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觉得这有什么,捧着蔺绥的脸吻上他的唇。
蔺绥难得有些苦恼,不知道说他是有自己主见的边牧好,还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哈士奇好。
小院里,丹殊抱着腿看着有限的空间和眼前的黑色鬼气,心里无限伤感。
怪不得他当初挨打,原来美人早已名花有主,那个黑衣鬼还装纯,现在简直没眼看,他终于知道别人看他是什么感觉了,原来他在别人眼中是如此的龌龊和下流。
丹殊很想出去,但是一出去外面的那个小美人就要给他弹琴,也不知道那个琴声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他萎掉,搞得他也不敢出去了。
丹殊又是一声长叹,干脆重新化为原型开始休眠疗伤,等他好透了他就离开。
从阳津县往东南至梧城,最快的路,中间也要途经至少十几个城镇。
妙音随着主人的步伐走走停停,这次的目的地是前方的城镇宏兴县。
车马从官道上走过,途径一个村庄。
燕秦忽有所觉,朝着村庄的方向看去。
“好像有东西。”
蔺绥出伞,朝着他的方向看去,阳光下,这个村落男耕女织,好似没什么异样。
蔺绥吩咐:“在这里停。”
妙音立刻让车夫停:“不必进城了,我记得我好像有一个亲戚在这里住着,想先去探望一下。”
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听见东家的话点了点头。
“你家在好梦村有亲戚呀。”
妙音看着村牌:“好梦村?这不是叫王家村么?”
车夫笑呵呵:“好梦村是我们给它起的俗名,这地儿风水特别好,来这住的人都会做美梦,可神奇了,以前有进京赶考的学子在这住过,到京城去后当了大官,还写过这的诗嘞。”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需蔺绥开口,妙音便问:“真有这么神奇啊,那是我许久不来往不知情了,以前模模糊糊听说过这儿发生过怪事。”
“怪事?”车夫边赶车边想,“这世道好像哪都有点怪事,好梦村做好梦也算奇事儿,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了吧?”
见问不出什么,妙音付了钱下车。
到村子里妙音自然是另一种说法,在村子里一个妇人家暂住下了。
好梦村里的村民不多,但各个看着很和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见生人顶多是有些好奇,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对外人热情的村庄。
问及美梦这个话题,他们颇有些自豪。
“大概是山神保佑吧,不过也不是日日做美梦的,有时候我两三个月才能做一次那样的美梦,这个也是要看缘分的吧。”
留妙音在家住的大姐笑得爽朗,山神像就摆在房屋正中央的桌案上,是个木头雕的和善的老人。
那木头打了蜡,看起来光滑无比,不见尘埃,想来是主人家非常爱惜,日日擦拭。
蔺绥在靠近时,心里有些抗拒,说明这是个正神而非邪门歪道。
入了夜,蔺绥和燕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燕秦拧眉:“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应该不会。”
蔺绥环顾四周:“这里太干净了,干净的有点反常。”
这村里一只孤魂野鬼也没有,甚至连一点阴气都没有,按理来说这是好事,可在一片尘埃中,有一个地方格外干净,反而异常。
“可能他们供奉的那个山神做的,你感觉的东西是他吗?”
“不是,白天我感觉到了他的神力,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感知的那个东西应该很好吃。”
对于恶种来说的美味,应该是极其邪性的存在,毕竟越是良善的人的心肝就越是没滋味,越是贪婪越是邪恶越是被欲望浸泡,就越甘甜。
蔺绥进行感知,依旧一无所获。
要么那个东西极其善于隐藏,要么功力在他们之上。
好梦村不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蔺绥和燕秦挨家挨户看了看,就是寻常百姓家。
只不过他们家家户户都供奉山神,条件好的供的是玉雕,条件差一点的供的就是木雕,上边的老头慈眉善目,淡淡祥瑞笼罩着这座山村。
蔺绥和燕秦离开了好梦村的范围,沿路零星多了几只鬼,不过都是些重复生前行为的弱鬼,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没什么收获后,他们返回了黑伞中。
妙音已经睡下了,丹殊盘着身体也在休眠。
蔺绥被燕秦拉着喂了点鬼气,在炼化中,不知不觉眼前一片迷蒙。
有声音模模糊糊传来,在耳边逐渐清晰。
“阿绥,今日雀翎秘境开放,该起身了。”
蔺绥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底下是白玉床,床边是眉眼温和的青年剑修。
晨霜剑在他左右,折射明亮天光。
第185章 鬼郎君x双生子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又清晰起来,蔺绥似乎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他用了除尘诀,将自己打理干净,随着青年朝外走。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脑海里似乎被塞入了一团棉花,他觉得有些异样,却又无法去深究,听见前方的呼唤,加快了步伐,看见洞府外的阳光眯了眯眼。
晨霜剑剑身变大,载着人朝着目的地而去。
雀翎秘境在雀翎山,山上云雾缭绕,有青鸟盘旋其中,于云彩中透出些瑰丽的青。
蔺绥按住自己的心口,眼神越发空茫。
身旁投来关切的目光,蔺绥摇了摇头。
胸腔内里酸涩异常,让他觉得欣悦又恍惚,怎会如此?
飞剑如流星,至雀翎秘境前停下。
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在法器上或坐或站。
蔺绥看着为首的人,觉得隐约有些眼熟,甚至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剑尊,雀翎秘境非金丹以修士不得入,这规矩你可不能坏了。”
旁人附和:“就是,怎么这种地方也带着他道侣来。”
有人讥笑:“区区炉鼎,不能修炼的废物,也敢进雀翎境,不过是傍着有个好男人罢了。”
“怕不是为了他进去寻洗髓的天材地宝,可天生炉鼎就是炉鼎,何苦来哉。”
蔺绥看向身旁人,心里若有所觉。
凌厉剑气自说话的人头顶而下,逼得那些人手忙脚乱地防御,有些人防御不及时,身上的法衣都被剑气穿透,甚至受了伤。
晨霜剑透着凛凛寒气,擦着为首修士的脖颈而过,削去他额间碎发,直直地钉在了雀翎秘境门前,留下一道锋利剑意。
黑衣剑修薄唇微启,不容众人置喙道:“打开。”
蔺绥垂眸,眼神渐渐清明。
这是他的回忆。
燕秦总是这样,他并不太喜欢说话,也从不喜欢和人争辩什么,更喜欢这样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决定,就像这次要违背约定俗成的规矩带他进入雀翎秘境。
他不听那些人的规矩,他只要到他的目的,那就是带他进去。
他像墨石,像乌玉,心思密不透风,内敛持节,用自己的行事准则走每一步,从不会宣扬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好事,于他而言,一切从心从善,无需广而宣之。
他像一把藏在不起眼的剑鞘中的宝剑,光华乍泄,也只一瞬,却叫人见之不忘。
蔺绥似乎有些贪婪和留恋地看着他,看着这道自己记忆里的影子。
他知道眼前的情况不对劲,身为鬼怪他不需要睡眠,不可能做梦陷入这种许久之前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回忆中,但他不在意。
他以为自己早已经遗忘的桥段,居然被大脑记得清清楚楚,在梦境里被翻出。
燕秦为他做过的事,又何止这一桩。
眼前的场景和声音都渐渐模糊了,蔺绥有些慌张,他拼命地想回忆起这一幕,可就像每次梦醒时的回忆那般,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让人怎么看都看不清。
明明心知留不住,依旧想拼命抓住。
另一处,燕秦也如同蔺绥那般,不知不觉入了梦。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又要发生什么事,只记得心里快活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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