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肖乐盯着他挖。
挖参的时候,刘大夫也没忘考肖乐,“这沙参是什么,你知道吗?”
“和大人参一样,都属于补虚药和滋阴药。”
“嗯,然后呢,把你记得的都说出来听听。”
刘大夫手下不停,继续问道。
“多用于肺虚、干咳或者是久咳,还有养胃之用,长与麦冬、生地等药材同用。”
“没错,记得很牢,”刘大夫十分满意,“参这种药材,都需要炮制,回去后我你如何炮制,以后用得上。”
“是。”
等他们再次回到小溪边吃干粮的时候,那干粮上已经爬满了蚂蚁。
刘大夫长叹一声,蹲在溪水边洗手,“看来得回去吃饭了,好在今日已经是收了个大头,早些回去炮制出来,也是好的,走吧。”
于是二人背着满满当当的草药,饿着肚子下了山。
刘婆子正在清扫院门外,听见二人的说话声时,还有些惊讶,直起身看过去,还真是师徒二人回来了。
“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往日可都是傍晚了才回。
刘大夫笑着说起沙参的事儿,又说蚂蚁爬满了干粮,可把刘婆子心疼得不行,当然这个心疼的对象却不是刘大夫。
“小乐肯定饿坏了,我马上就去做饭。”
说着刘婆子便放下扫帚,要去灶房,谁知肖乐也放下背篓,跟着她进去帮忙烧灶火。
刘大夫见此也没阻止,而是把两个背篓里的草药都给捡了出来放在大大小小的簸箕里。
很快刘婆子便做好了饭菜,师徒二人美滋滋地吃着,见此刘婆子微微一笑,又去院门口忙活了。
吃过饭后,肖乐把碗筷收拾好,洗干净后才去帮刘大夫把草药分类晒在院子里,又一起炮制沙参。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得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来。
而之前晒好的草药,已经被归类弄好放进相应的木柜中。
“刘大夫!刘大夫!”
傍晚肖乐刚准备走,村里一大爷便抱着自己的大孙子过来了。
“爬树摔下来,被石头尖刮伤了手臂!”
大爷满脸心疼地放下哇哇大哭的孩子,肖乐也赶忙去打水,还拿了干净的布。
“小乐,你给他处理伤口,我去拿止血散。”
刘大夫吩咐道。
“好。”
大爷原本不放心,可见肖乐手脚麻利地给孩子擦掉手臂刚已经干涸了的血,又把对孩子说你是小男子汉,忍着点,等好了后就是大男子汉了,比村里好多孩子都要坚强后,大爷提着的心渐渐放下。
对眼里虽然溢满泪,但已经忍着不哭的大孙子笑道,“是啊,咱们强子也是个小男子汉了。”
“和爹一样吗?”
小男孩抽噎道。
“当然。”
“和爷爷也一样吗?”
“那可能还差一点,”大爷笑道,“但只要你伤好了,还不那么调皮,那肯定就差一丢丢了……”
爷孙二人说话的空隙,肖乐已经把小男孩手臂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刘大夫出来给他撒上止血散,肖乐又赶紧给他缠上布。
不过半刻功夫,便全做完了。
“每天早晚过来换药。”
刘大夫叮嘱着大爷,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以后可不能爬那么高了。”
“嗯!谢谢刘爷爷,谢谢哥哥。”
小男孩在大爷的导下,对二人道谢。
肖乐扬起笑,也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乖。”
爷孙二人走后,肖乐刚准备回家,就见刘婆子已经在灶房门口站着了,“饭菜都好了,小乐就在这陪咱们吃。”
“快去帮你师娘端菜,”刘大夫更是催促着,于是肖乐又在刘家吃了晚饭。
肖母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一边往堂屋走,一边道,“这小子肯定又在那边吃饭了,别等了,咱们吃咱们的。”
肖乐说过若是到家里吃饭的时辰自己还未回来,那就是在那边吃了。
“这中午就在那边吃了,晚上还隔三差五的在那边吃也不成,刘大夫家也不富裕,要不咱们送点口粮过去?”
肖父道。
“早就该这样做了,待会儿老大送过去,顺带把老三带回来。”
“欸。”
等肖大哥提着一袋粮食过去的时候,肖乐刚好把碗筷洗好放好。
“大哥!”
听见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肖乐高高兴兴地跑出去。
见他手上还有水珠,一看就是在帮忙干活儿后,肖大哥脸上的笑意更深,侧头劝刘大夫和刘婆子一定要收下。
“否则老三连午饭都不能在这边吃了。”
这话才让二人收下粮食。
等兄弟二人走后,刘婆子看着那粮食道,“这肖大家做人做事都挺不错的,可早年间怎么就被那和尚三言两语迷了心,导致后面老太太还在劝两兄弟和心呢?”
“搁在你身上,你不会多想、多顾着点自己的孩子?”
刘大夫轻笑,“人之常情罢了。”
女儿们嫁出去后,家里一下就清净了好几分。
夫妇二人相依为命,肖乐来了后,刘家院子里便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肖乐回去后,肖父肖母没再说他留在那边吃饭的事儿,而且催促着他去洗漱。
干干净净的肖乐坐在院子里又继续听自家师父年轻时候的事儿,听着听着又开始打瞌睡,于是又被催着去睡觉了。
李父趁着月色刚到村口,就见那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手里提着油灯,一看就是在等人。
他黝黑的脸露出一抹笑意,快步上前,“清禾。”
“爹,”李清禾正抬头看星星,脑子里浮现出那日肖乐对自己笑的模样,忽然被这么一叫,顿时回过神,赶忙提着油灯上前,“我来背。”
他把油灯给李父,接过对方的背篓,背上后与李父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去。
李父是木工,时常出去接活儿,一个月有十天不在家,但一年也有四个月是完全在家的,毕竟活儿没那么多。
“你又是日日在这等?”
李父无奈问道。
“嗯,左右也没什么事。”李清禾回着。
李父轻笑,“要么怎么说你讨不到娘子呢,晚上全来这等我了,也不像吴家小子,不是去给姑娘送花,就是在院子外和姑娘偷偷聊几句。”
“那也是被姑娘家人打得包头乱窜,”李清禾也笑着。
闻言,李父笑得更厉害,又问起家中的李母和李小妹,得知一切都好后,李父心里更畅快了。
“家里存银不少了,你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可一定要与你娘说,咱们风风光光地把人娶回来。”
“嗯,知道的爹。”
可李清禾此时脑子里却全是肖乐,这小师弟实在是扰人心神。
到家后,李母还未睡,见父子二人同时回来,也满脸是笑,“可饿了?锅里还温着饼子呢,马上就端来。”
“欸,”李父心里暖暖的,只因为每晚儿子都会去村口等自己,妻子会习惯性地在锅里温着点东西,就怕自己回来没吃的。
李小妹刚睡下,听见哥哥和父亲的声音后,又穿好衣裙出来了,“爹!”
“哎哟,咋起来了?”
李父笑眯眯地看着满脸欣喜的女儿。
“可盼着你回来了,女儿高兴嘛,”李小妹笑道。
“行了,我这次回来,得下个月月末才出去。”
“爹,我现在每个月都有月钱,所以你不出去接活儿也没事儿的,”李清禾道。
“闲不住,”李父摇头,饼子端来后,便一边吃一边说,“等我老得走不动了,就在家干活儿。”
这话惹得家人一笑。
月上枝头,李家的油灯才熄灭。
早上换药的时候,小男孩硬是一声不吭,眼睛都不带红的,送他过来的是他爹。
上一篇:媳妇儿是国家分配的
下一篇:穿成种田文小叔子 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