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灰到主角[快穿](57)
岑非心中一颤,他不明白梁译秋为什么会称呼自己为天使,这个称呼让他觉得好像有一种尖锐疼痛从骨头里蔓延开来,而同时又一种新生的希望将他救赎,好半晌,他对电话那一端的梁译秋说:“新年快乐,还有谢谢你。”
与岑非挂断电话后,梁译秋突然从饭桌前站了起来,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就要出门去。
梁爸爸对他此时的行为十分不满,以为他又要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了,顿时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把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拉着脸问他:“大过年的你要去哪里?”
梁译秋丝毫没有被梁爸爸的威严吓到,解释说:“我同学今天一个人在家,我想过去陪他。”
“你过去陪他?你怎么不陪陪你的老父亲!”
“我妈这不陪着你吗?”梁译秋觉得他的爸爸非常的无理取闹。
梁爸爸刚想说你今天要是出去红包就别想要了,却被梁妈妈打断了他的话,她问梁译秋,“是去岑非的家里吗?”
梁译秋一边拉着衣服的拉链,一边点了下头。
“行,我让司机老王送你过去。”梁妈妈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岑非,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岑非有一个极好的印象,看着梁译秋已经把门打开就要走了,连忙叫住了他,“等会儿,我拿点饺子你带去给他。”
梁译秋从家里离开后,梁爸爸瞬间变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冲着梁妈妈撒娇道:“老婆~”
梁爸爸年轻的时候就会这一招,只不过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是个有着一头茂密头发的大帅哥,而现在却是和千千万万的中年男人有了共同的特点,有着挺起来啤酒肚,和寸草不生的脑袋,梁妈妈非常担心自己的大儿子有一天也跟自己的老公一样谢了顶。
那个时候的梁爸爸向自己撒起娇来梁妈妈只会觉得秀色可餐,别有一番风味,可现在看着撒娇的梁爸爸,梁妈妈只想揍他一顿,她控制住自己危险的想法,跟他解释说:“多亏了人家秋秋的成绩才进步了这么多,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哦。”梁爸爸气嘟嘟地低下头,又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岑非正在二楼的卧室里做题,楼下忽然响起了门铃声,他以为是梁译秋送的东西到了,从卧室里小跑到楼下,打开门,结果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人竟是梁译秋。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围着黑白格子的宽围巾,左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右手冲自己打着招呼,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嗨,小呆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正好有烟花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映在梁译秋的身上,在那一瞬间,岑非觉得眼前的梁译秋的本身就是可以发光的。
他将梁译秋放了进来,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今天一个人在家,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过来陪你啊。”梁译秋呲着一口小白牙说道。
梁译秋现在已经完全把岑非的家当成了自己家,他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然后去了厨房里找了两个盘子,把盒子里的饺子倒了进去,拿到岑非的面前。
“我妈妈让我给你带的饺子。”他摸了摸耳垂,又倒了一碟醋,问岑非:“你晚上吃的什么?”
岑非看着来了他家里就没停下忙活的梁译秋,突然觉得这个冷冷清清的家里好像多了一丝烟火气,他答了一声水饺,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尝了一口。
饺子是芹菜猪肉馅的,味道比他刚才吃的片汤好多了。
梁译秋坐在岑非的对面,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问道:“等会儿我们要做什么啊?”
岑非想了想,告诉他,“做题吧。”
“啊?”梁译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岑非今天晚上还要学习。
“今天还做题啊?”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学着梁爸爸冲梁妈妈撒娇时的调子。
“不然干什么?”岑非又吃了一个饺子,这个是韭菜鸡蛋馅的。
梁译秋站起身跑到岑非的身边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机他的面前晃了晃,说:“我今天新下了一款解密游戏,我们一起玩吧?”
岑非犹豫了一下,他并不喜欢游戏,结果梁译秋看着他的抗拒,抱着他的胳膊,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他恳求着:“只玩一会儿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吧。”岑非看着梁译秋的这副样子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妥协了。
第65章 青春校园
事实证明,只要是智商高,什么地狱级的解密游戏在他的面前都是纸老虎,岑非的大脑不停地运转着,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动,几乎连停顿的时候都没有。
梁译秋整个过程中就是坐在一边看着岑非操作,嘴里不停地喊着666,一边打开一包焦糖瓜子剥了起来,剥完了一小把,就一颗一颗地喂到岑非的嘴里。
梁译秋的手指送到岑非的嘴边,岑非就张开嘴含住他送过来的瓜子,像只认真的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
梁译秋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觉得他这个样子可爱极了,简直想抱起来亲他一口。
但梁译秋到底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只能将手里的瓜子剥得更快些,让这只小仓鼠能够吃的饱饱的胖胖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凌晨,岑非终于将这款解密游戏全部通关,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间还没有睡觉,他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晶莹的水珠里。
梁译秋伸手将他眼角的泪珠擦去,问他:“困啦?”
岑非轻轻嗯了一声,捂着嘴又大了一个哈欠,飘乎乎地带着梁译秋向着楼上走去。
别墅里长期都只住着岑非一个人,所以除了梁译秋,这里几乎没有来过其他的外人,别墅里的客房有几间,但是都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住不了人,岑非将梁译秋领到自己的卧室里,跟他说:“今天晚上你跟我睡一间房间吧。”
当时梁译秋正在暗暗打量着岑非的卧室,听到他的话的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热气从他的脚底升了起来,直蹿到他的天灵盖,无数的影视片段在梁译秋的脑海中闪过,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耳鬓厮磨,颠鸾倒凤床头打架床尾和……
如果王戈现在在这里直到梁译秋心中的想法,定是要问一问之前不是说好的友情吗?
梁译秋的心思挺多,但这天晚上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岑非实在太累了,连澡也没洗,只刷了牙就上床睡觉了。梁译秋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便看到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个脑袋的岑非,他已经熟睡过去了。
梁译秋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在岑非的身边躺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岑非睡觉的时候不是十分地老实,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在接近,一个翻身直接拱到了梁译秋的怀里,他将脑袋抵在梁译秋的胸口,手脚紧紧扒在他的身上。
黑夜里,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下巴上,梁译秋的心脏好像被人用柔软的羽毛在上面轻轻地划过,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他抬起胳膊将岑非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亲了亲他的头顶,对他说:“晚安,小呆子。”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钟的时候岑父岑母终于从外地赶回来了,岑母脸上挂着忧虑,不安地向岑父询问着:“也不知道小非怎么样了?本来跟他说好的昨天晚上就能回来的,结果又失约了。”
岑父拍了拍岑母的肩膀,安慰她说:“小非能理解我们的。”
岑母心中依旧不太能放心,他们总跟岑非说自己为了能让他过更好的生活所以不能经常陪伴着他,但其实这些话更像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到达他们这个高度已经可以不用这么每天都在奔波中了,但人总是贪心的,有了十万不够想要百万,有了百万不够还想要千万,为了这些只能忽视自己的家人了。
他们回到家后,岑母换了拖鞋,脱下身上的驼色大衣,上了二楼,岑非卧室的房门没有锁上,她轻轻地推开门,顺着门缝看着房间里的情形。
她看到她的小非与另外一个男孩躺在一张床上,那个男孩将岑非搂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的脸蛋都是红扑扑的,还在熟睡中。
岑母松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悄悄地将岑非的房门关上,自己下了楼给他们准备早餐去了。
当梁译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应该是岑非的父母,他们听见梁译秋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向已经走到楼梯中间的梁译秋,等到他下来后,岑母先开了口,笑着问他:“你是小非的朋友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带朋友回家。”
梁译秋点了点头,脑子还有点混沌,昨天晚上他刚同岑非上了床了,今早就见到人家父母了,这个发展速度让他稍微有一点点不能接受。
岑母接着问他:“早饭已经做好了,现在吃吗?还是要等一会儿?”
“岑非还在洗澡,等等他吧。”
这一个早上梁译秋都是浑浑噩噩的,并且不时会发出一声傻笑,做题的时候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把手里的笔咬了半天也写不出来一个字。
岑非都已经写完两套卷子了,再一抬头发现梁译秋的眼前还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张,问他:“你这张卷子怎么还没写完?”
梁译秋被岑非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卷子就被岑非给拿了过去。
岑非看着梁译秋的数学卷,眼睛上的两条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把卷子往桌上一拍,问他:“你前边十二道选择题错了一半,怎么回事啊?”
“呃……”梁译秋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告诉岑非自己在想昨天晚上和他睡觉的事吧,他把卷子拿了回来,赔着笑脸安抚岑非说:“我马上改马上改,宝宝别生气啊。”
“你叫我什么?”岑非瞪着眼睛问梁译秋。
刚才的那一句宝宝完全是梁译秋在无意识间顺嘴秃噜出去的,他捂住自己的嘴,使劲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要开始做题了。”
过完了元宵节全体高三就开学了,开学考试中梁译秋的成绩已经冲到班级第三,要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他的六科成绩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三位数。
开学考试后的没几天梁译秋的班级里转来了一个艺术生,是个男同学,学画画的,有点忧郁敏感,在某一方面与岑非还有些相似,而这些都是梁译秋告诉岑非的。
岑非一直没能见到那位男同学,直到清明节放假的时候,他在学校门口等梁译秋,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同学,他缩着肩膀低着头,与梁译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岑非忽然知道他来这个世界的原因了,原来他并不是多余的存在,他的存在是为另外的人制造美好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