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敌国皇帝的崽后我跑了(119)
沈眠突然想起昨天成渡问他有没有在路上碰到什么人,早些时候自己提出想走,他也没让。
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就等着荣达跟他提这个事情,然后顺水推舟。
“我是你收买人心的筹码吗?”沈眠很伤心道:“反正你们也是不在乎我的,我的意见和想法也不重要……”
“我只是一个东西而已,你们觉得好玩就互相抢,抢来总要物尽其用的……”
他突然觉得没有立场和身份和成渡闹,反正他也是成渡掳来的。
不高兴杀了自己就是了。
“我在乎你,你怎么不重要?”成渡抱了抱他,说:“为君者也要不择手段,能利用的一切都要利用,我是一定会杀了他,你多为我想想,原谅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利用你了。”
沈眠不相信他,其实他不相信任何人。
成渡算起来已经利用过他两次了。
好听的话都是说说而已。
他好累。
-
成渡一直坐在床边等沈眠睡着,小皇帝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伤伤心心的,回来的路上都萎靡了很多。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这件事没有事先给沈眠商量,吓到了小皇帝。
他想让沈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依靠他,让他成为唯一的靠山,永远离不开他。
“初九。”
黑衣人上前,不发一言,面无表情地站着。
成渡看他还是老样子,道:“二十多年了,七八岁的时候你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当初他花了些精力把这人培养成一个成功的死士,没想到用处挺大。
可惜活不长了。
“你就在这里守着他,不要让他乱跑就行,特别是不能出我的寝宫,其余的,只要不危险,他想做就做吧。”
初九没应,像个木头一样站着。
成渡习以为常,低下头亲了亲沈眠的额头就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
沈眠立马就醒了。
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单纯不喜欢成渡而已。
好在房里现在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初九两个。
“初九?”他试着唤了声,然后没反应。
应该不是只有成渡能喊得动吧,毕竟那天让他推秋千都成功了。
“我好渴啊,你帮我倒一杯水吧。”
初九顿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去给沈眠倒了一杯水。
沈眠发现了,这个人除了不会说话和没有情感感知以外,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
虽然动作迟钝,但看起来还有种反差萌。
沈眠觉得有些有趣,拍了拍床沿:“你过来坐吧。”
初九又是顿住,然后慢慢坐在了床边。
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你还真是一个木头人啊……”
其实沈眠觉得初九比那些个狗男人好多了,尽管是成渡的死士,但他对他的印象很好。
“你、你会唱歌吗?就是催眠曲,我好像有点失眠了。”
自然是不会的。
初九没动。
沈眠也不在意,自己哼了出来,一会儿停下,问:“好听吗?”
初九还是没反应。
沈眠:“你要点头。”他点了两下:“就像这样。”
慢吞吞的,果然看到初九点了两下头。
“哈!”沈眠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好棒啊!”
他又教了初九很多东西,比如摇头、握手、鞠躬,甚至走正步之类的,好笑又有点有趣。
就这样玩儿了一会儿后,沈眠心情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点累了。
“我要睡了,你要不要睡觉?”
初九一直守着他,沈眠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也不知疲倦。
不出意外的没听到回答,沈眠让他去搬了个椅子,然后坐在上面。
“你就这样守着我吧,站着好像有点累,如果你想睡了,可以靠在椅子里睡一会儿。”
说完,他也不再管初九能不能听懂,慢慢的就睡了过去。
一切归于静寂,只有小皇帝绵长轻缓的呼吸声。
-
沈眠发现了木头人的好处,平时无聊的时候和他待在一起,初九不会说话,但除了不让自己出去以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会听他的。
就算叫他揉腿按摩都可以。
终于找回了久违的自信。
“慢点推。”沈眠在荡秋千,毕竟这里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初九的力道是控制的很好的,而且不管他推了多久,永远都可以让沈眠保持着一个统一的高度,和摇摇椅一样。
很神奇。
沈眠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慵懒的午后时光。
突然间,他觉得秋千荡的力道好像变重了。
有时高有时低,还有些晃。
睁开眼,果然,成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好玩儿吗?”成渡笑着问他。
沈眠:“我不想玩儿了。”
成渡拉住绳子,摸了摸他的脸,脸色较刚才有点变化:“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
自那件事以后,成渡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沈眠不是。
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这是成渡的地盘,他还必须得仰着人的鼻息而活。
“不是,”沈眠走了下来:“我有点累了,想吃饭,不想玩儿了。”
“这样啊。”成渡过来牵他:“那就走吧,传膳。”
上了一桌子的菜,沈眠看初九还在旁边站着,有点想叫他过来跟着吃。
“不可以。”
沈眠:“为什么?”
“狗怎么能和我们一起吃饭?”
沈眠只觉得这话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在他心里,初九比成渡和楚迟砚都要好。
至少他不会勉强自己,还会听他的话,不会威胁他、吓他、讽刺他。
有时候沈眠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然后初九会点头赞同,虽然都是沈眠教的。
成渡摇了摇头:“陛下,你太心软了。”
“不过你再心软,他也感觉不到,因为初九没有感情,别人的恶意善意,他一概不知。”
“他是死士,只是一条狗而已,一条不会忤逆主人、没有自我的狗。”
沈眠有点失落,他知道初九是死士,和楚迟砚养的暗卫好像都不太一样。
死士。
除了能呼吸能办事,好像跟死人都没什么区别了。
“那他……不会说话吗?”
成渡:“也许会说的,但近两年都没怎么听他说过了,可能永远不会再说了。”
沈眠更加失落了。
有点伤心。
“哦。”
成渡给他夹菜,边夹边道:“最近孩子还好吗?”
“?”
怎么突然问起孩子了?
沈眠有些虚:“还、还好。”
成渡笑了笑:“那就好。”
沈眠愈发不安心了。
“是……楚迟砚打过来了吗?”
成渡手一顿:“陛下真聪明。”
“荣达已是强弩之末,修书多封让我派兵去救他,但我没动。”
“他于羌吾而言确实是一员大将,但没了也就没了,算是我为你报仇,那件事情我做错了,别再生气了。”
沈眠有些愣,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成渡多此一举,他没什么感觉。
成渡又道:“楚迟砚这次势如破竹,本来我以为他们这次不管怎样都会遇到些水土不服的情况,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他,我父王已经准备收拾东西逃命了。”
沈眠:“……”
这么快的吗?
虽然成渡没死,但楚迟砚攻占羌吾的速度倒是没减。
“楚迟砚御驾亲征,你呢,你不去吗?”
成渡:“我为什么要去,我有比御驾亲征更有用的东西。”
他的视线转移到沈眠的肚子上。
“他至少得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