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完没完?”钟应眉头拧起,神色不善,“这都送了四天了!”
“燕师弟比较执着……”君不意同样有些无奈。
钟应冷笑:“别让我见到他。”不然,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钟应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送给自己的,只以为是燕绥送给君不意的。而燕绥碍于赌约的原因,不好出现在君不意面前,只能坚持不懈的献殷勤……
这让钟应非常恼怒!
钟应同胖墩几人汇合,离开丙字叁号院后,燕绥出现在院落前,看着沾了泥土的木箱子,滚了一地的玉瓶子发呆。
他来这里,只是想知道钟应还在不在生气,结果看到了这么“残忍”的一幕。
袁昱叹了口气,捡起玉瓶子,用手帕擦干净灰尘后,递给燕绥:“你也看见了,钟道友他们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燕绥只受了些皮外伤,吃了几天丹药后,伤好的差不多了,脸上的纱布早就拆了,露出了还算俊美的面容。
扭过头,他说道:“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收回去的,更何况这是我赔礼道歉的东西。”
“顺便讨钟道友欢心对不对?”
燕绥不太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放弃吧!”袁昱将玉瓶往燕绥怀里一塞,“我觉得钟道友根本不会正眼瞧你。”
燕绥垂头丧气。
袁昱陪了他四天,自觉自己仁至义尽了,便说:“我要去看堂哥的比试了,你也快点儿去天璇岛吧。”
拍了拍燕绥的肩膀,袁昱转身离开。
燕绥梦游似得到了云台,坐在台阶上发呆,他的同窗好友看见了他,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燕师弟,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想一件事。”燕绥目光落在云雾间。
“什么事?”
“怎么讨人欢心。”燕绥呢喃,仿佛遇到了修炼瓶颈,“我每天给他送丹药、法器、灵矿、灵植……可是他一样都不收,还很生气的样子。”
燕绥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在他前十几年生命中,一直信奉一条人生至理:只要肯花灵石,没什么做不到的!
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碰壁。
追心上人啊。同窗托着下巴想。
“你能跟我说说过程吗?”同窗问。
燕绥隐去了钟应的身份,三言两语告诉同窗事情经过。
“也就是说,你偷偷送东西,但是她一次都没收,甚至还生气的一脚踢了。”同窗沉吟,“是不是觉得你不够有诚意啊?”
诚意?
燕绥目光一亮,紧紧盯着同窗。
同窗被这目光一瞧,莫名觉得有几分压力,干巴巴的说:“你可以亲手摘一束花,亲手送到她面前,告诉她你的心意。”
“送花?上古灵花吗?”燕绥绷着一张脸,“我需要求我长辈帮我找上古灵花,也不知道拍卖行有没有。”
“不用不用,花田里长的好看点儿、新鲜点儿的花就够了……”
“我明白了!”不等同窗说完,燕绥猛的站起来,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同窗思索:“也不知道燕绥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不过姑娘家的话,大多数都喜欢花吧?”
觉得自己提议完全没问题,日行一善的同窗心情颇好的离开了。
钟应今日试炼序号比较前,是第叁场,所以早早便跟君不意分开了。
这一场比试,他又遇上了花名册上一姑娘,不等他提出赌约,姑娘便用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微妙神色,说道:“赌约是吧?放心,钟师弟我懂你的规矩,我跟你赌。”
钟应:“……”
顺利赢下一场比试,那姑娘一点儿也不失落,朝着钟应比了个手势,欢快道:“钟师弟你放心,我这就去把自己名字划掉~”
钟应:“……”
钟应一头雾水的离开演武台,那姑娘回到好友身边,兴奋的说:“钟师弟君师弟跟传说一模一样啊!我待会儿就去投君师弟一票。”
几个姑娘笑了起来:“君师弟生的如此好看,还有钟师弟全力支持,美人榜上肯定有他的名字。”
钟应扶着栏杆,欣赏着桥下莲池,等着君不意。
脚步声传来,在他身旁停下,钟应歪头,便看到了抱着一大束海棠花的燕绥,长眉不由一挑。
呦!沙包自投罗网了!
燕绥摘了太多海棠,几乎把树给撸秃了,娇艳欲滴的海棠把他整张脸都遮住了,燕绥只能歪着头,才能露出脸来。
“钟、钟、钟道友……”燕绥紧张的舌头打结,“送送送送……”
短短一句话,硬是说不清楚。
“我知道你找我干嘛!”钟应以为燕绥又要挑衅,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本事你跟我来。”
“你知道?!”燕绥惊的头皮发麻。
见钟应大步离开,燕绥心脏狂跳,下意识跟了上去。
两人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偏僻的回廊时,才停下。
燕绥紧张极了,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钟道友为什么把我叫来这种地方?
是为了拒绝我,还是答应我?
若是拒绝我,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吧?
那么、那么……
“燕绥。”钟应幽幽唤道。
燕绥立刻挺直了身体:“是!”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许靠近君不意,你记不住是吧?那我就让你记忆更深刻些。”
燕绥:“???”
钟应长睫一掀,潋滟的桃花眼冷嗖嗖的,下一刻,拳头而至。
燕绥还抱着海棠花,被一拳头砸中了鼻子,整个人向后倒去时,鼻血飚出,同海棠花瓣一起飞舞。
“啊——”
“啊啊啊!”
“疼!别打了!”
“啪——”
第154章
又一次将燕绥揍成猪头后,钟应心情愉悦的离开了。
燕绥惨兮兮的趴在地面上,动了动小手指,证明他还活着,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又挨揍,涕泗横流,默默在心里将提出“送花”的同窗记了一笔仇,觉得那位同窗真是他此生见过的最不靠谱的人!
海棠开的正盛,娇艳的花瓣上沾着血珠子,钟应轻捏着花茎,神色闲适。
回到云台后,钟应瞧见一熟悉的背影,很友好的唤了一声:“傅姑娘~”
傅潇湘回首,瞧见是钟应后,莞尔一笑:“钟道友,你在等君道友?”
钟应点了点头。
傅潇湘目光落在海棠花上,抬手虚虚指了指:“这是?”
“这个?”钟应举起手中的海棠花,花茎在手指间转来转去,花瓣在风中微颤,钟应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别人送我的。”
在他把燕绥打趴下后,燕绥双眼含着泪包,从地上捡起一枝海棠花,颤巍巍的递到了钟应脚边。
钟应搞不懂他什么意思,接过海棠花后,顺便踩了他一脚。
而钟应之所以接下这枝海棠,是因为这是他的“战利品”。
“燕道友吗?”傅潇湘一向来眼明心亮,第一次见面便一眼看穿钟应和君不意的“关系”,这几日自然知道燕绥这个人,“我刚刚瞧见燕道友摘了一把海棠花,还在想他要送给谁,原来是送给钟道友了啊。只是潇湘有一事不明……”
顿了顿,傅潇湘放柔了声音:“钟道友,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呢?”
“啊?”钟应不明所以。
傅潇湘提醒:“若是君道友看到了,会介意的。”
钟应看着手中的海棠花,简直不能理解,拿着海棠花在傅潇湘面前摇了摇:“就这么一朵破花,他还会介意?”
傅潇湘温和一笑:“簪花之会,以花定情,燕道友送你海棠花的意思,想来和君道友在传承石下,送你荷花的意思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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