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听到了池牧遥的笑声,突然有一阵莫名的好奇。
他想看看池牧遥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或者说,他好奇池牧遥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是他没有直说,而是说道:“你储物空间里有没有照明的法器或者宝器?”
池牧遥有,但是他不想拿出来,毕竟他不想让奚淮看到自己的长相,这样出了洞穴后就不好逃走了。
于是他摇头:“没有。”
“那我教你功法,在洞穴里点燃一团火,这样也能照明,总是这么黑很压抑。”
“洞穴就这么大,明火会燃烧氧气,造成缺氧的状况。”
“……”他说的是人话吗?为什么听不懂?
半晌,奚淮不死心地问:“那能不能点燃一瞬间,我可以帮你看看伤口。”
“不用了,没事的。”池牧遥又软绵绵地拒绝了。
池牧遥不肯让他看,他偏偏在脑子里假想出了很多种池牧遥的样子。
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长相清秀,身材似乎纤细瘦弱,想来他不怎么出宗门,皮肤也十分白皙。
这样纤细白皙的后背,此刻却有着一道道的伤痕。
他在黑暗里为自己上药时又是什么样子的?
他突然好奇得心里暴躁起来,努力思考该怎么才能看到池牧遥的样子。
可惜他还没有想到,池牧遥便起身,腿上盖着被子打坐运功,为自己疗伤。
这种情况下奚淮都不会打扰,十分安静,毕竟按照池牧遥的底子,稍微分心都有可能造成走火入魔。
又等了几个时辰,池牧遥打坐完毕,奚淮终于能和他说话了。
可惜池牧遥打坐完毕便赶紧缩回到被子里,蜷缩着身体说道:“这么冷的天,真的半刻都不想出被窝。”
奚淮坚持不懈地哄骗道:“可以生火取暖。”
“火会燃烧掉氧气,哦,也就是空气,到时候我们会更不舒服。”
奚淮依旧不肯罢休:“可……”
“好啦,我要睡觉了。”
“又睡?”
“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就喜欢多睡一会。”
奚淮再次闭了嘴,算了,他身上有伤,让他多休息一会。
*
奚淮不是傻子,询问过几次后便确定了,池牧遥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他不解,追问之下池牧遥也不肯,也不解释,他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识好歹!
不识抬举!
不看就不看!
或许是因为心中憋闷想找个发泄的途径,他将一直想要说的话提了出来:“你在修炼的时候能不能别嗯嗯哼哼的,叫得太厉害,听着烦。”
池牧遥披着毯子已经准备好了,听到这句话后闹了张大红脸,在黑暗里重重地点头。
意识到奚淮看不到后,赶紧说道:“嗯,好,我知道了。”
这是池牧遥养好伤后二人第一次配合修炼。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池牧遥倒是不会那么生疏了,只是这次为了忍住声音修炼进度缓慢。
奚淮原本还在配合着修炼,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起初他怀疑是池牧遥后背的伤口裂开了,却想起池牧遥前两日还在感叹,他后背的伤口确实一点疤痕都没留。疤痕都没有,又怎么会裂开?
二人又不是第一次修炼,不该再次流血。
他蹙起眉,确定了血腥味飘来的位置突然明白过来,问道:“喂,你不会咬着嘴唇把嘴唇咬破了吧?”
池牧遥没说话,只是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这回他更加确定了,赶紧说道:“你不必这么忍着,小点声也行……”
然而池牧遥依旧没出声。
血腥味还在飘进他的鼻翼里,也不知道池牧遥这个小傻子咬得有多狠,后背的伤才好,嘴唇上便又有了新伤。
依旧是因为他造成的。
他并未想过会是这样……
“阿九!阿九,我说了你不用忍着了,我不是觉得烦,我就是……”
就是……听到池牧遥的声音就会燥热难耐,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脑子也跟着乱糟糟的。
或许池牧遥不发出声音了,他还能好些?不会这样痛恨自己被束缚着?
如果问他什么声音最能扰乱他的心性,那绝对是池牧遥在修炼时的声音。
但是这话他说不出,骨鲠在喉,异常难受。
这时,池牧遥才特别小声地问:“我不是故意出声的……我慢慢改行吗?”
这个问题问得奚淮心口一颤。
竟然比池牧遥拒绝让他看时更让他难受。
“不用改。”奚淮握紧拳头,真是受够了池牧遥的傻气,又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怪异,“你随意便好,之前的话只是在逗你,是我不对。”
“真的?”
“嗯,我品性恶劣,你不必在意。”他只能这样解释。
在此之后,池牧遥的确没有再咬着嘴唇了,不过相比较之前声音还是小了很多。
之前奚淮没提,他还没注意过,被提醒了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有些放肆。
然而忍着的代价就是,他又抽噎着修炼完了全程。
修炼完毕,池牧遥操纵小洗涤术帮二人清洗干净,披着毯子打坐后说道:“我打坐吸收灵力了。”
“你过来。”奚淮突然说道。
“怎么了?”
“让我摸摸你嘴唇,伤得重吗?”
“没事,不用了。”
“那你也过来,我想碰你一下,哪里都行,到我手这里来。”
奚淮想碰池牧遥一下,哪里都行,他突然渴望得厉害。
阿九的指尖很凉,身上也很凉吗?
阿九的手腕一定很细吧?
那嘴唇呢?是薄是厚?还在流血吗?
但是池牧遥没同意:“不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我修炼了。”池牧遥没有再理他,开始打坐修炼。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的主角黑化:亲人被人杀害,挚爱被人伤害。
我的攻黑化:憋的。
第8章 同囚
从提出想看池牧遥的要求后,奚淮提出的奇奇怪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诸如:躺着不舒服,希望池牧遥帮他揉揉腿。
他的头发丝很硬,想看看池牧遥的头发是不是也很硬。
他很热,想让池牧遥帮他敞开衣服等等。
池牧遥都没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
在一次修炼结束后,奚淮在池牧遥施展小洗涤术时询问:“为何你的修炼方式,和我所知的有些不太一样?”
池牧遥反问:“你不是不太了解合欢宗心法吗?”
奚淮听到池牧遥即将坐下打坐了,急急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和合欢宗的女弟子在一起过,我见他手臂和后背都有抓痕,为何我没有?”
“因为你仰面躺着,我抓不到。”
“可他领口位置总有红印,为何我这里从来都无事发生?”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帮你掐两处出来。”
明显不是这样。
奚淮有些恼,干脆直接问:“你就不能在修炼前亲我一下,或者碰碰其他的地方吗?”
这个要求让池牧遥十分意外,接着回答:“我不想亲你,怕你咬了我的舌头。”
奚淮听完沉默了一会,非常疑惑地问:“为何亲我,我会咬到你的舌头?亲我还要伸舌头吗?”
池牧遥被问得错愕在当场。
多纯洁的孩子啊,他明显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些浅显的事情,知晓亲热会有“亲”,却不知道如何为“热”。
池牧遥啊池牧遥,你还有没有点寒花晚节?你还要不要老脸?你看看你对这个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不能玷污了你。”池牧遥突然握拳,坚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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