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然微眯着眼睛打量来人, 心中有了答案。
霍远见到赵柯然,大步向前, 越过了许郡。
“穿的这么少,冷不冷?”
赵柯然摇头说道:“里面穿了夹棉的衣服, 暖着呢。我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两件厚棉服, 边关寒冷, 你两件换着穿。不要舍不得穿,咱衙门里棉花管够。”
霍远抿唇轻笑,回说一定会穿。
许郡站在一旁, 来回的打量着二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间也觉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不明白, 索性也不想了,上前一步笑问道:“赵大人,这大冷的天不在景阳呆着,大老远的亲自跑来关口, 可不是是为了给手下送两件衣服这么简单吧?”
赵柯然看向许郡,肯定道:“当然,许将军,这次我可是来给你送宝贝的。不过这风口冷的很,还是领我去帐中,我给你好好展示一番。”
许郡一听来了劲, 连忙领着人朝着营中走,“那本将军可得好好的开开眼了。”
进了许郡的营帐时,赵柯然相中了一个铺着羊毛小毯的小桌,他让霍远帮忙将桌子搬到帐外。
“赵大人,不是说要进帐给我看东西吗?这搬张桌子出来,是为了什么啊?”
许郡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柯然只让许郡稍安勿躁,当赵柯然拿出五个棍一样的东西时,许郡是懵的。但是以往的经验告诉许郡,且先不要急,听听赵大人怎么说才是上策。
“赵大人,这些是何物啊?”
赵柯然将五个望远镜排好,拿起其中一个递给许郡,“许将军一看便知。”
教了许郡如何使用望远镜后,待他看了一样镜中的“世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柯然,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
赵柯然来军营的消息,霍遇风也知道了,将士通传的时候郭参那会正好也在,二人皆对赵柯然此时来军营感到好奇,便也去了许郡的营帐。
两人远远的便看着许郡拿着个长棍子放在眼睛上,来回的转悠。
许郡从望远镜中看到霍遇风和郭参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望远镜,挥手招呼二人。
“大老远的就看着你拿着个棍子瞎晃。”霍遇风指着许郡手上的望远镜问道:“这棍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许郡早已被望远镜深深的折服,他必须得为望远镜正名,人家是神器,可不是什么棍子!
“元帅,您有所不知,此物是赵大人卖与我的。名为望远镜。
只要将窄的那头放在眼前,闭起另一只眼,这镜可将百里之外的山峦瞬间置于眼前。
若是用此物做侦查远处敌军,可谓是神兵利器啊!”
赵柯然听着许郡明显夸大的词藻,心中虚了一虚。
许郡之言,百里之外,确实夸张不少。
霍遇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故作深沉,朝着许郡伸了伸手。
许郡明白了霍遇风的意思,将自己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霍遇风。
霍遇风按照许郡所言,将望远镜放在眼前,这一看确实是非同一般。
虽说不是当真能看透百里之外,可这镜中的画面,较之肉眼所见清晰几倍有余。
霍遇风不信这个邪,来回看了几遍。
郭参好奇的要命,眼睛一瞥发现后面的小桌上还排列放着四个望远镜,安安静静的躺在羊毛毯上。
他趁着许郡没注意,顺了一个,学着霍遇风的样子放在眼面前。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郭参得见这望远镜之效,那是越看越喜欢。
瞬间恶向胆边生,难得的反应快了起来,一个利落的转身,便想着从许郡这空手套白狼,顺走一个望远镜。
他将望远镜紧抱于胸前,快步跑走。许郡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一个跨步,便拽住了郭参的衣袖,急道:“郭参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想抢,这些望远镜可都是我花了钱买的!都是我的!你小子可别想吃白食啊!”
郭参使劲一甩,许郡一个没抓稳,让郭参甩脱了手。郭参也急,他吹胡子瞪眼的,“小气吧啦的做什么!我之前可没少把月饷给你让你还你哥的买粮钱!这会就拿你一个望远镜怎么的了?”
“那粮食你自己没吃?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快给我还回来听到没有?”
许郡还要拽,郭参瞅准时机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我后面三月的月饷都归你了!这望远镜如今归我!正好元帅催我回互市监,我这就回了,你可别耽误了我的行程!”
霍遇风如看戏一般,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状作不在意似的,追上郭参的步伐。
他“嘿”了一声,脚下的步子那是越走越快,“嘿,谁还能再说郭参这小子憨?我看他是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拿出来当挡箭牌。”
许郡反应过来时,霍遇风也已经顺走了他一个望远镜,他还敢怒不敢言。
许郡知道,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再朝霍遇风要回来。只能哭丧着脸转身,扑在放着望远镜的小桌上,抱着剩下的三个望远镜苗苗。
霍远拍了拍许郡的肩膀,让他不要太难过。
许郡蔫哒哒的抱着三个望远镜起身,经过霍远时,给他塞了一个,“这是祝你起死回生的贺礼,不要谢我。”
霍远看着手中的望远镜,不由得一笑。
许郡宝贝似的抚摸着怀中的两个望远镜,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保护好它们,不让它们被歹人所夺。
赵柯然跟着许郡进了帐,霍远收好望远镜后将桌子搬回了帐内,放在原位。
“许将军,此次前来除了望远镜外,实则还有一事。”
赵柯然给许郡看了自己给霍远带的棉服。
“想必许将军在去岁冬日也有所耳闻,我们景阳种了一种新的作物,名为棉花。
此物采摘经过处理后,便可以成为御寒之物,效果可不比那羊毛差多少。”
许郡确实有听过,赵柯然过年时给劳动工会的发了什么棉服棉被。好些人穿着这棉服在冰天雪地里冷的都没有那么刺骨。
“有所耳闻。”
赵柯然微微一笑,许郡觉得此时的赵柯然像个小财迷,“许将军,我们洪家主今年种了好些棉花。
他想要与军营做生意,让这些棉花制作的棉服棉被棉鞋成为军中冬日里的物资,你看此事可行不可行?”
许郡没说话,而是摸了摸那棉服,倒是柔软舒适。随后解开了身上的盔甲,套上那棉服。
套上的瞬间,许郡就知道,这次他又要做散财童子了。
许郡裹紧身上的小棉袄,干巴巴的说:“赵大人,你说个数吧。”
赵柯然比了个数,这是洪峰与他一起定的数。价位合理,薄利多销,一样能赚不少。
而这个数对比于羊毛便宜了不止一星半点,许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还不确定的问了赵柯然一句,“赵大人,冒昧一问,这单位是铜钱还是黄金?”
赵柯然笑道:“铜钱。”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反正他问也问了,人家说没错。许郡连忙派人喊来负责青玉关军营的支度,要立马白纸黑字的立契书,免得赵柯然回过神来反悔了。
直到契书签完,许郡还有点云里雾里的。
“天色不早了,赵大人留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吧。”许郡很是贴心的替赵柯然考虑行路问题,又替他想好了住处,“我与霍将军睡一处,你住我这就行。”
赵柯然还没回答,霍远便驳回了许郡的提议,“他和我睡一处就行。”
说完便拉着赵柯然走了。
许郡看着空荡荡的帐内,连忙追了出去,没忍住道:“你那床榻那么窄,是要赵大人睡你身上吗?”
霍远拽着赵柯然,头也没回,“你还是想想景阳来的那些人睡哪吧。”
洗漱完毕后,赵柯然躺在榻上,大气不敢出。
霍远紧贴在他身后,倒真如许郡所言,睡霍远身上了。
直至月上中天,赵柯然也毫无困意。他不敢回头看霍远有没有睡着,只能喊来000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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