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叶星泽听着窗外的风声,说道,“公子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些。”
叶星泽看着符祈那单薄的身子,似乎要随风归去一般,身手还算敏捷的翻出窗去,顺着一条小路渐渐远去。
叶星泽才把房门关上,看了一眼手里的玉佩,打哈欠去睡了。
而回到听雨堂的符祈却不太舒服,后半夜发起了低烧,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晕沉沉的醒过来,符十一正在一旁照料他,他不信任任何人,只有姐姐留下的符十一,所以符十一不仅是护卫,也是符祈的贴身侍从。
符十一熟练的扶着符祈坐起来,口中忍不住的絮叨,“昨晚风大,公子本来就身体虚弱,非要出去。”
“我身体虚弱不是因为风的缘故,”符祈摆了摆手,接过符十一手中的药碗,那汤药是暗红色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符祈却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过来直接喝了,只是喝完后闭了闭眼,“行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待符十一离开,符祈才从自己的衣袖里拎出一条黑色的小虫子,把蛊虫随意的放在自己身侧,点了点蛊虫的脑袋,逗的蛊虫抱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刺出了一滴血珠,被吃了个干净。
“你看上今天那个人了?”符祈被咬,却没什么反应,指尖的伤口也很快愈合,这只蛊虫是在元赤族里比较鸡肋的一种蛊虫,只认美人为主,也只吸食美人的血,但杀伤力极强,如果这个美人不是元赤族人,蛊虫入体后只消半个时辰,美人就只剩骨皮了。
“但是你不能动他,知不知道?”符祈警告道,看到蛊虫有些害怕的来回转圈圈,才把蛊虫又收回了袖子。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安国公府一家受邀入宫,其实这不是安国公府第一次接到庞太后的邀请了,只是岁安公主并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位皇嫂,加之如今朝廷上,陛下与庞家之间微妙的气氛,岁安公主就把庞太后的邀请都婉拒了。
谁知道庞太后直接告诉了叶星泽,叶星泽身为小辈,没有什么要紧事,是不能婉拒长辈的邀宴的。
说是家宴,便是在寿康宫内,入席的除了他们一家和太后,还有陛下和皇后,除此之外,就是坐在太后身边的那位少女了。
安国公府没有作声,行了礼后便坐到席位上,开宴后,有舞姬在中央献舞,叶星泽还是第一次见正经的古代舞蹈,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剥着荔枝一边欣赏歌舞,心里还在把眼前的舞蹈和现代的舞蹈相较。
没注意一旁的交谈。
也没注意到庞太后身边的那个少女的频频目光。
正在闲聊的庞太后也刚好进入正题,“……梓湛只比皇帝小了一岁,身边却没有人,实在不妥,照哀家看,梓湛倒是和哀家的侄女很是相配。”
“梓湛顽劣年幼,怎好攀上皇嫂的侄女。”岁安公主说道。
“梓湛是哀家的外甥,兰儿是哀家的侄女,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攀的上攀不上的,让他们自己处去吧,小辈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掺合了。”庞太后却好像没听懂岁安公主的意思,示意身边的少女坐到叶星泽身边去。
庞绮兰微微脸红,看向坐在旁边悠闲地剥着荔枝的安国公府世子,俊雅矜贵的样子让庞绮兰收回目光,心里砰砰跳着,前几天姑姑说为了庞家的荣耀,要给自己指亲,自己还不愿意去牺牲,如今见了正主,是什么不愿都没有了。
侧头看到姑姑正在冲自己点头示意,庞绮兰慢慢起身,向那世子爷走去。
叶星泽手边的一小碟荔枝很快被他吃完,正有些不满足的擦手,从身侧递过来一碗蜜枣水,外加属于少女的柔美嗓音,“世子殿下,荔枝吃多了容易导致内火旺盛,不如喝一碗蜜枣水去去火。”
叶星泽愣了一下,转过头去才发现,本来坐在庞太后身边的少女正坐在自己身边,鬓间步摇微微晃动,正避开自己的目光,低头红脸,偏又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可以说是无限娇羞了。
叶星泽嘴角抽搐,直接起身后退了一步,端起酒杯,冲着皇帝的位置,“梓湛许久未和表哥同饮了,这杯酒,表哥可要给我个面子。”
说罢一饮而尽。
皇帝笑的畅快,颇为配合的举起酒杯回应叶星泽,叶星泽则重新入座,只是没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和庞绮兰隔了一个位置,身后的宫女动作很麻利的在叶星泽前重新摆上了瓜果膳食。
庞绮兰身为女子,贸然坐在男子身边一次,可以理解,长辈安排的,但若是叶星泽换了位置,庞绮兰再跟过去,做派就太难看了。
故而这一宴难疯直到结束,庞绮兰也没再和叶星泽说过一句话,连同着那碗蜜枣水,被晾在了一旁。
宴席结束后,叶星泽随父母离开,没再理会庞太后有些僵硬的脸色。
“梓湛,看太后这意思,是想给你说亲,”安国公沉吟道,“庞家迟早会出事,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避一避。”
“等我回去,直接给湛儿择一门亲事定下来,”岁安公主却不是很烦恼,她幼时被父皇宠,长大被皇兄宠,出嫁后被夫婿宠,这一辈子顺风顺水,也养就了她骄傲的性子,“她庞太后的侄女,总不至于要贴上来做妾吧。”
“娘,其实也不用这般麻烦,直接散出消息去说我好龙阳,不就解决了,”叶星泽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仓促的定下亲事,对女方也不好。”
安国公夫妇的脚步蹲下了,路旁一颗有些摇晃的树也停止了晃动。
这个朝代虽说不排斥男风,但这类人确实也少,怪不得安国公夫妇震惊,“梓湛,你说的可是真的?”
“应该吧,儿子对自己喜欢男女还是有判断的。”叶星泽注意到一旁的树下有什么东西,不动声色的向上望了一眼,只能看到树间掩饰着的黑暗。
“罢了,既然你提出来,就这样去说吧,总不好耽误人家好好的女子来陪你作戏。”岁安公主率先反应过来,只是叹了口气。
叶星泽笑了两句,快走两步扶住了岁安公主的手,路过那棵树时,不慎掉落了袖子里的香囊,捡起来的时候,顺手把那东西也捡了起来。
粗略的摸着,像是一把钥匙。
叶星泽心想,看来符祈有一身还不错的轻功。
树上的符祈早就在叶星泽抬头看时便离开了,等回到听雨堂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钥匙掉了。
姐姐留下的那个枫榆木的盒子,上面坠了五把锁,符祈找了一年才找到一把,如今也给弄丢了。
符祈压下口中的咳意,吃了一颗丸药,又重新归于黑暗中,照着自己走过的路搜查了一遭,没有一点结果,最后是在自己差点被发现的树下找到了一枚小小的吉祥锁,上面萦绕着一股符祈熟悉的味道。
那枚钥匙多半是在叶星泽那里。
至于掉落的这枚吉祥锁,是不是故意掉下的,还未可知。
符祈正在思索该怎么从叶星泽手里拿回来,就听见了不远处的响动,符祈连忙重新隐在树上,刚落到一根比较结实的树枝上,就和上面的人来了个面对面。
叶星泽却并不惊讶,只是让符祈噤声。
树下经过的赫然是庞太后身边的彭嬷嬷和庞绮兰。
庞绮兰大概是被训斥过了,一直低着头,兴致不高的样子,听着彭嬷嬷在一边说:“绮兰姑娘,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您先在宫里住下,叶世子和陛下交好,常常留宿于宫中,到时候安排您去,直接成事,容不得人抵赖是最好。”
庞绮兰诺诺的应了,刚刚被姑姑训斥说她舍不下脸面,怎么当安国公府的世子妃,她想了想叶世子的地位和容貌,咬了咬牙,应下了。
符祈看了看就在自己身边的遭人惦记的叶世子,又看向树下不知自己轻重的庞绮兰,轻轻的抖了抖袖子。
等二人远去,叶星泽才和符祈跳下树,符祈刚要说什么,被叶星泽拦住了,“此地不好说话,不如去我的竹玉楼,怎么样?”
符祈点点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无事,刚刚让我娘身边的宫女去禀明了陛下,说我有些醉,想在竹玉楼歇下,陛下会同意的。”叶星泽解释道,等二人到了竹玉楼,周公公就差人来打扫竹玉楼,并带来陛下的旨意,称以后都允许叶世子留宿宫中,并把竹玉楼设为叶世子的宫中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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