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当然不行!邱白手杵着洗手台,脸色非常难看,他回来了他的远哥怎么办?周远在那边找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他那么极端偏执的人,说不定会发疯!
他得想办法回去,怎么回去?邱白盯着项链,要用血激活它吗?
邱白拿起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手上割去,这一幕正好被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的室友看到,室友瞪大了眼睛,“操,邱白你干嘛呢!”室友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邱白的手,“你他妈要自残啊,疯了吗?”
“自残?!卧糟,邱哥你快来,邱白要自残!”林舒对着手机大喊,刚才邱白的手机响个不停,林舒顺手就给接了准备拿给邱白,谁成想撞见这一幕。
邱白:“.......”谁要自残啊,两个二货冷静一点行不行?
电话里传来一道急切的男声,“小白?小白!你别做傻事,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哥哥呢,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哥哥?”听见熟悉的声音,邱白鼻子一酸,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哥哥了。
“哎,小白,哥哥在呢,别冲动啊,有什么事哥哥都能替你解决的,你乖乖等我,哥哥马上就来了。”男人安抚的话语从电话里传出,还伴随着汽车的引擎声。
邱白放下了水果刀,呆呆地坐在桌前等着邱澄,林舒和另一个室友紧张地守着他,一步也不敢动。
不到一个小时,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宿舍门被推开,一个男人面色焦急地走进来直奔邱白而来。
“小白,哥哥来了,你有没有受伤?”
邱白愣愣地看着邱澄,男人刚从公司过来,本来一丝不苟的西装出现好几处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他皱着眉抓着邱白的手四处打量,发现并没有伤处才松了口气。
眼神担忧地询问邱白,“你是出了什么事吗?告诉我,哥哥帮你解决。”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容,邱白眼眶泛红,猛地扑进邱澄怀里,号啕大哭,“哥,我好想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
哽咽的哭声把邱澄吓了一跳,忙拍着背安抚,“怎么了,哭什么?到底发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他抬起眼看向邱白的两个室友眼神询问,两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轻咳,另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高大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宿舍,盯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兄弟,面色不太好看。
邱白缓过来从邱澄怀里起来,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邱澄扭头暗瞪了一眼那人,对邱白介绍,“这是李叔家的小儿子,李子琛,比你小一岁,上个月刚回国。”
“李叔家的小儿子?我记得只有一个小妹妹啊。”邱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时间太久了记混了。
邱澄表情不太自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是啊,我也记得是一个小妹妹。”
李子琛笑眯眯地朝邱白伸出手,“你好。”
邱白跟他握手,“你好。”然后胳膊就被拽了起来,离开了哥哥的怀抱。
“......”
邱澄说:“小白,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自残?”
“我没有自残。”邱白慌忙找了个借口,“他们俩看错了,我只是拿着水果刀玩玩。”
“刀是能随便玩的吗?!”邱澄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心里却是放松下来,在邱白脑门上拍了一下,“下次别淘气,吓死你哥了!”
“哥哥。”邱白笑着看邱澄,轻声说:“能再看到你真好。”
“说什么傻话呢?”邱澄揉了揉他脑袋,“走,我带你吃日料,昨天不是念叨着要吃吗?我预订了位子。”
邱白点头,三人坐上车离开了学校。
现在是晚上八点,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路边商店的霓虹灯闪烁耀眼,远处江景楼上巨大的LED屏播放着某位明星。这是一个极其繁华也极尽享乐的世界,香车美人,纸醉金迷,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找到。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周远。
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邱白开口,“哥,停一下车,我有点口渴,想买瓶水。”
邱澄回头,“马上就到了呀。”
“停一下吧,我渴得不行了。”
邱澄只好靠边停车,“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邱白笑了笑,没有回答,打开车门向便利店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正好对上李子琛望向窗外的眼睛。
“照顾好我哥。”邱白无声说道。
半个小时后,邱澄握着方向盘启动了车子,他疑惑地问李子琛,“我刚才为什么停车?”
李子琛微微蹙眉,“你不是想喝水吗?”
邱澄:“马上就到饭店了,我喝什么水。”
......
邱白再次睁眼时出现在一条马路上,他稳了稳心神,看向四周,几乎每家商店门口都挂了红旗,街道上拉着一条长长的横幅:庆祝香港回归祖国!
1997年,他回来了!
邱白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司机很健谈,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你去的那条胡同里是不是住着个大老板?”
邱白:“你怎么知道?”
“嗐!现在全城的司机谁不知道啊,去那胡同的路是最堵的,每天都有老长的车队往那开。”
邱白惊疑,“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机:“具体的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老板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去的都是些和尚,法源寺,潭柘寺....那些寺庙里的高僧都请了个遍。”
难道周远出事了?邱白急得不行,催促着司机快点开。
到了地方,果真见整一条胡同都停满了车。
“小伙子,再往里我就进不去了,就送到这吧。”
邱白胡乱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扔下就跑,司机看着座位上散落的一堆的钱,吃惊地长大了嘴,“真大方啊....”
还没到大门口,邱白便听见院子里不断传出一些声音,越往里走就越清晰。九曲回廊上原本的灯笼被摘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院子的黄色符纸,萧瑟秋风一吹,飘荡着沙沙作响。
邱白神色惊慌,不由得快跑几步,清脆的木鱼声和沉闷的诵经声愈加清晰地传入耳中,直到他走进客厅,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香火味道。
屋内烟雾缭绕,坠着金色小铃铛的红线交错纠缠着布满整个空间。墙上地板上家具上到处都贴着黄色符纸,矮柜上摆着香炉,还有点燃着的半根香。
宽敞的客厅仿佛变成了祭坛,几十名身穿袈裟的僧人围坐着垂眸诵经,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仿若雕塑般一动也不动,只垂头凝视着手里的一件衣服。
邱白咽了下口水,迈步过去,不小心碰到了红线,霎时间此起彼伏的铃声交替响起。
男人转动僵硬的脖子缓缓回头,在看到邱白的那一刻,灰暗的眸子顿时迸发出强烈的光,他猛地站起身,踏着红线和符纸大步走过去,站定在邱白面前,又仿佛是不敢相信似的眨了眨通红的眼睛。
最后颤抖着手去摸邱白的脸,轻声道:“你回来了。”
邱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窝凹陷,嘴唇干裂,下巴上更是长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简直像是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远哥?”邱白心疼万分地唤他。
胳膊忽然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箍住,向卧室里拽去,继而被狠狠掼在床上。周远扯过床头手臂粗的铁链,把邱白的四肢挨个栓住。
“我不该放你走,更不该给你什么机会.....”周远一边锁着邱白,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
男人起身,神情晦暗地盯着邱白,“你再也走不掉了,我抓住你了。”
邱白哭笑不得地晃动着手脚,知道此时周远肯定是什么解释也听不进去,便问道:“我离开了多久?”
“三个月。”周远双手搓了搓脸,神情疲惫,“你消失了整整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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