不动的陶制和琉璃器具全部就地砸毁,愣是抱着要让何家一干二净的心思。
何常林爱财爱权,一下子两个都没了,整个人不受打击才怪。
刚才丢官职他还能稳住,那是他觉得家里还有钱财周旋,重新复职,现在家里金银没了,他还拿什么去翻身?多年经营就此付之东流。
而此时他不知道更悲催的还在后面呢……
呆呆傻傻的在家中坐到天亮,蒙.汗药效过去后,熟睡的何家人清醒过来,看到满屋的狼藉也是一懵,然后齐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大早上的把周围邻居全给惊醒。
家里一夜之间被人偷了个干净,哭过之后当然要报官抓人,贼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