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看了后觉得可行,便给凤阳递了消息。上面看了后,也觉得可行,同意的很痛快。陛下还下了命令,让兄长多囤些盐。第一次用盐通商,届时由兄长亲自带队前来边关。”
赵柯然给封竹续杯,说道:“这是好事啊,解决了问题不说。你爷爷也在边关的互市监,到时候你们兄弟二人还能一起去见上一见。”
封竹摇了摇头,许是恢复了力气,终于舍得坐直了些。他倾身向前,神神秘秘的说:“坏就坏在要我兄长亲自带队来这了。”
“此话怎讲?”赵柯然被封竹带着压低了声音问道。
封竹小声的说:“按理说盐运使是不能随意出守地的,即便是通商,那也该副使前来。
让我哥亲自来,并不是说怀西部面子多大。而是副使没资格陪在陛下身边。
我哥和我说,陛下也要来。”
“来哪?来边关?”赵柯然皱眉,他想不明白,“这还打着仗呢,来这不是添…”
“乱”字还没说出口,赵柯然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话到嘴边了立马收住,换了个词,“很危险嘛!”
封竹看着赵柯然劫后余生一般的摸了摸胸口,舒了一口气。他没忍住笑出声来,“谁说不是呢?要说在意此次通商,那也不必非要自己来。
我哥也愁的很,劝也劝不住。就这样吧,我和你先通个气。你这些日子赶紧忙活忙活,想来没几日景安府就要下公文正式通知了,别到时候再出了什么差错。”
“只要北丹不闹,能出什么差错?”
赵柯然撑着脑袋,叹道:“也不知道这陛下会不会在景阳停留,希望他安安稳稳的在景安府呆着,不要乱跑才好。”
封竹也愁,“是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谁能受得住。”
两人纷纷叹气,如临大敌。
“大人,饭菜备好了。”
如风在外面敲门,打断了两人的愁思。封竹听到饭好了,连忙蹦跶起来去门口端饭。
这边屁股刚沾上椅子,那边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动了起来。
“你这豆腐做的味道怪好吃的,就是有点辣。不过越辣越香,越吃越好吃。我心甚喜。”封竹用勺子舀了一大勺放入米饭中。
搅拌着米饭一吃一大口。
赵柯然说:“这是麻婆豆腐,豆腐做的。放了春花姐特制的辣椒肉酱,好吃也不能吃太多,辣吃多了容易口舌生疮,上火。”
封竹这会吃的正是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赵柯然说的。
他嘴里塞的鼓囊囊,像个仓鼠似的,还嫌着少了,一口没咽下去,另一口便又进了嘴里。
还记挂着王春花的特质辣椒肉酱,趁着搂饭的空隙,口齿不清的要赵柯然给他备上些带回府上去吃。
赵柯然点头答应,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操碎了心让他吃慢点。
…
今年的景阳迎来一次大丰收,距离赵柯然和封竹的见面已经过了几日。
他这几日每天都是县衙河东村来回跑,不止是他,还带着一窝蜂闹上衙门的诸位家主。
“大人,我罗家想种玉米,我一瞧这玉米啊,金黄色泽,一看就是个来财的。”
罗家主抱着个玉米死活不撒手,他想图个好兆头,那别家也想。
赵柯然嘴里嚼着玉米杆子,清甜可口。虽不及甘蔗的甜味,却也别有风味。
这里没有甘蔗,赵柯然只当他是甘蔗在啃。
“几位别吵了,来吃吃这甜杆。”赵柯然招呼着家主们吃玉米杆。
如风得了示意,立马挥刀砍了玉米杆,去除叶子和外皮,留下靠近地面的三节。
此三节乃精华部分,含水和糖量十分可观,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还很是解渴。
赵柯然将处理好的玉米杆捧在手里,朝着几位家主递去。
几人心中其实不大愿意吃,面露难色,总觉得这是个不能入嘴的。也怕是这小县令的恶趣味,逗弄他们玩,为了惩罚他们在这拌嘴。
可人家县令大人自己吃了,还专门给他们备了,这不要也不太好意思。
赵柯然要是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他定是要直呼冤枉。他要是真想惩罚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先遭罪啊。
这些个家主,就是爱脑补,想太多。
趁着几人犹犹豫豫的时候,罗家主一手拿着玉米,一手接过赵柯然递来的玉米杆。
他们不想吃,他吃!
他罗丰说什么也要留个好印象,让县令大人把玉米的承包种植权给他。
众见罗丰这一举动,立刻什么都不想了。尤其是也想种玉米的那几个,一人一个,瞬间就把赵柯然时候的玉米杆分了个干净。
罗丰接过后,闭上眼睛就如壮士赴死一般,一口咬了下去。
嘿!
“真甜啊!”
罗丰嚼的飞快,玉米杆的汁液被他尽数吞咽入腹。
“就是咽的时候不太好咽…”
罗丰最后的“咽”字刚落音,赵柯然就拿出个手帕,将残渣吐在帕上。
他一脸无辜的盯着罗丰,“罗家主,这个是不咽的。”
罗丰呆滞当场,动了动喉咙,干巴巴的应着。
“哦,这样啊。”
在场众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罗丰面子里子都没了,只好硬憋着。
罗丰又咬了一口玉米杆,嚼吧嚼吧也吐在了手帕上,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玉米杆当真美味,玉米我老罗家种定了!”
罗丰对于自家种玉米这事势在必得。
其他想种玉米的也不敢再在赵柯然面前和他争,怕坏了印象。
只能不冷不热的酸一句,“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诸位也不必如此争的面红耳赤,我何时说过一物只能一家包?”赵柯然背手看向忙碌的玉米地,说道:“谁想种什么,只管报上来就是,只是定了后五年内是不能再改了。各位家主还是再三思虑一番,到底种什么,后日遣人来告诉我便是。”
既然没有这个限制,之前的剑拔弩张瞬间消散了,各个哥两好的笑着回赵柯然一定仔细考虑。
惠民超市又上了个新鲜玩意,名字叫甜杆。
只售卖几日,售完即止。
一时间景阳街道上,总会有三两人聚在一起嚼甜杆。
一时间街道各处随地可见的甜杆渣,弄的赵柯然直接发了个公文,再有人吃甜杆随地乱吐的,就罚其清扫整条街道。
此令一出,景阳各条街道上巡视的衙役都比平日多了不少。
他们眼睛时不时的就会盯上那些正在嚼甜杆的,只要胆敢有人吐到地上。他们就会上前把人架着,塞给对方打扫用具,盯着他扫完整条街才肯罢休。
抓了几个以儆效尤后,街道瞬间干净了不少。
但是也让赵柯然意识到,全靠着听书听来的侠义道德和好人好事的奖章,并不能彻底约束百姓爱护卫生。
说白了,公共卫生还是得有专人负责。
赵柯然想到了“环卫工”。
适合老者的工作本就没有什么,在古代更是寥寥无几。
若是做些捡捡垃圾的活,倒也不失一项生活来源。
于是,在继“禁吐甜杆令”后赵柯然又发了一条关于招募人的。
书墨念完招募条件后,引得一片哗然。
提问者层出不穷。
“大人,你们说这专门招老翁?那老翁能干什么?打扫的活计叫我来啊!我前日还被抓去扫了一条街,那也算是有个经验了。扫起来决计不带含糊的。”
“这银钱可还不少,又供吃供住的。就是早起些,这我也能做。我身强体壮的,干的肯定比老翁好啊!”
“大人,你们考虑考虑我们啊!”
“是啊大人,要老翁他们干不了什么活啊!要我们吧!”
书墨一人喊不过众口,他将铜锣挂在胸前,拿起木锤就是一敲。
“当!”的一声响,人群慢慢安静了下来。
书墨扯着嗓子喊道:“这要什么样的,那是县令大人说了算!你们在这瞎嚷嚷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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