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3)
龙神又被气到了,气得把那枚跟了他三万年的蛋一脚蹬进了龙窟那一堆堆的龙蛋里。
岑羽不禁摸着球感慨:“这蛋也是,本来一龙之下、万龙之上,最后湮灭于众,大好的机会都错过了。”
被子里的球忽然黯淡了几分。
岑羽又道:“其实也无所谓,总归是龙,要是能第一个孵出来,也一样特别。”
岑羽字字句句,都是站在龙蛋的角度在规整一个最合适的生存法则。
就像他以前养猫,总是对猫猫们说,脾气差的收敛些,脾气好的也别总忍耐着,要毛软、要能被摸,要跑得快,也要会撒娇,还要有脾气。
四个字总结:适者生存。
龙蛋么,自然还是要以破壳孵小龙为己任。
岑羽也是老毛病犯了,随口嘀咕了几句,殊不知他被子里的球亮暗亮暗了几个来回。
岑羽放下书,临睡前,把球捧到眼前:“我倒想你不是个球,是个什么蛋,能孵出点什么来让我养养,陪陪我,这样也好过我一个人。”
岑羽不指望一个暖手宝能有什么回应,说完这句,笑着抚了抚球,熄灯躺下了。
躺了不到半刻,忽然翻身坐了起来。
这球里有东西?
刚刚竟然拱了他一下!?
——
秋文下界去了趟昆虚仙府后,不消片刻便回了天上。
他心知丢龙蛋这事遮掩不住,一面命了仙府众人加紧去寻蛋,一面回到天上,第一时间去往‘不拒山’。
不拒山,白虎神的地界。
当年他们一众飞升的仙府同窗中,有个和他交好的,如今便在白虎神坐下当差。
当然,说是白虎神坐下,实则就是个镇守山门的,跟他这种守龙窟的异曲同工,即便如此,也是他们这些得道飞升的仙友中,混得不错的了,好歹是个正经差事,何况又是在远古四大神麾下。
那位同窗见秋文神色有异,再一听是丢了龙蛋,魂儿都吓飞了。
秋文:“怎的?”
同窗:“你还有心情问我‘怎的’?!你知不知道自从龙窟有了龙蛋,每逢有战乱,天界顶顶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
什么?
同窗:“派兵镇守龙窟!”
同窗纳闷:“你一个守龙窟的,怎么会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秋文自然知道这些,更清楚龙蛋的重要性。
但他特意寻过来,不是来听人告诉他龙蛋怎么怎么重要、他闯了多大的祸事的。
他是来求人帮他出出主意的。
同窗思忖一番:“那只能想办法,把责任推脱干净了。”
同窗:“就算不能推脱干净,也得有个由头,能推出去多少就推出去多少。”
同窗毕竟早秋文百来年飞升,又早早在不拒山当差,知道的、懂的、会的,自然比秋文多。
秋文之所以找他不找别人,也恰恰是因为这位同窗比旁人同他跟亲近些。
且,这位同窗,十分的贪。
秋文于是悄悄许下诸多好处,同窗笑盈盈地兜着袖子,为他出谋划策。
“你可知千万年来,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龙蛋,打磨炼制后,可做内丹用。”
一提内丹,他们这两位同为昆虚仙府出来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同窗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反而语气幽幽道:“说起来,当初我们飞升,失了内丹的那位,多少是有些眼热的吧。”
秋文沉吟道:“我过来之前,去了趟仙府,他倒是还在。”
同窗兜着手,笑笑:“这就是了,不甘心的,还是不甘心。”
又转头瞧了眼秋文,意有所指:“不甘心的人,多荒唐的事都做得出来。”
秋文听完,知道要怎么做了,转身对同窗拱手。
同窗摆摆手:“你且去吧,到时辰了,我也该去当差了。”
——
小木屋内灯火通明,岑羽摆了张矮几在床上,玉制的圆球就搁在桌面上。
他仔仔细细地在灯下看着球,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这球都和前几日一样,一般无二。
而这球也不透光,实心的,里面根本照不出什么。
但刚刚睡下的时候,岑羽像往常那样侧躺着把球揣在小腹旁,球里确实有什么凸出来揣了他一下。
绝对有东西。
所以这其实不是个暖宝宝?
岑羽伸手,指腹触上球,碰到一片温热——他因出生孤儿院,从小对人忌惮,唯独对人之外的生物,例如猫猫狗狗这些,留足了耐心,也不太有戒备。
何况,如果将这球拟做猫猫狗狗,那刚捡来的猫猫狗狗,自是反过来对人戒备更多,他只有更温和更耐心,才能让小家伙放心他。
抱着这样的立场和态度,岑羽一边轻轻地用指腹抚着球,一边放缓声音地温和道:“我们这些天相处得还不错,对吧?”
岑羽:“我肚子不舒服,你还帮我焐了好几天的肚子,对吗?”
岑羽:“我给你念的书,你还喜欢吗?”
岑羽不知道这球是什么,也不知道球内有什么,但他知道很多小家伙都喜欢有自己的名字。
岑羽想了想,唤他:“小球?”
球忽然自己动了,向着岑羽掌心的方向,贴近后原地扭转球身,像是在撒娇似的,球面在岑羽的掌心蹭了蹭,蹭了蹭,又蹭了蹭。
岑羽被蹭得脚背绷直、魂儿都飘了起来。
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
他终于不是一个人,又有小家伙撸了!
第3章
比起人,岑羽更喜欢那些能让他撸啊撸的小家伙。
这和岑羽的个人经历有关——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潜意识里对人比较忌惮。
岑羽倒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和人接触相处,他上一世是开撸猫馆的,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客人非常多,他与他们相处得都很好,很多还做了朋友。
只是岑羽对小家伙们更能敞开心扉,直觉上也非常敏锐。
所以知道那球不光只是个球,岑羽第一反应不是这东西对自己有没有危害,而是本能地觉得,小球跟自己很亲近。
小球也果然放下戒备,不但亲近得蹭掌心蹭手背,还自己飞了起来,贴着岑羽的脸蹭了又蹭。
岑羽由着小球蹭着,笑说:“你到底是什么?”
小球没有嘴,不会说话,没法答复,就围着岑羽转来转去,还会发光,一会儿闪亮,一会儿暗淡,闪灭、闪灭、闪灭,跟个大灯泡似的。
岑羽冲它伸出手,小球就自觉飞回他手里,又转又蹭。
岑羽把矮几搬下床,躺回去,小球自己贴着被角往里钻,钻进去、滚到岑羽肚子旁边,就跟认地儿似的,别的地方都不呆,专属这一块。
岑羽不再是一个人,有了小球陪伴,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次日,山中又是大雪,岑羽依旧哪儿都去不了,但这次他有了看书之外的事情做——
“开发”小球。
岑羽问小球:“你会飞、会滚、会自己动,”还会调节亮度,“还会什么?”
小球噌一下胀得比水缸都大,再噌一下缩成了珠子那么小。
岑羽笑道:“这样好,以后带你出门都方便。”
小球如同得到了口头嘉奖,绕着岑羽晃悠着飞。
岑羽又问小球:“还有吗?”
小球嗖一下从窗户缝里飞了出去。
岑羽推开窗户眺望:“小球?”
下一刻,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白皑皑的深山远处而来,飞射向窗户旁的木门上,发出“咚”一声巨响。
岑羽去开门,发现撞在门上落在地上的竟然是只野山鸡。
岑羽正想这山鸡哪儿来的,忽然看见山鸡翅膀下有什么拱了拱、动了动,紧跟着,小球从山鸡的羽毛下飞了出来。
岑羽伸手接住球,惊喜道:“你还会打猎!?”
小球在岑羽掌心转着圈,仿佛在手舞足蹈:是啊是啊,我厉害吧。
岑羽把山鸡拎进门,单手托着小球,夸道:“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