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远洋登时心脏狂跳起来。
他磕磕绊绊地说:“那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说实话,他现在就需要信息素的抚慰。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只有待在顾重阳身边,才能让他的躁动平静下来。
可作为一个做错事的omega,他似乎没有资格提要求。
顾重阳勾了勾唇角,说:“你想什么时候?”
师远洋壮着胆子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一起吃晚饭?”
他偷偷盘算了一下,如果诚恳地坦白自己断片了,然后吃饭的时候殷勤点求饶,顾重阳应该会允许自己蹭一点他的信息素。
“如你所愿。”顾重阳看了看表,“六点钟,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404看着他道:“我不建议你这个时候去见他。”
师远洋耷拉着脑袋,说:“可是我很不舒服,我需要他的信息素。”
“这只是你的错觉。”404说,“发情期的延长,会导致omega出现筑巢行为。”
“什么?”师远洋抬头看向它。
404继续读百科:“远古时期,omega负责一个群体的生育功能,由于天敌过多,在发情后会有筑巢的举动。”
“他们用带有alpha伴侣的树叶或布条,将自己和幼崽包围起来,那样强大的信息素可以警告天敌的来犯。”
师远洋张着嘴巴,听呆了。
早在奴隶时代结束后,omega就已经不再是生育工具。
甚至大部分男性omega的生殖腔都出现了退化,基本不可能怀崽。
“筑巢是返祖的表现,当代omega在营养均衡、环境和谐的情况下,很少会产生这样的冲动。”
404大声朗读,“但是会因为发情期的延长,导致返祖行为的出现。2039年北部地区出现过十例,随后南部也出现……”
师远洋颤抖着扬起手,“打住,我知道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对他的信息素这么渴望,是因为返祖?”
404关掉百科,说:“当然你们的匹配度也有一部分原因,但你现在去找他,就是上赶着被标记。”
“我只是想闻一闻他的信息素,”师远洋低声说,“我能忍住的。”
404耸了耸肩膀,“那就祈祷他没到易感期吧。”
师远洋摇了摇头,“他肯定没到易感期。”
哪里有alpha易感期还能那么温柔说话的。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不同,后者是阶段性连续反应。
前者却是很少会发生,但只要一发生就会维持很长时间的。
世界纪录中,最长的一个alpha维持了五年。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后来这个alpha因为暴力倾向和躁郁症被隔离了。
易感期的alpha暴躁易怒,对同性和异性都有攻击性和伤害性。
师远洋刚才听见顾重阳说话,就肯定他不会是这样的。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刚才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
当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404已经拿着吹风机在等他了。
“给我就行,你不用扮演女仆的角色。”师远洋拿过吹风机道。
他随便套了件宽松短袖就出来了,两条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404沉默地看着他,鼻孔处流下了两道液体。
师远洋:“……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不要那么、那么像个人类,谢谢。”
“好吧,我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404吸溜一下,将仿真液体吸了回去。
师远洋吹干头发后,服用了一片镇定片,然后仔仔细细给自己的脖子喷上阻隔剂。
快到六点了,他得准备出门了。
404在柜子里翻了翻,拿了个小瓶子走向他道:“等等,小主人。”
师远洋回过头,被冰凉的机械手按住了脖颈。
“别动,涂上这个。”404打开小瓶子,往他的腺体上倒了一点。
凉飕飕的液体滴在红肿的皮肤上,师远洋缩了缩脖子,问道:“你给我涂了什么?”
404说:“风油精。”
师远洋:“……”
404一本正经地说:“以防万一,毕竟易感期的alpha无异于失控的疯狗。”
师远洋走到学校大门时,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车灯闪了闪,他忐忑地走过去,拉开后门。
顾重阳不耐烦地敲了敲方向盘,“坐到前面来,我是你的司机吗?”
师远洋实在躲不过,只好坐到副驾上。
车内干净整洁,飘荡着淡淡的木质香调。
前方吊着一串琉璃珠,车顶依然是星空顶。
师远洋觉得这车内的布置有点不太符合他这个年龄段。
今天顾重阳穿了一身白衬衣,西裤配皮鞋,手上戴着腕表。
如果再加一副眼镜的话,稳妥是个斯文败类的打扮,绝对帅的让一群omega捂嘴尖叫。
他的气息极其收敛,师远洋坐在副驾,离他非常近,却没有闻到一点信息素的味道。
他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晚上好。”他坐立不安地打了个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看见顾重阳,他就没由来地感到紧张。
那种感受就像是omega对异性与生俱来的提防,他总觉得顾重阳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他安慰自己,或许是太过心虚了。
毕竟自己误会他在先。
顾重阳放松地单手握着方向盘,左手肘支撑在车窗上,笑了笑道:“晚上好,今晚带你去个很不错的餐厅。”
师远洋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闻言只应了一声。
他犹豫着要怎么先开口,想了半晌,决定还是直接说。
“那个,我那天喝多断片了,误会了一些事,想跟你解释一下。”
师远洋干巴巴地说。
他以为顾重阳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然而对方却意外地镇定。
“嗯。”他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师远洋有点懵了,不知道他这是生他气还是真的不在意。
“我在拜恩说了那样的话,你没有不高兴吗?”他小心地问道。
顾重阳在转弯处转了下方向盘,动作从容不迫。
“没有。”他的语气很平静。
越是没有波澜的水面,底下往往越是巨浪滔天。
可是师远洋太年轻,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以为顾重阳真的不生气了,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他挪动屁股往驾驶座那边靠了靠,努力想更多接触他呼吸出来的空气。
顾重阳察觉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眼神愈发深不见底。
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已经快要藏不住心底的躁动了。
他们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来到郊区的一座庄园。
庄园坐落在山脚下,风景很美。
师远洋本以为这里应该是个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但当他们开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客人。
下车时有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躬谦地叫了顾重阳一声“少爷”。
师远洋这才知道,这里是他家的庄园。
靠,这么大的园子,他在心里暗骂,万恶的有钱人。
顾重阳领着他穿过大堂,往餐厅走去。
师远洋小跑几步跟上他道:“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顾重阳放慢步伐等他,挑了挑眉道:“看情况,如果我喝酒的话,恐怕就不能开车了。”
“那就不喝酒了吧。”师远洋一派天真,丝毫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
顾重阳从善如流,“好。”
他们路过第一个餐厅时,师远洋看见中间放了一张至少五米长的桌子。
那夸张度堪比君主款待外宾的晚宴。
幸好顾重阳没打算这么浮夸地吃饭,他们到第二个餐厅,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顾重阳的一举一动都很体贴,甚至还帮他拉开椅子,往他身前铺好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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