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补过了头?
南长老对治疗脱发也毫无经验,摸索到现在,每隔几天一碗药送来,还让宣陵每日入睡前用药油抹头皮,俱是颗粒无收。天一凉,南宫清贴心地做了顶帽子给宣陵戴。顾雪岭也想效仿师父,伙同愧疚不已的云鹊儿打了只狐狸,做了顶小红帽给师弟道歉。
顾雪岭动之以情道:“听说后山有千年何首乌,黑发生发有奇效,五师妹今日一大早就进山了,打算将功折罪。后山那么危险,五师妹还只身前往,宣儿就莫要怪罪我们了好不好?这顶帽子也是她的心意呀。”
宣陵冷漠道:“那大师兄为何不跟着去?”宣陵倒是没怎么怪罪云鹊儿,也一点都不担心。
他这几个月去后山试炼过数次,知晓后山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况且五师姐已是练气巅峰,这次入后山根本还是南长老让她去历练,为筑基打好基础而已!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五师妹要进深山,那里还是很危险的,师父不会让我去的。”顾雪岭又把小红帽递过去,“这也是我的诚意呀,宣儿收下吧?”
宣陵懒得理他,转身开门。
“师父还在等我们。”
好吧。顾雪岭摸摸鼻子,将帽子放回去,随他出门。
小雪飘落,一层层压过檐顶,天地一色。甫一开门,北风裹着小雪逼入房门,冷得叫人头皮发麻。顾雪岭撑伞亦步亦趋跟着宣陵,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在雪地上留下几串脚印。
到南宫清院前时,一身轻便的齐云山正出门来。
顾雪岭顿时羡慕极了。
七师弟齐云山曾是散修,拜入山门时早已筑基,他有修为傍身,自是不怕冷的,而顾雪岭没有修为,身体也不强壮,只能躲在屋里过冬。
齐云山停下给顾雪岭行礼,“大师兄。”
顾雪岭点点头,问:“师父也找你了?”
“再有半月便是除夕,外门的弟子都下山过年去了,还有一些路途遥远不愿归家的弟子,宗主让我好生照应着,我过两天正好下山采买,过来告知宗主。”说着,齐云山特地问顾雪岭,“大师兄要不要一起去?”
自从被验出废灵根后顾雪岭就没下过山,上回被骗去兽潮是例外,但他往年几乎每年都跟着去的
齐云山见他这几个月来心情不错,便特地问了一回。
如今收了师弟,还跟师父说开了,顾雪岭也不似以往消沉了,他有些心动,“那我先去问过师父。”
齐云山笑着应好,又跟宣陵寒暄了几句,这便走了。
宣陵目送齐云山离去,进门前问顾雪岭,“大师兄要下山吗?”
顾雪岭点头,“我很久没下山了,每年这个时候山下都很热闹。”晚上有灯会看,白天街上也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顾雪岭砸吧嘴巴,低头见宣陵似是眼巴巴看着自己,心下一动,又问:“宣儿要一起去吗?”
宣陵想了下,问:“师父会去吗?”
“师父自然不去。应该只有七师弟去。”
宣陵眸中甚是坚定,“去。”
原来师弟也想下山玩,他带师弟去,说不定师弟就能原谅他了?顾雪岭想着,一脸笑容推门进去。
南宫清已等了许久,门外几人嘀咕了那么久他自然也听到了,便笑问:“跟师弟说什么这么开心?”
“师父。”顾雪岭笑着跑过去,扯着南宫清衣袖一脸讨好道:“师父,我想跟七师弟下山玩两天。”
南宫清登时皱眉,似是不同意,“怎么突然想下山?”
顾雪岭早就想好了借口,“宣儿上山这么久,可从来没有下山逛过,我想带他到天誉城里逛逛,而且七师弟也在,不会有危险的。”
南宫清看向宣陵,宣陵立马垂首行礼,掩去眼底的郁闷。
顾雪岭有些急了,忙道:“往年可以去,今年我也要去。”
“下山玩两天,我没说不准。”
往年都可以,今年也不是不可。再看看小徒弟,上山后还受了不少委屈,却也争气,一入练气便是练气三层,可以有些奖励。南宫清点了头,拍拍顾雪岭肩膀叫他站好,在桌上拿起木尺要给他量身,“再过些天便是新年,今儿叫你们过来量身做新衣。”
顾雪岭心愿得逞,回头朝宣陵眨巴眼睛,摘下兔毛披风展开双臂站得笔直,看南宫清量完手臂量腰身,他又道:“也给宣儿做吗?”
“自然。”南宫清三两下熟练地量完身,没好气地拍拍他后腰,“腰都胖了一圈,去年的衣裳又不合穿了。”
顾雪岭比了比腰,他记得去年似乎的确是要更瘦一点,却死不承认,“哪有,只是衣服穿多了而已!”
习惯了小徒弟每年都这么说,南宫清摇头失笑,招手让宣陵过来。宣陵身上有些僵硬,似是不习惯。
南宫清道:“宣儿倒是长高了不少。”
顾雪岭附和,比了比心口道:“没错,宣儿刚开始时跳起来才到我腰高,现在长都到我胸口这里了。”
本来这氛围让宣陵有些好奇往年他们过年是什么样的,现在一听……宣陵嘴角一抽,对顾雪岭拿他当下山的借口非常不满。而且他进宗门时本就快到顾雪岭胸口高,哪有他说的那么矮?
第20章
将近年关,山上格外清净。
三师弟闭关修炼,四师弟还在后山强制思过,五师妹进山历练,六师妹依旧病着,齐云山两日后下山,八师弟陆鸣早回了陆家过年。宣陵不久前刚入炼气期,闻弦帮忙照看山中的小弟子,便让他这几天自行修炼。山门本就少人,南宫清也忙,顾雪岭不必跟着他修炼,闲得无聊便天天跑去找宣陵。
要不是为了能顺利跟下山,在途中找机会杀了顾雪岭,恨极了折腾得他连头发都没了的宣陵恐怕做不到跟他平心静气说话。他怀疑顾雪岭是故意的,单纯天真都是装的!不过仔细想想,他为何要跟他的头发过不去?
一想到帽子底下是颗蹭亮的光头,宣陵就气不打一处来。
宣陵活了这么多年,在接下天道盟重担后,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顾雪岭也不想弄巧成拙的,他有心求得宣陵原谅,便要跟他培养感情,连修炼都不催了,只说别的,说着说着,提到了问剑阁。
“听二师兄说过,待我筑基了,便可入问剑阁寻一把好剑。”
宣陵这才有了一丝反应,他其实不乐意到顾雪岭屋里来。顾雪岭屋里有火灵珠,暖如春夏。可宣陵还戴着厚实的貂毛帽子,摘下来吧,就是把自己的光头显露人前给顾雪岭嘲笑,不摘下来吧,脑袋又闷热得出汗……
难得师弟问起,本就十分愧疚的顾雪岭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玄天宗本以修炼剑道为主,问剑阁中内藏数百年来门内收藏的千万灵剑,每个筑基的弟子都可入内求得一把适合自己的好剑。据说天赋越好,求得的灵剑品级便越高,二师弟和三师弟他们求得的剑皆是上品灵剑。”
玄天宗最苦难时,不是外界的奚落,而是穷,穷得揭不开锅。
顾雪岭便想,问剑阁是玄天宗最大的财富,可因老祖刻下禁制,求剑数次有限,一人只得一剑,他们根本无法挪用藏剑维持宗门开销。
他们守着一座宝藏,穷得没饭吃,还没法挖掘宝藏换口饭吃。
宣陵琥珀眸子转向顾雪岭,“大师兄也有灵剑。”
顾雪岭笑了笑,“我还未筑基,求不到问剑阁中的灵剑。”
宣陵忽然便有些好奇,“那师兄如今是修为几何?”
顾雪岭笑容一顿,不自觉挠挠脸颊,小声道:“练气一层。”虽然有点丢人,可师弟问了也不能不说。
宣陵无言看他。顾雪岭不知道自己真实的修为吗?八成是在骗他吧?练气一层……仙道首席活了那么久,从未听过如此低的修为。
顾雪岭被看得很不自然,为了挽回面子,他正色道:“像我这样的四灵根,引气入体后才是练气一层实属正常,但宣儿呀,你可是纯阳之体,二师弟三师弟七师弟他们一起教导你,你却足足五个月才引气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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