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人设不能崩(103)
他人还站在池水里,袍子下半边全部落入温水里,沉沉的几乎坠落下去。他便伸手按住了肩膀,靠在了池子边上。
“您怎么了?”洪英问。
宴芳林摇头,嘴唇红的像是抹了血,美的惊人魂魄。
他又缓了好一会,才从池子里爬出来,裹着湿漉漉的袍子,在洪英的陪同下往回走。
洪英见他走路不稳,便要搀扶他,谁知才刚碰到他,他便躲了开去,摆手说:“不用扶我。”
他现在经不得一点刺激了。
雨后的秋夜很冷,风一吹,竹林还会簌簌落雨,他的长发湿漉漉的,他身上芳林永继的香味,几乎已经闻不见了。
第67章
宴芳林回到房间里,喝了杯热茶,然后躺了下来。
洪英给他把脉的时候,他才算清醒了一点,摇头说“我没事。”
洪英也的确没把出他有什么病,只是心跳的很快,宴芳林如今气息雄厚,外表看着柔弱,其实身体已经坚不可摧了。她能感受到宴芳林的日益强大。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在不断强大,邪术之厉害,简直令她无所适从,甚至有些畏惧慌张。
“可能是有点冷。”宴芳林说。
“下了一场雨,天是凉下来了。”
加上宴芳林修邪术,满身的邪气魔气,自然更容易比常人冷一些。
也属正常。
洪英去给宴芳林抱了一床被子来,宴芳林裹了个严严实实,说“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
洪英点点头,便合上门离开了。
宴芳林蒙住了头,在被子里躲了一会,然后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蹬了几下腿。
啊啊啊啊啊,他居然在识海里被郁青池给干啦!
郁青池大概会觉得他做了一个春天的美梦吧?
他感觉在那个过程当中,郁青池大体上还是被魔气主宰的,不然他肯定不会那么粗鲁暴力。
最可耻的还是他自己,他被那么暴力粗鲁的对待,竟然反应还很热烈,最后都忘了反抗这件事了。
大概是感觉太强烈了,脑子里一片麻痹的感觉,记忆反而不那么清楚了,就记得自己浑身打颤,有点受不了。
而且他们俩修的是同一个邪术,身上的魔气似乎也有些同宗同脉的感觉,它们飞速交缠在一起,像是绳索一样,将他们俩紧紧束缚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太合拍了,太可怕了。
还有郁青池,他此刻在干什么呢?他应该清醒过来了吧?
他趁着郁青池趴着喘息的时候就逃出来了。
郁青池会觉得这是个梦吧?
宴芳林又拿被子蒙住了头。
话说这种神交,算数么?他还是处男么?
想了想,他觉得算,这就跟一场梦差不多。
他就当做了一场梦好了。
他蒙着头躺了一会,感觉汗都要出来了,拉开被子喘了口气,忽然察觉房间里有异样。
我曹。
郁青池的神识,居然在他房间里。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
郁青池这时候来他这里干嘛?
他暴露了?
还是来验证自己心里的某个猜测?
宴芳林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在没摸清具体情况之前,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于是他便闭上了眼睛,和上次一样,敌不动我不动,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郁青池盯着宴芳林看。
心中情潮还未完全退去,他看着宴芳林这张脸,脑子里便不断地浮现出他刚才“梦见”的另一副样子,那种热情又抗拒的,强势又哀求的神情在这张熟悉的脸上不断变化,那么诱人。
他几乎以为那并不是一场梦。可是宴芳林如此病弱,又怎么进得到他的识海里头去。
毕竟才刚神交过,当事人如今仗着自己可以用神识为所欲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宴芳林被看的脸都要红了。
又尴尬,又生气,还有点害羞。
他可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好像神交了一会,他人就变了,他以前那么坦荡大方的一个人,眼下却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他感觉自己的脸就要红了,便拉起被子来,遮住了自己的脸,佯装梦呓一般,反转过身去,面朝里,留给郁青池一个后脑勺。
理智渐渐恢复,郁青池越来越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
可就是觉得刚才那场欢愉只是一场梦,现实里清醒的他,反倒更心痒。
如果他真的和宴芳林发生了这种事,耳鬓厮磨之间,又会是多么幸福和快乐的一件事。他会像梦里一样……不对,他会比梦里温柔一些,他想咬他,把他咬出血,却又舍不得他疼,他会克制住自己心中蓬勃的爱欲,好好地亲他,爱他。
想到这里,梦里的感觉便又强烈了起来。
宴芳林忽然感觉自己浑身升腾起一股……热意。
艹。
什么意思?
郁青池不但在看自己,还在想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是怎么了?他春梦梦到自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如今清醒了,不但不收敛,反而更放肆了?
好在清醒中的郁青池,还是很克制的,他又躺了一会,便察觉郁青池消失了。
郁青池的神识回到体内以后,便念起了清心咒。
他觉得在宴芳林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做那样放肆的梦,梦完了还跑去宴芳林房中那样偷看他,很罪恶。
他亵渎了宴芳林。
他爱上的宴芳林,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不知廉耻的宴芳林,他心中的宴芳林,不可侵犯,也不可亵渎,只应该被他珍惜爱慕。
可是清心咒越念,心下渴望越深。好像尝过那种快乐,哪怕是梦境中的快乐,可是因为感觉太真实,所以怎么都忘不掉。忘不掉,便总想着,想来想去,反复重温,便成了瘾。
天色快亮的时候,宴芳林才睡着。
睡醒了以后他做了一个决定,便是以后尽量和郁青池保持点距离。
其实他和朝山道人也应该保持点距离。
和青竹峰也应该保持点距离。
他现在是魔头了。
他或许应该离开青竹峰,一个人浪迹天涯去。
天色刚亮,朝山道人便到了密室门前。
他在秋日晨曦里站着,看着太阳渐渐升起来,金黄色的晨光照到他雪色长发上,银光闪闪,像是一位从天降临的仙人。
他并未进去,石门外站了这么久,身上的衣袍也变成了冰凉的。
他一腔野心,有许多阴暗秘密,为了有所成就,勤修君子道,可是他的所作所为所求,和君子道又是相悖的。
以至于他沦落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
养好的炉鼎,他却舍不得用了。
他手指微微抬起,默念了一道咒语,石门便打开了。
结果一打开,他就察觉里头弥漫着一股魔气,在那魔气之中,掺杂了一丝似有还无的暖香,这香味极淡,若不是这香料是他亲手调配,他可能也闻不出来。
“师父。”郁青池叫。
朝山道人眉头微蹙,问“怎么回事?”
郁青池一直在密室之内,不管是那极淡的芳林永继的香味,还是他身上魔气在密室内留下的痕迹,他都没有察觉出来,便看向朝山道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