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文豪红包群考科举(51)
能让学子多年后仍能清晰地回忆起读书时的青葱岁月,心里充满温情与留恋,想必这就是云山书院的魅力吧。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清雅的院落,松树、柏树坐落于庭院两侧,以石砖嵌绿草,白墙配丛竹,气韵疏朗。
“你们一个个排好队,一次一人,每个人独自进去罢。”中年男子温和地对他们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晏晏他们宿舍四个人终于整整齐齐了耶!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鸭~么么么!
“天上有雨地上滑,自己跌倒自己爬。不靠神来不靠鬼,就靠自己胳膊腿。”来自互联网。
“纳于大麓;藏之名山。”是岳麓书院的楹联。
“这里有启人心智的会讲与辩难、有浩繁精妙的中华典籍、有令人心生敬仰的先贤往圣、有心灵相通的知己挚友,这里是每一个读书人心中的美丽梦境。”来自岳麓书院的介绍。
第38章
听了中年男子的介绍,苏晏四人面面相觑。
单独进去,这是还得进行一对一的面试吗?
不愧是云山书院,这考验真是走在时代的前沿!
苏晏心里赞叹道。
他暗戳戳地吐槽,不知道是不是再过几年,可以开发出初审、笔试、小组面试、个人面试一条龙,成为整个大卫朝最先开始规范化录取的书院。
“那,我们谁先进?”周允文开口道:“要不我先来吧,我先去打个头阵。”
“没事!我先来。”谢临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要不我先来吧,反正我也没一定要读云山书院,实在不行,我便回扬州去罢了。”宋子修摊了摊手。
“我来吧!万一考学识什么的,我还可以记下题目,等出来的时候给你们透个底。”苏晏举手自荐。
宋子修驳回,道:“你可是我们中年纪最小的,哪能让你先去。”
“哎,没事!我先来!”谢临风说罢,又掏出他那精美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正是“信不信我扇你”的那一面。
谢临风伸出手,点了点这扇面上面的字,他偷偷望了中年男子一眼,控制住声音小声说道:“这就是云山书院的山长安和先生亲自题写的。”
谢临风摇了摇扇子,颇有一番嘚瑟之意,道:“云山书院的山长多年前欠了我家老头子一个人情。”
难怪苏晏当初看到这扇面上的字时,感觉有股隐隐约约的熟悉之感,这居然是云山书院的山长安和先生亲自题写的。
周允文望向扇面的目光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敬佩,然而想到那字的内容,他面上扭曲了一瞬。
宋子修则挑了挑眉,他现在确实是信了,云山书院的山长欠了谢家的人情。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让安和先生在扇子上写下这么不要脸的几个字。
中年男子看到几个小家伙仿佛要面临什么虎穴龙潭似的,争先恐后地保护队友,感到颇为有趣。
他摸了摸胡子,笑了笑,直接开口道:“行了行了,我来安排罢。”
“你第一个!”他点了点谢临风。
“你接着,第二个。”他又指了指周允文。
“你第三个,你第四个。”接着中年男子又依次指了指宋子修和苏晏。
四个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好了,你先进去吧。”中年男子示意谢临风。
苏晏拍了拍谢临风,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想着加油啊,我的小伙伴。
谢临风故作潇洒地跟大家拱了拱手,便摇着他那把独一无二的扇子走了进去。
这屋子给人的总体感觉是简洁大方,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字,写着“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字生动而凝炼,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梨花木大案桌,案桌上有些散落的文件,旁边有一个人高的屏风。
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好似没有人。
谢临风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又不好直接推门走出去,便张口喊道:“有人吗?”
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活力。
听到这声音,从屏风后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
老人首先看到的,是这少年手上的那把扇子。
那几个他亲自提写的字“信不信我扇你”正明晃晃地对着他。
老人顿时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谢家小子。”老人慢悠悠地说道。
他见既然是个熟悉的后生,也不再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而是直接瘫坐在了垫了软垫的高椅上。
老人坐下后,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才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问道:“你爷爷给我写信,说要把你丢这儿来锻炼一阵子,要不是当年我欠了他的人情,我可不想帮他教训孙子。”
“哎呦!安和先生!”谢临风也认出来了,眼前这老人可不就是这云山书院的山长安和先生林翊海。
他可不像许多士人,对安和先生报有极高的敬佩崇拜之情。毕竟他一来也不怎么明白安和先生的高明学识,二来他可是见过安和先生和他爷爷两个人下棋时相互耍赖的样子,那场面真是会令天下学子感到十分幻灭。
“说吧。你是怎么被你爹和你爷爷从京城丢到这儿来的?”安和先生不紧不慢地从案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瓷盘,里面盛好了瓜子,他捞了一把备好的瓜子,一边嗑,一边问道。
这回谢临风倒没有推脱,而是愤愤不平地说道:“有一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跟我姐订了婚,居然还敢去青楼左拥右抱拉拉扯扯,欺骗我姐的感情!那小爷我必然饶不了他,从青楼里追着他打出门来,在东街上把他裤子给扒了!”
之前谢临风不想告诉小伙伴们,是怕他们对他扒人家裤子这件事产生不好的印象,毕竟谢临风自认为自己一个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做出扒人家裤子的掉价事儿。
“就那种货色,还想娶我姐,做梦!”他总结道。
安和先生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的津津有味,他道:“你这做法,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能跟谢大将军孙女订婚的,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人家,你爷爷是个好面子的,京城的适龄儿郎里,他莫非挑的是那安国公家的小侯爷。”
“对,就是那个孬孙。”谢临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呵呵,谢老将军还是那么眼瘸。”安和先生笑眯眯地吐槽了一下老友,又问道:“想必你爹和你爷爷为了平息安国公的愤怒,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惩罚你,但这还不至于把你赶出京城。你爹应该让你反思过了,你还干了什么?”
“小爷我都面壁一个多月了。”谢临风不满地嘟囔,见安和先生猜中了,他也不再遮掩,“我把我姐的婚书给毁了!”
他面色严肃起来,义正言辞道:“我可不能让我姐后半辈子毁在这种人家手里。”
安和先生嘴角抽了抽,少年人做事就是冲动,谢临风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出发点是好的,然而这过程实在是简单粗暴。这事有一百种解决办法,谢临风偏偏选了最直接最不给面子的那一种,安国公可不是丢了大面子,弄的两家都很尴尬。若是让他的得意门生陆弦之来处理同样的事情,定是略施巧计便能让那小侯爷自己哭着上门道歉退婚,自己还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把名声和好处都给捞了。
让谢临风在云山书院呆几年也好,磨磨他的性子,也得让他知道人长脑子不是光光用来做摆设的,脑子是个好东西,不用用可不行。
安和先生又捞了一把瓜子,饶有兴致地接着问道:“听说你在路上认识了几个新生?那可是你将来的同窗们,感觉怎么样?”
刚刚安和先生提起自己来云山书院的原因,谢临风倒是挺不情不愿地,但想到自己还得在云山书院生活,不得不老实坦白自己干的事儿。这就不可避免想到姐姐那一桩糟心婚事,尤其是一想到安国公家小侯爷那副人渣的嘴脸,他就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