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人设不能崩(8)
只留下一行娟秀小字:“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宴芳林赶紧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翻到下册。
噗,一口凌霄血。
没翻到《诱僧》下半册,他却翻到许多龙阳性生活指导小册子之类的,还有些无甚剧情的男男春画,还有两盒润菊膏。
……
这是……原主的么?
总不会是朝山道人的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看下半册!
这种带剧情的,比单纯的小黄漫要勾人多了,那封面春图对他这个看惯了苍老师的人来说,压根就是小儿科,可是看完来龙去脉,套进故事里再去看,这封面上的留青大师和赵宣美,就足够他脑补一辆豪华游轮!
宴芳林只感觉一阵心浮气躁,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正打算将衣衫扣子解开两颗松松气,忽然感觉有人影冷冷落到他跟前。
他抬头一看,就看见郁青池面色略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宴芳林一惊,立马抓起一本书,将那画册给盖上了。
郁青池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大概是看完了手里的书,走到书架旁,将书放回原位,便转身又走了出去,走到栏杆处,脚下轻轻一点,便飘到竹林深处去了。
好俊逸的身手。
他看到了么?
他没看到吧?
不过他看到或者没看到,都是那张死人脸。
在原著里,郁青池没入魔的时候端正自持,入魔以后也是个抖S,看美男全,裸都跟看货架上摆的商品一样毫无表情,现下自然更是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宴芳林赶紧将这些东西全都装回箱子里,装进去之前,他又去看了一眼《诱僧》的落款。
黄零笑笑生。
宴芳林:“……”
再三确定,确定是“零”不是“陵”。
牛掰。
追连载的读者都是天使。
宴芳林感觉他不是。
这抓耳挠腮想知道后续的感觉实在不大爽。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买到下半册不可。
从藏书阁出来,宴芳林便再也没有见到郁青池。
后来还是洪英告诉他,郁青池搬到寒潭洞里去苦修了。
估计是为了避开自己这个妖艳贱货。
这样也好,反正他这一身品如的衣服一时半会是脱不下来了。
接下来一连数天,他也每日闭门不出,一心养精蓄锐。
只是每天早晨醒来手都捏着胸,他真的好苦恼。
第6章
宴芳林经过几日的摸索,发现自己在彻底养好身体之前,大概率是没有可能成为绝顶高手了。
修真人士辛苦,他们青竹峰这样的清修派就更辛苦,他更甚,顿顿吃的都是药膳,每天晚上还要喝一碗老参汤。
可就是这么补着,他还是感觉身体漏着风,整日里身上凉嗖嗖的。
《孽徒狂魔》里,论武功他应该是第一菜了。
不能修炼,但也不意味着就要真的做咸鱼,他如今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一点不能浪费。
先都记在脑子里,将来身体补好了,岂不是立马就可以飞升。
于是宴芳林就每天都上藏书阁看书,一本修炼典籍,他完全不懂上头说的都是什么意思,但看两遍,就全记住了。
变成人形扫描机的感觉其实也很爽。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一个他可以修习的技能。
符篆。
在修真界,最高目标自然是飞升成仙,拥有移山断水的能力,就算达不到那个层次,也能比常人多活个几十几百岁,这些才是修道人士最主要的目标。符篆只能算是修道的额外技能,除非去除魔卫道,否则用处也不大,一般情况下掌握一些基本符篆也就够用了。
符篆的制作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真气入篆,这需要画符的人拥有较高层次的灵力,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符篆,威力也最强。
还有一种最为普遍,只要有朱砂和黄纸,任何人都能制作,这种符篆主要靠纹理和图案形成的神力来驱魔除祟,所以只要记忆力过人,画功过的去就够了。
显然很适合他。
藏书阁正好有一本《符篆录》,修真界基本的符篆画法,上面全都有,他花了三四日时间,将那全本的符篆全都画了下来,符篆在黄纸上成形,也顺便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宴芳林闭上眼睛,只感觉那些符篆在自己脑海中流转。
学霸的快乐他感受到了!
宴芳林在藏书阁做学霸,陆星河却在楼下担心他。
今天宴芳林又在藏书阁呆了一天,端上去的饭菜他都没怎么吃。
他仰头朝藏书阁上看去,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去看看他在藏书阁里干什么。
这藏书阁,算是他们青竹峰的圣地,他们这些弟子,不得师父首肯,是不准上楼的,有两个例外,一个是郁青池,一个就是他了。
只是郁青池上去是为了修法学道,他上楼,只是定时上去清理打扫。
不过他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整个青竹峰的弟子里头,没有比郁青池天资更高的了,而他空占了个二师兄的名头,虽然是弟子里年纪最大的,却到了三十岁才到金丹初期,纯粹靠资历和年份才不至于在众师弟中太丢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天资,他都算极平庸的那一类。
这藏书楼在青竹峰最后面的竹海之内,这边少有弟子会过来,加上郁青池又去了寒潭洞苦修,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只有他和宴芳林两个。
宴芳林其实比他还要小几岁,但辈分上却是他的师叔,他也一向把他像师父朝山道人一样敬重,只是芈由的事,他却发现自己对宴芳林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不至于像芈由那种孽徒一样做犯上作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莫名有些心虚。
陆星河缓步上了楼。
房门并没有关,宴芳林在地上躺着,似乎是睡着了,地上全都是他画好的符篆,整个藏书阁都弥漫着一股朱砂的气味。
他跪到地上,将那一地的符篆收了起来,收到宴芳林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凝神朝宴芳林看去。
宴芳林脸上沾染了朱砂,发带松垮,几缕头发散下来,皮肤光洁,菱唇翘鼻,无一不精致。
他这几日都不敢细看宴芳林。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这几日越是躲着宴芳林,心下那股悸动反而越强烈,他倒没有想要和宴芳林怎么样,只是想多看他一眼。
一阵微风从窗口吹过来,一缕头发被吹到了宴芳林的鼻子上,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手指微微弯曲,要替他拂去那缕头发,低头却看见宴芳林敞开的衣襟处,露出一截胸膛,羊脂玉一样白腻。
陆星河一时看怔,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风涌进来,地上的符篆呼啦啦一声,全都被风吹了起来,惊的陆星河猛地直起身来。
他循着本能往窗外看去,就看见郁青池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藏书阁门口,乌墨一样的鬓发微乱,冷眼看着他们。
陆星河面上一窘,将手中符篆放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轻轻爬了起来,来到了外头的走廊里。
“三师弟。”
郁青池“嗯”了一声,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陆星河俊脸微红,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得老实道:“师叔一个人在藏书阁上,我不放心,来看看,你来了就好了,那你在这陪着师叔,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郁青池身上还带着寒潭洞的寒气,他在他旁边站一会,就感觉被冻了个透心凉。
陆星河走了以后,郁青池冷冷地在门口站着,往里看,宴芳林困恹恹地翻了个身,面朝外。
宴芳林忽然感觉有点冷。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掌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透过手指缝,他隐隐看到有个黑衣人在门口站着。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撤去,外头凉风习习,除了日光竹海,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妈的,做梦了么?居然梦到郁青池了,吓人。
这一下倒是彻底清醒了,宴芳林爬起来,挠了挠脸颊的汗渍,继续画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