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暴君身边搞基建(81)
王展满脸警惕,“若说不得你便给我提点一二,告诉我避着哪些人好了。”
邹文亮一时半会儿没说话,盯着王展若有所思。
良久,对方才继续道,
“确实说不得,这笔东西牵涉甚广,你若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好歹咱们也是姻亲关系,你是莹莹唯一的兄长,我不待见你也不能害你……”
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假惺惺,邹文亮要真把他们王家放在心上考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王展看破不说破,附和,“谁说不是呢,好歹咱俩也是舅子的关系,总比别人亲几分,不然我再难也不来沾你这些惹麻烦。”
邹文亮点头,
“不过你既然也知道了这笔东西,其他不能说,但交给你处理也无妨,你说的办法倒是很可行,此次官衙购买的粮食布匹数量巨大,将这笔金银混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是个良策。”
“妹夫你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吧。”
王展一脸嘚瑟笑。
邹文亮心中嗤了句蠢货,露出恭维笑容,继续,
“嗯嗯,我是没想到大舅子你还有这等谋算,以前是我看走了眼。那此事我就交给你处理,只要你不在澧城城内处理这笔东西就没问题。但我让莹莹藏的只是部分,还有些在其他地方,我需要时间弄过来,你等两天,事后我分你两成,如何?”
“嘶,这还是小部分……妹夫你真行。没问题,你这边好了通知我,我先去联系外头的粮商布商。”
王展表情惊诧又佩服,点头同意。
邹文亮笑笑,心里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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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
王展按照计划,假装在外面联系朋友商户,一副准备做事情的样子。
而邹文亮下来后,查了查王家的铺子情况近来确实不太好,急需钱财和生意买卖来解救周转,又见王展确实也跑到外面去联系粮商布商货源,心中怀疑才打消了怀疑。
随后邹文亮便立刻联系丁昌几人见面,商讨他想出来的脱身之法。
“你说推你那个大舅子出去当替罪羊?”
众人盯着邹文亮心里佩服,这家伙也真够狠的,好歹是亲戚,这坑起人来真不带眨眼。
邹文亮也是没办法了,他不想死。
“现在唐钰盯上了我们,拍卖会上我们那般出手整他,他不刮我们一层皮,我们不给他交代,这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完全脱身是不可能,但我们可以保命。”
“要怪就怪我那大舅子自己倒霉撞上来吧……咱们把手上的金银全部栽赃给王展,然后找人‘告诉’唐钰他们唐家产业落败的‘真相’,所有事情都推到王展身上,我们只是收点好处贿.赂的爪牙,到时候唐钰的怒火撒到王展身上,咱们顶多受点罚,再了不起就是丢差事,总比丢命强。”
如此众人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但事情能顺利么。
“不过唐钰能相信吗?”
“怎么不信?王展跟唐云东生意来往中‘结仇’,心中妒忌怨恨找人劫杀,再贿赂咱们谋夺唐家财产,事后害怕仇人之子报复,于是百般算计,我等被其握住把柄害怕丢掉差事,不得不接受对方的威胁办事……‘事实’如此,有什么不可信的。”
邹文亮一脸狠色。
众人转动眼珠思考可行度。
半晌,丁昌首先附议,“我觉得邹兄此计可行,唐云东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左右不过一张嘴的事儿。咱们时间不多,各位别忘了,蔡大人那边若是牵扯出来……我们死的可不只有自己。”
“……”
听到这话,众人背脊发寒,手冒冷汗。
如此,那就只能对不起这个王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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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倒霉的王展
几天之后,邹文亮就再次找到王展,拉了几车金银珠宝给他,并对王展表现出了极度的信任。
王展心里嘀咕,面上却很配合的把东西收下,两人皆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金银到手后,王展就一边假装联系外面的朋友购买粮食布匹,一边将金银的事情告诉“面具大人”。
而邹文亮一群人也没闲着,合计收买了唐家以前的家仆去向唐钰“告密”……
唐钰听到告密很是意外,但却没有慌。
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唐钰”,对已经死去的唐爹没有父子感情,理智大过感情。
“你说……我爹是被人害死的?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唐钰盯着告密的仆人,这仆人原主的记忆中还是有印象的,是当初唐爹遇到山匪时活着回来的几个随从之一。
从关系上来说,可信度是比较高的,但忽然来告密却不得不让人琢磨。
“小少爷,奴有罪。奴之前不说,是此事事关人员太多,小人身份低微,唐家也没什么背景,奴恐小少爷冲动,也被人害了去……现在小少爷进了衙门这般出息,奴才敢来说出真相。”
仆人声泪俱下,“老爷的死不是意外,是仇杀。害老爷的就是那个王商人,老爷生前做买卖得罪过不少人,王商人妒恨老爷,竟下得如此毒手。”
“王商人?”
“对,王商人本名王展。他收买山匪杀害老爷后,就同谋他妹夫和几个衙门幕僚设计四老爷,四老爷做买卖不如老爷稳重,老爷留下的家业就都被诓骗了走……”
“后来那王商人见小少爷出息了,便害怕少爷知道真相报仇,于是就拿把柄威胁那几个幕僚多番陷害少爷,少爷,老爷死得好惨啊。”
仆人哭得伤心,忠心奴仆的模样。
不过唐钰却觉得蹊跷,“你只不过是个仆从,是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的?”
似乎早知他会有所询问,仆人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歪歪斜斜写了字的白布,继续哭。
“少爷,我虽只是个低贱的奴人,但老爷生前待我们十分宽厚,当初老爷遇害时,我躲在草丛中亲耳听见那土匪说什么‘回去跟王商人多要点金银’的话,奴心中有疑,不敢把此事张扬,便埋在心中私下自己去调查……”
“好在老天爷开眼,我回城后碰见那些土匪去女闾,便顺腾莫怪,最后查到了真相。奴气极,可那时唐家已落败,小少爷又没能撑起家里,奴不敢莽撞,忍到现在才敢来说。”
“这块白布上便是贱奴每次看到土匪来城进女闾的时间记载,少爷若有疑,去女闾跟鸨母核对时间便可。”
种种逻辑解释得很合理,联系起来也确实说得通。
但是唐钰却不信,因为时间太巧合,他这边才收服王展去调查邹文亮,回头就有人来告密说王展害死了他‘亲爹’,未免也太凑巧了点。
当初打劫的土匪说过什么话除了这仆人没有能够证明真假;而白布记录的蹲点时间要作假也不难,女闾有账本,大可事先抄录。
更让人值得怀疑的是,这贱奴也太有本事来了点儿,单凭一己之力就顺腾摸瓜查出真相,这叫殷暴君派出去的属下怎么活?
这小小奴仆难道比暴君训练出来的专业暗卫还厉害吗?如果是,那可真是人才;如果不是,就更有意思的……
“我知道了,此事牵涉人多,我要好好想想,你回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唐钰按捺住怀疑,收下字迹白布。
“那奴先告退,小少爷若有传唤,可差人去张老爷家,奴现在在张商人家中干活,小少爷保重。”
仆人忠心耿耿点头,回去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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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之后,唐钰立刻去澧王府找殷禹,把消息告诉对方,让暴君听听。
论争权夺利的阴谋论,暴君修为可比他高深得多。
现在有了合理的借口掩饰,他去澧王府并不打眼,众人只当他是去‘伺候’澧王,奉送同情的目光。
不过到底是此伺候,还是彼伺候,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仔仔细细将这些天的事情告诉殷禹,唐钰还说了番自己的分析,想要稳固心腹的地位,除了忠心还得时时刻刻表现能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