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读蠢,这样还好写一点。
纪时悄悄掏出手机,用自己可怜的30m流量去查这个生字。
怎么说呢?在他看来,这个词就和螽蠡蠢一样愚蠢,他除了蠢这个字之外别的一个都不认识,只觉得它们都是虫虫兄弟。
总而言之,今天的语文考得并不是很愉快,主要是一个生僻字居然没写出来,这让纪时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他和姚蒙也在餐厅遇到了,纪时刚举起筷子准备开吃,姚蒙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今天考得怎么样?”
“流水不腐那道拼音我没写出来。”纪时压低声音,“我才知道那个词读du,我就是个文盲。”
“不是念猪吗?”旁边他们班的任子航把脑袋凑过来,“我一直读的猪。”
“不是范蠡的蠡吗?”
纪时:“……越来越离谱了。”
很好,蠢货不止他一个,他就放心了。
纪时觉得姚蒙挺关心他成绩的,不过他并不反感,因为姚蒙都是堂堂正正关心,直截了当去问的,他干脆地问,纪时也就干脆地答,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地方。
姚蒙这道默写题倒是写出来了,他的基础比纪时还是强上一些的。
“中午你是回宿舍还是去考场,他们有人吃完饭就直接去考场了。”
“回去睡觉。”纪时叹了口气,“我的脑子被虫蛀了,需要抢救一下。”
“那你加油。”姚蒙也忍不住笑了。
他们午饭差不多都吃完了,教学楼那边才传来一阵喧闹声,应该是刚考完附加题的文科生们。
“下午咱们是第一次考附加题吧?前几届的卷子可参考的例子太少了,我觉得咱们学校以后月考还是得多考考附加题。”
听到姚蒙的话,纪时轻轻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他觉得,学校说不定会以这次月考的成绩作为衡量,在之后的考试里慢慢加入附加题的部分,好歹在高考上值40分,哪个学校都不可能把这一块丢掉的。
姚蒙中午也一样回宿舍睡觉,往考场跑的都是走读生,文科班估计不少人吃完饭也得去考场了,上午的考试挺久的,能休息的时间少。
纪时和姚蒙约了到时候互相喊对方一起去考场,毕竟午睡容易上瘾,一不小心睡过头连考试都赶不上就惨了。
数学考试是绝对不可以迟到的,迟到了会很惨很惨,还救不回来。
纪时午睡一般是秒睡,比他晚上睡觉快多了,帘子一拉,外面一点也不吵,刚沾上枕头就睡了。
不过闹钟一响他就醒了,他还没白目到真的让自己考试之前睡过去,他高考那年考场上还真就出过这么一位神人,数学考试还迟到了好久,那年卷子有点难,大家本来就做得有些崩溃,他折腾出动静的时候,考场上很多人都忍不住狂翻卷子发泄不满。
倒不是对迟到的人不满,主要还是对数学帝的不满,这叫迁怒。
当然,他们那会也有一位考到一半在考场上哭了的仁兄,还有一位据说把卷子撕了的仁兄,关于高考的八卦太多太多,往往神奇到让人怀疑这些事情是不是真实发生过,但绝大多数时候——是的。
“走了。”
纪时收拾完,姚蒙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他了,纪时注意到,姚蒙也换了件稍微厚点的外套,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
教室都是朝着南面的,上午温度会高一点,下午太阳下去就有些冷了,尤其在考场上,坐久了腿容易不舒服,自己专注做题可能不会注意,可穿多点毕竟稍微舒服些。
他们的考场也在同一层上。
Z中的班级排布可考场排布颇有种小说里英雄榜的味道,强化班1班和2班永远在最上面一层,1到4考场也是这样,在最高层俯视着其他所有考场,每上一层楼都像是把自己和其他人区分开,就像纪时和姚蒙,他们一直往上走,最后还在爬楼梯的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其他人就知道他们在1到4考场,是学霸级的选手。
毕竟如果按照入校排名的话,1到4考场应该全是1班和2班的学生才对,两个班都是60+号人,比4个考场还多出几个人来。
纪时和姚蒙挥手告别,姚蒙这次在第2考场,排名比上上次月考提了不少,他可能再高个一两分就能进第1考场了。
考试还没开始,纪时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你是11班的?”
他刚闭上眼睛,前面桌一个胖胖的男生就来敲他桌子:“11班的纪时?”
纪时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上次数学考了149分?”
“嗯,对。”
“我才考了138,你怎么考到那么高的?”对方指着自己,“我是1班的丁伟伟,我们班好多人都聊过你。”
纪时笑了笑:“我物理和化学都不太好。”
“有A不就行了吗?”
“是啊。”
这其实也不是纪时的真心话,俗话说,能A+不A,能A不B,嘴上大家都说能拿到A等就行了,真考到清京的分,选课考两个A那人保准要哭。
当然,清京约等于做梦,那是只有最顶尖的一小撮学生才能考到的分数,纪时倒是可以畅想一下,等哪天他语文上130,数学上150,附加分满分,加上英语上110可以想想,这样总分就有430了,清京不是梦。
前提是物理化学搞到两个A+,一个A+清京未必稳要。
谁也说不准,纪时高中的时候,强化班成绩最好的那个男生经常考年级第一,据说初中在Z中附属的时候他就是第一的常客,但是中考他就没考上Z市第一,高考也是这样,他经常考年级第一,可高考还是没上成清京,后来去西北省的top学校读了本硕博连读专业,当然,那也是一般人考不进去的。
等了一会,两位监考老师才终于来了。
他们学校的考场里已经装过监控了,有阵子据说监控会看学生在教室吃东西,被发现了就要挨罚,这个消息出来之后,他们早读和课间吃东西的稍微不那么猖獗了,时间一长他们就发现这监控完全是个摆设,平时该干啥干啥,反正从来没有被教务处或者某个老师找过。
两个监考老师的配置就是一前一后特工一样坐着,其实老驴这人往讲台一坐就相当有威慑力了,他毕竟教2班和11班两个班化学,在这个考场上2班的学生可不少,一看到他都是一副尾巴被夹了的模样。
纪时倒还算平静,他平时就不太怕老驴,具体来说——他尊重每一个老师,但并不畏惧。
数学试卷发下来之后,纪时只看了一下题目的数量,和上次考试没区别,附加分的卷子是要等他们把160分的考卷做完之后再发的,现在只要先把一套正常试卷的题做完就行了。
数学题和语文题不一样,不需要细看,每道题花的时间都不少,也没有一眼就能解出来的题目。
纪时表情很谨慎,数学题的分值都太高了,由不得他不仔细,虽说数学只要中间步骤对了,后面的结果一般不会错,可他也犯过过程对了把答案抄错的蠢事。
这种情况绝对要杜绝再杜绝。
这次的联考卷,内容难度果然比上次月考要小一些。
这种情况其实对纪时这种数学好的学生不友好,上次月考他主要就是考数学拉分,同考场的学生数学不少都比他低个10分以上,因为按那张卷子的难度,能考到130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但如果年级前100名都能考进140+,即使纪时考150+,优势也未必会很大,毕竟大家普遍分数都高,到时候会冒出一堆150+。
他觉得压力还挺大的。
但试卷的难度毕竟不是他来定的,虽然他知道,等他高考的时候,数学帝的试卷会成为苏省高考历史上不朽的传说,可这一点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所以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维持高水平的状态,不管卷子难易,他都至少能和其他人产生一定的分差,不管是5分还是10分,至少他是优势的保持者。
这种事情也并非说说就能做到的。
纪时盯着第一道数学题,视线专注,笔在草稿纸上飞速运算着,视线不时看向试卷和草稿纸,以防运算的过程中出现任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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