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禾道长眼眶微湿,“你以为我心里不疼吗?!你以为我不想让我们家的小辈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吗?!但玄学界的劫难就在眼前,我这个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我可以无所谓,但我们的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那些被玄学界波及的普通人呢?他们又该怎么办。”
“我听宿命人的话,是因为宿命人够强,够温善,他是引领我们避开劫难的关键。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连家也不想躲起来独善其身,”微禾道长声音提高,“如果谁都不做,你不做,我不做,那这个国家,这个玄学界,还有谁能保护?你知道什么?!我们牺牲都是为了玄学界,为了你们这帮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人!”
“哪怕所有的连家人都会死,我也认了。我做什么事都问心无愧,唯独愧疚的就是这几个孩子。至于其他人,我一个不欠!”
江落心里也有股火气倏地烧了起来,“你敢说你不欠池尤,也不欠我?!”
微禾道长张张嘴巴,他想说不欠,但对上江落冒火的眼睛,这两个字却说不出来了。
微禾道长是一个彻底被宿命人的谎言骗过去的可怜人。他被骗得最彻底,不止自己被骗,连整个家族的人都成了宿命人的工具。但江落却对他同情不可怜,微禾道长可怜,那被他将灵魂炼成元天珠的池尤呢?那连雪他们呢?
江落压着怒火,“微禾道长,您就一点儿也没怀疑过宿命人告诉你的话?”
微禾道长硬生生地道:“宿命人不会说谎。”
江落的拳头都他妈硬了。
这老头明明心中也不满宿命人对连家小辈所做的一切,但他就固执地非要压下自己的不满和怀疑。和他说了两句话,江落的脑子都更疼了。
但他不说话,微禾道长反倒像是为了说服江落也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将宿命人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告诉了江落。
宿命人对微禾道长的话和江落想的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池尤威胁论那一套。
这些玄学界的大佬,一个个的都很信任宿命人的话,因为宿命人是唯一的一个伪神,被默认为玄学界的守护者。因此宿命人所说的预言,能顷刻间获得所有人的信任。而宿命人告诉微禾道长的两个解决玄学界未来劫难的方法,一个是杀了池尤,一个是将池尤的灵魂制成元天珠,从而增强其他人的灵体,解决玄学界日渐式微的局面。
江落质疑,“四个元天珠而已,它能解决什么式微局面?就算被四个人吃了,也最多让四个人的灵体变强。”
这个疑问他早就埋在心里了,从祁袁竟然不把元天珠留给自己家中人用,反而用元天珠招揽人才时,他就感觉不对。
微禾道长眼中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江落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没啥好事,他冷不丁地道:“因为元天珠也像是池尤的鬼纹一样可以世代承袭?”
“……”微禾道长哑口无言。
江落越猜越大胆,“因为池尤是池家嫡系的最后一辈,鬼纹没有下一个宿主。所以你们认为鬼纹和池尤的灵魂融合了,于是将池尤的灵魂炼成了四颗元天珠,分别给玄学界的四个人吃下,那这四个人就会跟池家嫡系一样,会因为鬼纹的传承而让每一代人灵体出众,从而实现你们嘴里的振兴玄学界?只是因为力量被分成四份,所以他们永远也比不上池家嫡系这么强。”
江落说出这个猜测都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但看到微禾道长的表情后,他就知道自己好像猜对了。
江落:“……”
江落:“你们的心真够黑的。”
如果江落也吃了元天珠,恐怕他的后代就变成了另一版本的池家嫡系,但他们要比池家嫡系好上很多,至少没有“不能伤害旁系”的诅咒。
江落想直接气极反笑了,“微禾道长,你真的觉得能看出这种事的宿命人是个好人?用无辜人的牺牲去对付并没有发生的未来是正确的事?”
微禾道长还是顽固地道:“这是未雨绸缪。”
“那如果宿命人欺骗了你预言内容呢,”江落冷冷地道,“如果你们对池尤所做的一切,才是导致未来劫难的罪魁祸首呢?”
微禾道长心中烦乱,“我说了,宿命人不可能说谎!”
“他告诉你们众生平等,世间所有的生命在他眼里没什么不同,”江落道,“但他却宁愿看着你们连家人牺牲,看着陷害池尤的人一个一个被池尤报复回去却不插手,他是真的杀不了池尤,还是他不想杀池尤?”
“他让你们挡在他的面前,替他做完所有伤天害理的事,但他却躲在后面干干净净,我看他他不是杀不了池尤,他就是不想断送成神路的代价去杀了池尤。”
“他有私心。有私心的宿命人真的是神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他的预言内容,到底是池尤会杀死他,还是池尤会毁灭玄学界?”
一句句地质问,像是一声声闷雷,让微禾道长彻底心烦意乱。
江落开始游刃有余了。
只要证明宿命人有私心,就像是一个做善事从来不求回报的人突然发现他做善事是另有目的一样,宿命人所有的话和行为都会大打折扣。
微禾道长猛得转身往外走去,“这是我的事,不劳你多费心!老道我先走了!”
看着微禾道长匆匆离开的背影,江落反而露出一个笑。
几分钟后,恶鬼慢条斯理地回来,抱着江落去了浴室。
浴室里竟然有一个崭新的浴缸,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江落肌肉酸软,如同个残废一样被池尤放在了浴缸里。
江落头靠在浴池的边沿,任由池尤给他脱着衣服。
湿漉漉的衬衫和裤子被扔在浴缸的旁边。
恶鬼的眼神有如实质,江落心理窘迫,面上却装得跟着调情老手一样的风轻云淡,“好看吗?”
恶鬼笑了一声,抬起了江落的脚,将他的内裤从脚踝上扯下,“我很喜欢。”
江落配合着他的动作,双手努力撑在浴缸两旁,“这不是免费能看到的,你得给钱。”
恶鬼将他的腿放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两张够不够?”
江落看着这两张眼熟的钞票,“……勉强可以。”
恶鬼将两百块钱卷起,塞到了江落脑袋旁边的牙刷杯里。
江落和池尤坦诚相见过许多次了,如果是大家都光着身子,那江落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在水里一干二净,池尤还西装革履,穿得一层又一层,这样的对比让江落很不自在。
所以在池尤给他洗澡时,他故意地用水浇湿了池尤的外套。
恶鬼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很好,他耐心十足地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修身的衬衫和马甲。恶鬼卷起手臂上的袖口,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臂。
他像是在清理一个自己最珍爱最美丽的收藏品一样,将江落身上的鲜血与灰尘洗得一干二净。但洗着洗着,他却也跟着进了浴缸,被水湿透的衬衫贴在胸膛上,而恶鬼的胸膛贴在江落的脊背上。
江落整个人坐在恶鬼的怀里,他的黑发在背上蜿蜒,像一条条美丽的小蛇。人类的身体修长而富有力量,薄薄的肌肉美观而流畅。江落的腰部劲瘦而柔软,像个蛊人又危险的刺客杀手,也像是古印度被法老王钟爱的床上宠儿。
恶鬼抱着江落,一个个吻落在江落的脖颈上,他脸上的鬼纹游动,激动而兴奋。
江落的脸上被热气蒸得微红,他嘴唇湿润,微微轻喘的声音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恶鬼的手在江落腰间那三颗痣上不断摩挲。
这三颗痣代表着它的主人曾被鬼纹的拥有者彻底侵犯到了身体的最深处,每次看到江落身上的这三颗痣,恶鬼都会油然升起一股最原始的冲动。他对江落的所有爱意、怜惜、温柔都会化成恶劣、欲望和暴戾。他只想不顾江落的哭饶和眼泪,抓着他狠狠侵犯。
但恶鬼知道,现在的江落承受不住他的索取。所以恶鬼压制住了自己,只想要一些小小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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