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什么行动, 但是没想到平乱军那边倒是各种事情接连发生, 而且最气人的是, 全都推到了他们平乱军的头上来了。
之前粮草和兵器失守,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这般干的, 但是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他们干的。
现在又说叛军和平乱军打起来了,还让叛军打进了城里。
多半也是他们伪装的。
进去之后烧杀抢掠,那他们“替天行道”的大旗就被破坏了, 之后传出去, 他们的队伍就无法取信其他的农民, 对于壮大队伍肯定会有所阻碍。
“真是阴险,倒是小看了这安乐王了。”一旁的一人说道。
他是个读书人,因为对朝廷的失望,对当前制度的失望,在他们起义的时候,便也跟着一起了。
现在这个制度,他们这种读书人,根本就没有去朝廷当官的可能,毕竟没有人脉和钱去收买,怎么被推举上去。
所以这一伙儿人里,倒是有几个读书的。
“不太可能。”一个身姿挺拔,一眼便能看出和周围人不同的人说道。
这人正是太子派来监视礼闲的人,他也算是礼闲的老师了,毕竟他教导礼闲学武,在队伍里也算是等级比较高的人。
他说话,大家便安静听着。
“安乐王不过是个草包罢了,能接替二皇子来当这次平乱军的首领也是运气好,他没那个头脑,应该是他身边的人干的,皇帝定派了人来帮他。”
他的话大家倒是相信。
只有礼闲一直在思考什么。
他在想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礼闲知道,安乐王绝对不是个草包,他的深浅礼闲看不出来。
但是从当时骑马躲老虎以及那些快速复原伤势的药草来看,对方拥有的能力或者说布置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
不光如此,他还是一个真正把人的命当命的人。
根据对安乐王的了解,礼闲知道,这接连两件被安在他们头上的事情,至少有一件是安乐王要做的。
那些官员一件贪到失去了心智,他们听说派来的是草包安乐王,一定打了些获得利益的小主意。
礼闲怀疑,第一起的军营粮草和兵器失守的事情,可能是他们派人干的。
因为平乱军驻扎的地点,是城内的官员帮忙选的,而对物资所在的地方动手的,则是从中钟的方向过去的,所以军营里的人才没有注意到,轻易让他们下手成功了。
这件事,王爷肯定是发现了。
但是要论证据却很难拿出来。
再说了就算是拿出证据,只要他们对城内的官绅动手,按照大邕现在这个人情社会的现状,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其他的人为了保全自己,必然是要做出很多事情来,到时候大邕会乱起来。
为了大局为重,王爷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丢了的东西却不能不要回来。
“我记得探子说之前有两批物资送去了平乱军那里。”礼闲这时候才开口了。
“没错,根据探子的消息,好像是武器。”
礼闲笑了:“那看来确实是安乐王他们搞的了。”
“什么?”
他反应过来,不能暴露了王爷。
于是道:“之前那平乱军的粮草和兵器少了,肯定是中钟的狗官干的,这会儿平乱军里的能人,想出了个假扮叛军直接抢东西的主意。”
“这狗官和平乱军的人居然都用了咱们的名头,实在是可恶,把我们当什么了!”一旁的读书人气到了。
“无事,咱们也可以将计就计。”礼闲道。
或许这也是王爷想让他做的事情。
王爷现在还在装草包,所以不能暴露了自己,但是他又想要给那些官绅富豪一点教训,以及救救城内的那些平民。
因为是王爷的队伍,所以必然是只抢官绅富豪的,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他们混进去,在抢夺的时候粮草兵器的时候,顺便救助一下城内的平民,还可以发展一下队伍。
简直是一举双得。
而且……
“咱们利用现在这个情况混进城里去,也抢那些官绅富豪,多抢点粮草和兵器,然后救助一下城内的平民,发展一下队伍,收取一下人心。”礼闲开始吩咐起来,“后面我们还可以尝试混进平乱军的队伍里去,里应外合。”
“不愧是礼将军,竟然能想出这般计划来。”一旁的人恭维道。
“行了,开始行动吧。”
……
中钟城内,喧闹和寂静同时出现,诡异中带着一丝合理。
穿着布衣的兵手里举着一把大刀,冲了过来,一旁躲在阴暗处面黄肌瘦神色麻木的人却仿佛没有半点恐惧之意,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不像是个真人,又让人怀疑是否已经死去。
只那微弱而缓慢的呼吸,带动整个胸腔微微起伏,才能确定这确确实实是个人。
他任由叛军模样的人从自己身边略过,因为对方速度过快,甚至不小心被带着撞歪了过去,斜着躺倒在地上,却依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脑子缓慢的动着,接收着身体带来的反馈。
喉咙干得不可思议,呼吸进去的热风烫得喉咙干疼,慢慢的仿佛能尝到一丝甜味,又好像是什么肉的味道。
他是不是要死了啊。
脑子升起这样一个想法。
接着便觉得,有些后悔。
当初叛军叛乱的时候,他就该跟着一起,起码……起码或许还有个活路。
但是他当时不敢,觉得家里还有些吃的,撑一撑总归能等到朝廷来的救援。
毕竟他和那些农民不一样,他是城里人,总归是能够活下去的。
但是随着粮食越来越贵,便只能贩卖家里的财产来换取粮食,到最后连房子他都卖出去了。
最开始,水还是免费的,毕竟有水渠和井水。
后来水渠干了,城里的井水被也他们打完了。
他才知道,人要是活不下去,那肚子饿起来是什么都能吃得下去的。
野草、树皮、沙土,只能要感觉到饱腹,什么东西都能塞进嘴里。
但是最后,连这些也没了。
要吃沙土干咽也咽不下去。
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
最开始,死的是他家中老母,后来便是更加恐怖的事情,他们甚至连尸……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从麻木变了些,只觉得一阵阵反胃感涌了上来。
这场灾祸,到底是惩罚大邕的皇帝,还是惩罚他们这群人啊!
他想不明白。
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
他只是在静静的等死。
激烈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的声响显然比去时激烈得多,但是他已经不在意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又远去,只是在到了他身边的时候,微微停顿了片刻,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然后对方才离开,只留下淡淡的凉气?
他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奇怪的感觉,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了面前跌落的已经快融化完的冰块,以及一些显然是被抢来的糕点,他的手缓慢的伸了出去,抓起冰块塞到了嘴里,就算是冻得嘴巴生疼,也不肯吐出来。
等着那凉水缓慢的顺着喉咙流了下去,他才瞥了一眼那掉落的糕点,捡起来吃掉。
等吃完了,他有些恍惚,喃喃道:“叛军……什么叛军,明明是……”
整个城里乱得不行,一边是一群人惊惶万状,另外一边却是一个个即将消失的生命,暂时得以留存。
这混乱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据说是叛军的人抢完了,自己退了。
礼闲带着人一起混进了平乱军里,进入了对方的军营。
这次行动也不是完全无伤的,毕竟那些有钱老爷也不是没有请护院的,虽然能力比不上军队里的官兵,却也带着武器。
当然了,最主要是那些官员手底下,还是有兵在的。
平乱军主要受到的伤害,就是来自于此。
受伤的小兵都被送到了随军大夫的帐篷里,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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