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骗子(90)
“你去哪?”
凌颂拍拍他手背:“去买点东西。”
凌颂进去便利店,果然有他要买的东西,货还挺全,牌子有好几个。
之前托堂叔和夏朗星那厮的福,他对这些东西已经小有研究,买过几次,虽然都没用上。
今天他非得将理论转化为实践不可。
没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凌颂面不改色地迅速挑好东西,都是基本款,去收银台付款。
收银大婶看他一眼,帮他打单。
凌颂刷二维码付钱,接过用塑料袋装起的东西,冲收银大婶露出笑:“谢谢。”
走出便利店时,隐约听到身后飘来一句“现在的娃娃不得了哦……”。
凌颂默默挺直背。
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活了三四十岁,再不开荤非憋死不可。
温元初安静坐在大堂沙发里等他。
凌颂走过去,温元初抬头,略迷朦的双眼看向他。
凌颂伸手拍他的脸,忍不住笑:“摄政王这辈子酒量果然不行了,陪堂叔多喝几杯又醉了啊?”
温元初捉住他的手,轻轻一咬。
凌颂身体酥了一半,低下声音提醒他:“别咬了,要咬我们回房去咬。”
这话里别有深意,温元初听懂了,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踉跄。
他靠在凌颂身上,俩人一起拉拉扯扯进去电梯。
凌颂背着监控,打开塑料袋给温元初看,冲他眨眼:“我刚买的。”
温元初眯着眼睛看了几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刚才买的?”
“是啊,”凌颂得意地笑,“喜欢吗?”
温元初的呼吸略微粗重,搭在他腰间的手收紧:“喜欢。”
进门后先在玄关处抱着亲了一会儿,再一起去浴室洗澡。
水雾蒸腾中,凌颂被温元初毫不掩饰盛满渴求的双眼盯着看,有点受不了,干脆背过身去。
温元初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抱住他,亲吻落到他颈间。
凌颂含糊提醒:“别在这里面,东西还在外头。”
温元初:“嗯。”
亲吻却没有停。
洗完澡出来,凌颂热得受不了,躺床上大口喘气。
温元初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
凌颂稍稍缓过劲,目光转向他:“……看什么?”
温元初弯腰贴过去,亲吻落在他嘴唇上。
凌颂被他亲得想笑,还有点痒。
亲了一阵,温元初伸手扯凌颂身上浴袍,想要更进一步,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温妈妈打来的,不能不接。
温元初不情不愿地翻坐起身,去接他妈的电话。
温妈妈听他说已经签了学校,十分高兴,又问他是不是要进国家集训队,什么时候能回去。
温元初看一眼还躺在床里的凌颂,和他妈妈说:“明天就回去了,不想参加集训队,凌颂想和我考一个学校,我要帮他补课。”
温元初挂断电话时,凌颂已经坐起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温元初摸一把他的脸:“有话直说。”
“你不去国家集训队吗?要是能参加世界比赛再拿奖,那多牛逼?”
温元初无所谓地说:“那之后半年都得留这里集训,你的高考怎么办?我对拿奖没太大兴趣。”
凌颂还想说,温元初又丢出一句:“半年不见面,你舍得吗?”
那当然是不舍得的。
凌颂闭了嘴,但有一点心虚。
温元初看着他,认真说:“凌颂,不用纠结这个,我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你,别的都不重要。”
“……行啦,知道了,你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朕承受不住。”凌颂红了脸。
温元初的眼里浮起笑。
之后陆续又有别的人打电话、发微信进来,都是来跟他道喜问他选了哪所学校的。
温元初一一回复,手机不离手。
凌颂等了快二十分钟,忍无可忍,把他手机抢过去。
“还说我最重要,我在你眼前你都只看手机不看我,你这个骗子。”
凌颂想帮他直接关机,一个不小心,点开了手机备忘录。
晃眼间瞧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凌颂愣住。
最新一条是昨天晚上记下的。
“他回来的第一年零六十二天,他又来北京找我,他不生我的气了。
从今天开始再没不高兴的事情。”
凌颂:“这什么东西?”
温元初轻咳一声,说:“随手记的备忘录。”
“那我能看吗?”
“……你看吧。”
于是凌颂往上翻,说是备忘录其实应该算日记。
有时一天一条甚至两三条,有时几天一条,全部以“他回来的第xx天”这个格式开头,以高兴不高兴结尾。
至于这个他指的是谁,猜都不用猜。
凌颂:“……”
温元初这是闷骚呢,还是闷骚呢,还是闷骚呢?
温元初:“都是随便写的,没什么意思,看过一点就算了,别看了。”
凌颂不肯,往上翻到了第一条记录。
“他回来的第一天,他看到我转身就想跑,我知道是他。
他回来了。
我很高兴,一夜没睡。”
凌颂无言以对。
原来他当初上辈子记忆回来,去学校第一天就被这人给认出来了……
亏他还一直傻乎乎地说自己做梦,这人一准当笑话听。
他想起来了,难怪这人第二天一大早来学校补作业,是高兴兴奋得一夜没睡,作业也没写吧。
再翻回后面,他们吵架那几天,温元初写的字格外多。
连续几条,结尾的高兴不高兴都没了,只有重复的“对不起”三个字。
凌颂嘴角的笑敛去,顿时又不是滋味起来。
“你写这些做什么,你傻不傻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其实就是个大傻子吧。”
温元初把手机拿回去:“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只会用写的,前辈子吃了这个亏,这辈子尽量改。”
凌颂又乐了,伸手去勾他下巴:“别啊,摄政王这辈子甜言蜜语说的不是挺溜的吗?刚才那句‘来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你,别的都不重要’就特别好听,以后多说说。”
温元初面无表情提醒他:“你刚还说你承受不住。”
“刚才说的不算。”
凌颂扑上去,将温元初推倒进床里,一口咬上肩膀。
身体厮磨,听着身上小狗的喘气声逐渐变了调,温元初不紧不慢地抱着他翻身压下。
“凌颂,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你还没满十八岁。”
凌颂受不了地抬腿磨他:“摄政王别假正经了,你四十好几的死鬼,朕也不遑多让,朕欲火焚身,你赶紧的,将朕伺候舒服了……”
温元初低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亲吻逐渐热切,凌颂目眩神迷,喘息间贴至温元初耳边,轻轻喊了一声:“彻哥哥……”
温元初的动作停住,转瞬变得更加激烈,压抑多时的欲望在这一刻不再克制地彻底释放。
凌颂曾经也这么喊过他。
当年,凌颂刚做皇帝那会儿,被父母的惨死吓破了胆,时时离不开他,夜里睡觉都要他在身边守着。
小皇帝会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喊那三个字,好似生怕他会离开。
但是后来,他板着脸严厉提醒小皇帝,不能失了身份,不能这么喊他。
那时凌颂脸上的失望和无措,他到现在都记得。
粗哑的呼吸凑近,温元初喉咙滚动,压着声音,蛊惑凌颂:“……再喊一句。”
凌颂一声轻笑:“摄政王现在想听了?当初是谁一本正经说有失体统的啊?”
要论迂腐刻板,温彻这个死鬼怎好意思说别人,他自己从前才是最刻板的那一个。
唇贴上唇,温元初再次说:“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