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心尖蹦迪(96)
如果没有爱情的话,的确可以接受左晴的理念。
但……
“我觉得婚姻不该是工具。”宁嘉佑低声道。
“我知道,但他们逼我结婚,我有什么办法?”左晴长叹一口气,“我还是心太软,没勇气跟家里断的一干二净。”
左晴不仅仅是家里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在左家的产业中也持有不低的话语权。
连她都这么说,可见左家内部的逼婚有多紧张。
宁嘉佑思索着问:“要是您这次和言总相亲失败,您怎么办?”
左晴有点勉强:“要不考虑下他侄子?”
宁嘉佑立刻反对:“不行!”
左晴诧异,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露出奸笑:“你还喜欢他侄子是不是?我打听过,你和言天浩原来是一对。”
您功课做得还挺足。
宁嘉佑解释:“我反对不是因为这个,我和言天浩早就没感情了,他娶谁我都没意见。我只是不建议您去搅言天浩和白桐的浑水。您初来乍到可能不了解,白桐的目的是成为言家说一不二的掌权者,他不会允许有一个言太太挡在自己前面。”
左晴不以为意:“他没权没势,能把我怎么样?”
“但他有言天浩。”宁嘉佑见左晴在认真听,便细心为她分析局势,“言家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言天浩和言朔是两派。您如果嫁给言天浩,那么左家势必会支持言天浩。”
左晴挑眉:“你担心我对付言朔?”
宁嘉佑点头:“没错,你可能觉得言朔拒绝了你,死有余辜,但你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言朔是蝉、你是螳螂,想要入主言家的白桐才是最后的黄雀。”
左晴自持问题不大:“你觉得白桐能斗得过我?我和言朔是势均力敌,但要是选择他侄子,言天浩就是来吃我软饭的,凭他也想翻天?”
“言朔倒台,即使左家能瓜分到一些,也不会很多。你们的主要势力在越城,对帝都情况没有言天浩了解,许多事情鞭长莫及,你觉得言家的势力就会归谁?”宁嘉佑问,他决不能让言天浩得到这一大助力。
左晴倚在沙发上沉思:“你说得还挺有道理。但不跟言家联姻的话,我家里没法交代。不如你去跟我扯个证?虽然你家世一般,但你长得好看呀!”
“不可能!”言朔的声音猝然响起,将屋内两人吓了一大跳。
宁嘉佑原本已经和左晴隔得够远了,但刚刚因为去拿鸭脖,正好走到她身边。
现在见到言朔,宁嘉佑莫名心虚,端着整盘鸭脖蹿到一边,还特地给言朔看了眼,证明他真的只是为了口吃的。
左晴倒不尴尬,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言朔脸色发冷。
为什么他的相亲对象看上他对象了?
居然已经到领证的地步了?
凭什么?
言朔板着脸进去,轮椅直接开到宁嘉佑坐着的沙发前,将他整个挡在身后,冷声对左晴说:“时候不早,左小姐可以走了。”
“言总别那么见外嘛,言伯伯应该跟你说了,我是来相亲的。您放心,我不管你在外面找人,就想扯个证办个婚礼。以后……”左晴说着瞄了眼宁嘉佑,“说不定跟这位弟弟还是一家人呢。”
“做梦!”言朔冷声呛回去。
左晴笑眯眯的问:“你是指跟你扯证结婚是我做梦,还是跟弟弟扯证是做梦?”
“都是白日做梦。”言朔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宁嘉佑居然还在津津有味的啃鸭脖。
没良心。
察觉到言朔的眼神,宁嘉佑有点尴尬。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现在相亲的人见面,没他什么事,就想多吃条鸭脖。
毕竟左晴太能吃了,宁嘉佑现在才吃了两根,再不抓紧点,盘里最后两根鸭脖也没了。
平时言朔看了他一眼就会挪开眼神,但这次好像生气了,一直盯着他。
难道是也馋他手里的鸭脖?
宁嘉佑弱弱的把手里才啃了一口的鸭脖孝敬他:“您要不尝尝?超好吃。”
左晴附和:“对,你快把最后那根给我。”
她起身想要去拿盘里最后一根鸭脖,言朔忽然伸手,取走了宁嘉佑手里那根。宁嘉佑又飞速拿起盘里那根鸭脖啃了一口。
左晴:“……你们商量好的是吧?”
宁嘉佑嘿嘿一笑:“宵夜吃多了容易胖,不适合您。”
一不小心踩中死穴,左晴大怒:“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宁嘉佑捂脸:“对不起我错了,您要是不嫌弃,这根我啃过的您要吗?”
左晴哼了他一下,又剜了眼言朔,扭头走人。
“我再请厨房给你做一份送房里去!”宁嘉佑冲她背影喊道。
“十点前!”左晴没好气的吩咐。
“没问题。”宁嘉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通知厨房。
言朔冷着脸说:“管她干什么?”
“一份鸭脖的事,犯不着让人家不开心。”宁嘉佑说着美滋滋的啃起手里的鸭脖,还有点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反应太快了,应该直接把这根让给她的。”
言朔哼了一声:“对她那么好干什么?”
“来者是客,更何况不能把她推到言天浩那头去。我刚刚跟她谈下来,感觉左晴人还可以。虽然有些观点比较……唔……前卫,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言朔阴沉的问:“那要不你去跟她领个证?”
宁嘉佑一惊:“为什么?”
“我瞧你挺喜欢她的。”言朔的话语略微有些囫囵,似乎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件事。
宁嘉佑不解:“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不喜欢她,能跟她去扯证?”言朔挑眉问。
“我没跟她领证呀,那是她胡说呢。你不要不讲道理。”
言朔沉默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懊恼。
忽然手里的鸭脖被人拨弄了一下,他抬头望去,正好抓住想要趁他不备偷走鸭脖的宁嘉佑。
被抓了个现行,宁嘉佑尴尬的冲他一笑,提醒言朔:“这个我咬过了。”
言朔低头,完整的鸭脖上的确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我的。”他说。
宁嘉佑强调:“我真的咬过一口!”
“就是我的。”言朔也不知道是指鸭脖还是指人,幼稚的宣布完,坐着轮椅回房。
宁嘉佑无奈的坐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得罪这位大佬了。
真难伺候。
他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回房,言朔透过虚掩的房门只能看到他落寞的背影。
难道是真的刚刚太过分了?
言朔反思。
反思许久,言朔觉得宁嘉佑跟左晴有说有笑还提领证的事,就是不大对。但为了让宁嘉佑开心点,他可以勉强承认是他错了。
言朔决定去哄一下宁嘉佑。
然而这是宁嘉佑突然从沙发上窜起:“等一下!”
言朔以为他发现自己的动作,立刻将按在轮椅控制键上的手抬起。
宁嘉佑却一马当先冲出去,与门外的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举着两根鸭脖开开心心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原来只是在门口等管家送鸭脖去三楼。
言朔气呼呼地上前关上自己的房门。
亏他还反思了那么久,原来宁嘉佑压根儿就忘了这事。
生完闷气,言朔转念想想宁嘉佑这不记仇的个性,好像也不错。
他笑了下,回到床上,很快入睡。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老爷子寿宴那天,宁嘉佑打死不签退婚书,苦苦挽留言天浩无果后,走出言家老宅就被一辆车撞飞,废了双腿。
言朔从梦中惊醒,天光已经大亮,他慌忙坐上轮椅去瞧宁嘉佑的房门,却发现他并不在屋内。
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眼前的这一切才仿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