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老公不好哄(47)
舒伯珩把头凑近了听,才发现他在叫自己,不由得把掌心的手握得更紧了。
“阿珩……阿珩……我错了……你别走……阿珩……不……不……”
“不”什么?看来是又做噩梦了。舒伯珩心疼地用毛巾擦去庄凌额头的汗水。到底是梦到了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庄凌这次的梦境十分诡异。他梦到自己走在长长的隧道中,前后都看不见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就在他有些绝望的时候,舒伯珩出现了。
他顿时就像看到了全世界一样地扑过去,但就在快到他怀里的时候却惊恐地看到一颗子弹正匀速飞来,从舒伯珩的左胸穿过。顿时,他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不断绽放的血花。
光亮来了,他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阿珩!!!”
“阿凌,我在这里。”舒伯珩依旧俯下身与他头对头,近距离地看到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也许是舒伯珩的那句安抚有用,庄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由原先的大哭、不断地挪动,转为小声地抽泣。
但是这样隐忍的哭泣反而让舒伯珩更加心疼。在他的眼里,他的阿凌不需要承受这么多,只需要继续地无忧无虑地下去就好了。
可是,其实从很多年前起,就已经被他搞砸了。
庄凌越来越不快乐。父母意外身亡的谜团,自己的爱,工作的不顺,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得他喘不上气。
而自己只能在他身后默默地守护他,默默替他摆平一切危机,却不管他需不需要,会不会激起他的逆反心。想来那段时间,庄凌一定特别烦他吧?以至于在他搬出两人合住的公寓之后,还要跑到别墅来希望与他彻底地脱离关系。
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但是舒伯珩每每回想,都觉得那是一段跨不过去的坎,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庄凌。
好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抱着这样的想法,舒伯珩终于忍不住趴在床上渐渐睡去了。折腾了大半夜,他现在确实觉得连椅子都几乎坐不住了。
……
庄凌醒的时候,天刚好大亮。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左右看看,发现入目所及一片刺眼的白色,顿时明白自己是在医院里。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家吗?正和舒伯珩一起睡觉,怎么会搞到这里来?显然他对自己睡过去之后的一切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他曾经发烧到多么危险的境地,让他所在乎的人担惊受怕一整夜。
对了!阿珩!阿珩呢?
庄凌开始惊慌地四处寻找他的阿珩。其实不难找,一转头就看到了。
他的阿珩正趴在床边沉沉地睡着,从他的角度只看到了一头浓密的黑发。他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这样的认知让庄凌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但是过不久,他就感觉到了不对,他醒来的动静不算小,甚至还扯了一下,舒伯珩怎么就没有被惊醒呢?
“阿珩?”他试探着叫,舒伯珩没有反应。
他又轻轻地扯了他的手,舒伯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下庄凌害怕了。他脑海中就突然出现了昏睡时那个梦境的场景,顿时一个激灵,吓得大叫,“阿珩!阿珩!”
甚至坐起来不顾自己还在打点滴的手就去推开,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所以在看到舒伯珩轻轻动了动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就崩溃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阿珩……”
舒伯珩慢慢睁开眼睛,还趴在床上缓了一会才直起身子,就看到庄凌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无声地流泪,心中一惊,就要站起来去抱他。可谁知起来得太急,他感到一阵晕眩竟然又跌坐了回去。
第79章 试温度
“阿珩!!!”庄凌那一瞬间吓得心都不会跳了,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很是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舒伯珩闭上眼睛缓了缓,才道:“低血糖,没事。”
庄凌一脸不相信地盯着他发白的嘴唇,颤抖着问,“你昨天……就是这样睡了一晚?”
舒伯珩点头刚想说是,就被及时进门的陈建斌毫不留情地点破了,“他哪是睡了一晚啊?根本就是没睡!快天亮了才趴一会。”
“什么?!”庄凌这下坐不住了,赶紧两手并用地拉舒伯珩,想让他坐到床上来。
可是舒伯珩这个时候哪敢动啊?一动不就暴露了他现在根本起不来的事实吗?所以他反握住庄凌的手,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试图转移话题。
又被陈建斌瞬间拆台了,“我看啊,人庄小凌脸色都比你好看,是不是啊?”
庄凌对此深以为然,他点点头然后继续拉他起来,“对对对,快点起来躺会。明明旁边有床,为什么非要趴在这里呢?”
舒伯珩警告地看了陈建斌一眼,示意他闭嘴,紧接着继续糊弄庄凌,“你先睡,等你睡了,我就上去陪你。”
“我不……”庄凌想说自己刚睡醒为什么要睡,就被舒伯珩拉着猛然弯下了腰,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舒伯珩就已经凑过去,在他的双唇上印上一吻。
他猛然睁大眼睛,“你……你……你……不对,你疯啦?会传染给你的!”
“你好了。”
“我好了?你怎么知道的?”庄凌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里。
“我在试温度。”舒伯珩煞有介事地说。
“试、试温度?”
“……”一旁的陈建斌只觉得眼睛要瞎了。
庄凌最后还是被舒伯珩忽悠着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没多久觉得自己很精神的人就又睡意上头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了,陈建斌才敢过来,低声问,“怎么样?你是不是走不了了?”
舒伯珩吃力地点点头,“把我弄……”
没等他说完,陈建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来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慢慢地提起来,还要时刻注意他的情况。
舒伯珩这时完全没有力气,他将身体的大半个重量都放在陈建斌的身上。所以把人弄起来之后,陈建斌一个没准备好,差点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他吓得赶紧把人牢牢抱住,让他靠着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几乎是半扶半抱地把人弄到一旁的小床上,让他半躺下来,然后把他的脚抬上去。
“我去叫医生。”
没过多久,舒伯珩的主治医生就闻讯而来,还带来了一大队人,那个心外科的林医师竟也在其中。
而此时舒伯珩已经疲惫地睡了过去。
“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就安排在半个月后,不能再往后拖了,越拖越危险。”
“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我也是希望他早做检查,但是具体还要看他的意思。”谁让舒伯珩得的病都是很看重心情的,一个不小心让他动气,就得发病。这让身边的人还不得提心吊胆,事事顺着他来?
医生显然也是通情达理,他点点头,顺手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说道:“那你们就要提前做好沟通工作。”
“嗯。我想请问您的老师是?”
“你不知道?”医生停下笔,挑眉。
“抱歉,我刚从国外回来。”
“童云,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童大师?!他……他……他……我……我……”
“你怎么了?”
“他……”陈建斌咽了一口唾液,“他是我的偶像啊!童大师……竟也在这里吗?”
“老师算是特聘的,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就希望回故里。”
“是是是……童大师在国外研究的不就是……”
“心脏移植术。”
“那阿珩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