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梁兴亮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
“就算真得到了传承,那也是凌溪个人的事,你管得着?你是觉得四大世家凌家这个名头不够响,还是觉得你自己的脸像面盆那么大?思想狭隘?思想品德课?我看该是你这个肥头大耳的混账该去重修!”
“你!”
“够了。”廖组长阻止了他们无意义的对骂。
虽然他明白梁兴亮的意思,无非是说他们丹师协会的人厚颜无耻,但是……
“梁丹师,你的师父也是丹师协会的人,而且也快回来了,你该知道我们人类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们让凌溪同学交出传承,也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廖组长凝重且严肃的话,倒是让梁兴亮再也没能阴阳怪气起来。
被护了这么久,凌溪也知道再不给出哥解决方法这件奇葩事是过不去了。
为了断绝往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凌溪淡淡的道:“传承我没有,但如果你们非要认定我跟你们炼制丹药的方法不同的话,方法我可以提供。”
廖组长凝重的神色一松,“你能想通,那就最好。”
“谁知道你会不会给出错误的数据……”
凌溪神色平淡的睨着说话的人:“你觉得不能信任,完全可以选择不用我的方法。”
那人被凌溪说得脸色涨红。
被一个还为成年的丹修当众羞辱,那人自觉脸都被丢尽了!
愤恨怨毒的眼神,凌溪没放在心上。
“但是会引起什么后果,我不能保证。”
“这个自然。”
接着,凌溪开始口述自己炼制丹药的方法,但是说到准确数据时……他用的全都是适量、凭感觉这两个词,让廖组长有点无从下手。
“凌溪同学,你这样……不行啊。”
凌溪淡淡掀起眼皮:“谁说我不行?”
“……”
“我炼丹的时候,你们有录像。我在北斗的炼丹房炼丹,也有监控,你们完全可以去检验,就算是同一种丹药,我每次炼制的时候,都没用称去称。”
梁兴亮道:“这个我可以作证,他每次实践课上,都是直接一把抓。”
廖组长皱眉,凌溪可以这样做,但是他负责记录却不能这么写。
廖组长索性让人把身上能炼丹的材料拿出来,然后把一个电子秤放在旁边,“你去捡一下养气丹的材料。”
凌溪不疑有他,快速在材料堆里捡了一份,丹师协会的另一个人连忙把凌溪挑拣出来的材料,逐一称重。
廖组长把数据记录下来,道:“在捡一次。”
刚才的动作,又重复了一次。
等数据出来时,称重的丹师眼里难掩惊讶,“这……”
廖组长也很惊喜:“一模一样。”
其他丹药,廖组长也让凌溪当场把材料捡了一遍,就这样,凌溪所知道的丹药的炼制方法,被记录了下来。
看着自己记录的数据,廖组长心里当即沉了沉。
凌溪给出数据跟他们丹师协会的数据,相差太大了。
凌溪道:“炼丹不是一味的按照教科书来,是需要丹修自己去探索和实验的,我第一次炼制养气丹的时候,就一经发现了温度不对,然后把温度调到了最高。但一成不变,因循守旧的你们,是否有勇气像我这样,敢用裂开的丹炉炼丹,敢因为丹炉的状况而去更改丹炉的温度和炼制方式?”
这是他们进来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凌溪说的这么长的一段话。
“炼丹,最重要的不是教材,而是适合自己的方法。”凌溪脸上罕见的带上了一丝丝讽刺:“你们是不是忘了,三百年前,人类修真者得到的第一张古丹方,是只有材料的名字,并没有材料的精准克数?”
隔音阵法撤走,丹师协会的人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梁兴亮也没多留,不过该交代的他还是交代了:“如果他们找你麻烦,记得告知我一声。北斗学院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学生都保不住。”
凌溪感激的道谢。
无关紧要的人都走了,等了许久的容彻终于有机会:“凌溪!”
凌溪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动都不动的唐珏,随后才看向他:“你要说的事最好十分重要。”
从开始谈判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大腿内侧突然吃吃发痛。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凌溪绝对会先给自己脱裤子检查!
容彻眉头皱了下,还是快速的道:“当然重要!之前邱绥丹师不是说要收你为徒,亲自指导你炼丹吗?你拒绝了他之后,他收了凌白为徒!”
然而,凌溪却无动于衷,心如死水:“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那可是邱绥丹师!全国第一丹师!”
凌溪垂下眼帘:“又不是全世界第一丹师。”
容彻气结:“以我们国家目前的实力,邱丹师就算没有世界第一丹师的名分也有这份实力!凌溪,你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如果被凌白超过你,凌家就真的要落在他手里了!”
第54章 牙印
跟容彻的气急败坏相比,凌溪平静的反应显得他就像个局外人,而容彻是那个即将要被夺走家产的名正言顺继承人似的。
“凌溪!”
容彻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是不能理解吗?”
凌溪终于给了他反应:“我是觉得我小学没毕业,这么简单的局面都理不清?”
“可是你……”
“你什么你。”唐珏忽然插话,一副懒懒的调调:“人家正主都不急,你就那么想当太监啊?”
“我跟凌溪说话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容彻真的很讨要唐珏,这人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是外人,”唐珏似笑非笑:“可你也不见得是内人啊。”
凌溪白了他一眼:“闭嘴。”
“哦。”
唐珏眼神轻佻的睨了容彻一眼,用眼神表明:我是看在凌溪的份上才不怼你。
那眼神看在容彻眼里,简直相当于挑衅!
怒上心头,容彻正想不管不顾的跟唐珏打一场以显他并不怕他的男子气概,凌溪又说话了:“你打不过他,别自找脸来丢。”
然而这好心提醒的话却被容彻听成了维护:“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不可能!”容彻否决得迅速。
凌溪却只淡淡看他一眼,连比试一场都不提。
那一下,容彻的心如刀绞。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凌溪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容彻想不明白。
但是……
心脏传来的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容彻突然的沉默,凌溪没有放在心上。说实话,如果他是来特意提醒他凌白被邱绥收入门下这件事,其实有点浪费时间。
不是他看不上邱绥,而是他和邱绥的炼丹观念冲突,根本不可能谈到一块去。上辈子,他在天武也是以如今的大胆炼丹方式闯到死,被天武的丹修当成异类,也没有专门的丹师老师指导。
所有人都知道凌白和容彻走得近,所有人都知道容彻是他的未婚夫,那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却选择了幸灾乐祸的旁观。
只因为他跟他们不同,却又比他们优秀。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听出了凌溪话里的送客之意,容彻连忙道:“当然不只有这些!”
凌溪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除了平静,再也没有其他情绪,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容彻不甘,“这些事是关于你母亲的,唐珏在这里,你真不介意?”
不等凌溪说话,唐珏便先站起来。
什么都没说,只留了个潇洒的背影给他们。把门关上后,唐珏靠在门边的墙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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