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人犯塞在了垃圾桶√
无人看管,没有摄像头,绝佳犯罪之地√
【快跑!】
苏埃脑海里突兀地炸起尖叫,仿佛有一长串警车呼啸而过,响起报警音。
【宿,宿主…你的身后……】001声音发颤的道。
苏埃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几米外,一把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和顾骄的方向。
寂静无声。
第68章 、挡枪
一小时前。
路边街道的咖啡馆隐约透出些暖黄的灯光,小雪绵绵,积雪噗通一声从压弯的树枝落入雪地里,砸在行人的头顶。
送完暖暖回到酒店,苏埃一边想着刚才同费院长爷爷交谈的那些话,一边看着纸条上的地址,心情像是泡在牛奶杯里,掉了色的灰暗。
耳朵尖儿突然被轻轻捏了一下,某股隐秘的电流顺着发烫的耳根蹿到脸颊,苏埃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偏头,差点怼上顾骄那张三百六十度完美无死角的脸蛋和要人命的眼睛。
“在想什么?雪砸到头顶了都没发现。”
雪?
苏埃微微仰头,结果脑袋顶到了一个不明的温热物体,顿时反应过来,心头冲上一股焦急,忙去扒拉对方的左掌。
顾骄掌心全是落雪,顺从的由他动作,轻声道:“没事,我不冷。”
“那也不可以!”苏埃气得不行,眼里带着强烈的谴责,鼻翼哼了一声冷笑道:“徒手接雪球,好啊,你以为自己的手是铁拳?冬日战士附体??”
“冬日战士是谁?”顾骄好奇的问了一句,手掌依依不舍地脱离苏埃的黑发,装作不经意的悄悄磨挲了一下指腹。
“一个厉害的电影角色。”苏埃无语,别以为他没见到对方的小动作,真不知道他这头毛糙的乱发有什么好摸的,床上都不知道被磨蹭了多少回,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有恋发癖?
等等,真的会有这种特殊癖好的人?(皱眉)
见顾骄低头认错,表示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苏埃这才心气顺了些,凶巴巴的严肃道:“把手伸出来。”
顾骄乖乖伸手。
动作小心的给他戴上手套,苏埃霸道的叮嘱:“不许再摘下。”
顾骄:“可是不摘下来,就没办法和学弟牵手了。”
苏埃:“……”
过一会儿后,黑发青年心满意足的挽住恋人的手臂前行,全然无视了路人们的惊讶表情。
“快看快看,那里有两个男的手挽手诶,亲爱的!”
苏埃:“--||||”
他悄悄拉上了一点围巾挡住下巴,浅灰色的围巾衬得皮肤更加白,以至于右眼下的小小泪痣非常明显。
顾骄目不转睛地盯着,用极大的自制力克制住了想亲吻那小颗的冲动,思绪漫无边际的发散:学弟好像真的很喜欢看电影,以后可以让人在家做个影院。
可能是昨天和苏埃同住一间房的甜蜜给了他幻想,只要想到这个字眼,顾骄的内心便涌上一股又一股无法抑制的悸动。
两人静静维持着手挽手的姿势,苏埃突然开口:“你真的要和我一起过去吗,其实你可以呆在酒店等我。”
“学弟不想我去?”
苏埃静默了半晌,明暗的光线中停顿脚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终的,他慢慢低下头。
“…是。”
不想让他知道。
自己是在何种淤泥般的环境下出生又被抛弃的,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不想将如此不堪的一面展现给顾骄。
这会让苏埃感觉很糟糕,像是在明晃晃的提示着自己的卑劣。
顾骄却不愿意离开,长睫垂下,微微委屈的望着他,蜜糖般的话自然而然的吐露:“我想和学弟一起,学弟不要赶我走。”
苏埃不敢看他的眼睛,沙哑的道:“回去吧。”
我的恋人…
如果你知道我的一切,你会后悔的。
他的亲生母亲恨着那个男人,所以为了报复他而不惜选择出卖自己,用卑微痛苦的方式,就算成为一个女支女,不惜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也要令他蒙羞。
【像是毒瘾发作的疯子,那个女人的身上携带着病毒。】黎权海的眼神怜悯:【我的孩子,她同样恨你,因为你是我的血脉。】所以才会在一出生时便抛弃他,因为他的妈妈,不爱他。
真相便是如此简单。
黎权海悲伤的说,因为那个女人太脏,他一开始不确定苏埃是他的儿子,所以才会在对方一出生就抛弃苏埃的时候选择视而不见,离开齐市。但现在,发现苏埃是他的孩子,他想要挽回了,希望能求得他的原谅。
苏埃只觉恶心,胃部像被人一把攥住,扭曲的想哭泣,他宁愿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也不愿意自己身上流着这样肮脏的血。
“没关系。”
突然,他被人动作温柔地抱住,黑发青年的声音轻柔如清池倒映的明月一般:“没关系的。”
“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牵握住他的右手,顾骄垂下眼帘:“你是你,他人是他人,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嫌弃学弟。”
苏埃嘴唇动了动:“即使我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你眼前?”
没有听到回答,半响,唇上传来柔软的温度。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远处长桥洒满夕阳余晖,燃不尽的光与火,宛如银树花火。
苏埃凝视着眼前的人。
忽然想起了模糊的往昔,那段短暂的幸福时光和陌生的温暖,伴随着暖暖的消失和家庭的压迫而无影无踪。
渐渐替代的,是此刻对方的笑容。
……
枪支就在身后,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利器。
一瞬间,苏埃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本能,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顾骄受伤。他双手抓住顾骄的肩膀,下一秒,以一个呈完全保护性的姿势将人搂在了怀里。
“学弟?”
顾骄被苏埃抱着,不明所以地抬头,鹰隼般锐利的视线望见他身后的那柄枪口,平日冷静沉稳的面具瞬间破裂。
在恋人双臂环绕的保护圈中,一切都消失了。
感官与现实的界限逐渐模糊,只剩下那柄黑色的枪口和诅咒般的嚎叫。
【顾骄!】
【我的孩子…她怎么会生下你这个怪物……】
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捧起了他的脸,坐在母亲骨龛前的父亲,与往日温柔的模样旁若两人,看向他的眼神陌生至极,口中吐出怨恨的诅咒。
【你是不会幸福的。】
诅咒成真了吗?
因为他是怪物,所以现在唯一的幸福也要被剥夺了。
顾骄眼里掠过惊人的猩红。
苏埃被绑架的时候,他曾想过,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这次一次,绝对
“!!”
带着兜帽的男人惊愕地抬头,发现眼前的青年居然用手攥住了他的枪口!力道之大,黑色的枪口与戴着真皮手套的五指几乎融为一体,被顾骄牢牢地抓住,他握着的枪支开始颤抖不稳。
疯子!
情急之下,男人眼神一狠,不管不顾便要扣动扳机
“嘭!!”
腕骨处传来剧烈的痛意,右腿的伤口被狠狠一碾,黑色的枪支脱落手间,被夺了过去!
男人睁大眼,下意识的想要抢回来!
“别动。”
一道冰凉的物体轻轻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青年沉冷的嗓音响起:“不然你的脑子就要被我击穿了。”
气氛一瞬间凝滞。
男人瞳孔骤缩,对上顾骄居高临下的视线,眼里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凉,像是在看死人。
双膝瘫软在地。
这种眼神,他绝不会认错,在杀戮中心花怒放,畜生与人在他们这类狩猎者的眼中没有任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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