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晃了晃脑袋,看着面前衣衫不整地虚弱雌子和狼藉的室内摆设,后知后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将目光落在了餐桌上的酒杯上,眼神中透出狠厉的颜色。
半晌后,他伸手扶起伊莱,感受到手心中雌子皮肤的高热,硬挤出一个笑容。
“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带你换房间休息,马上叫医生来看你,你常用的药也马上就会送来。”
伊莱抬头故作担忧地看着雅各:“陛下,也要检查一下身体,不知道这东西伤不伤身体。”
雅各没有回答伊莱,安抚似的拍了拍伊莱的手,对门外高喊:“还不快滚进来!”
虫侍这才打开房门,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雅各也没有为难这个不听话的虫侍,让他封锁这里,自己带着近侍和雅各转移了阵地。
将伊莱安顿好后,雅各安慰道:“也波尔,你好好休息,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暗害我。”
伊莱虚弱地拉了一下雅各的手:“陛,陛下小心,记得检查一下身体。”
雅各被伊莱的这一动作弄得心情好了些,安抚地拍了拍伊莱的手:“放心,你先休息,我忙完来看你。”说完他带着护卫走了出去。
伊莱直到雅各背影完全看不见后,才对身边留下伺候他的虫侍淡淡道:“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虫侍低声应了一句,也退出了房间,等房间中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伊莱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关是过去了,而且也算因祸得福了,估计这些天雅各应该没心思睡「也波尔」了。
他可以稍微放心一下了,但到底是是谁下的药,他又是为什么下药呢?总不是为了帮自己吧?
以雅各的谨慎,这饭菜应该都是他信任的虫准备的,又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近侍的眼皮子底下下药?
这一切都是个谜团,他必须得弄明白,如果,这下药的虫真的跟雅各有仇,并且没被抓到,他倒是可以找他合作一下。
不过,先期的工作交给雅各做苦力就好了,毕竟他前脚刚查到是谁,后脚这个虫就被雅各抓了,他就白费功夫了。
闭上眼睛,伊莱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他还发着高热,有些冷。
——
伊索尔星,别墅。
一大早杜克就从实验室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正好碰到出来活动的亚摩斯。
亚摩斯一见杜克塞着鼻孔、鸡窝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嘴上叼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面包,就笑了。
他上前揉了揉杜克的鸡窝头,将他揉得更乱后,揶揄道:“昨晚偷鸡去了?”
杜克没精打采道:“老师,别笑话我了,我好饿啊。”
“好,老师带你去吃东西,谢维尔做了燕麦粥,应该快好了。”
“那快走吧!”杜克开心了,挽着已经活动了半天亚摩斯往别墅里走,边走边说昨天自己的发现。
亚摩斯赞赏道:“不错,长大了,知道放长线钓大鱼了。”
“那是,”杜克骄傲地一抬头,“我也是要进步的,不能拖他们的后腿不是?”
“是是是。”亚摩斯笑了,他拍了拍杜克的手,“走吧,谢维尔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他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亚摩斯摇了摇头:“谢维尔没有细说,但应该跟厉周有关。”
杜克了然地点了点头,谢维尔对于厉周的事,都很上心,不过能用得上他的事,估计就是关于厉周记忆那件事了。
关于厉周的记忆,他和艾维尔讨论了好多次,也做了很多猜想。
他俩一致认为,如果厉周真的存在了上万年,不记起那些记忆正是对厉周的一种保护。
否则,上万年的记忆太过庞大,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大脑开发状态,是不可能承载超过千年以上的记忆的。
如果厉周真的记起万年记忆,对于他的大脑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弄不好变成白痴都是轻的,严重的话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
要是厉周真的一命呜呼了,谢维尔还不得疯?
所以,他和艾维尔想了N个方案,也没有决定下来到底怎么帮厉周恢复记忆。
现在谢维尔找上门来了,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亚摩斯看出了杜克的为难,小声问:“是有什么难处吗?”
杜克想了想,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亚摩斯。
亚摩斯思索片刻,道:“你就实话实说,让厉周自己判断。况且,厉周未必承受不住那些记忆,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也对。”
听亚摩斯这么一说,杜克觉得自己和艾维尔可能有些想多了,厉周说到底和他们不一样。
厉周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太对的奇迹,或者说厉周本身就是个奇迹,所以他未必不能承受住属于自己的记忆。
深吸一口气,杜克扬起笑脸,开心地挽着自家老师走进别墅。
刚一进客厅,就闻到了浓浓的香味,扶着亚摩斯走进餐厅,杜克径直朝厨房走去。
看着厨房中忙碌的谢维尔,杜克主动开口:“老师和我说,你找我?”
谢维尔顿了一下,道:“厉周昨晚恢复了很多记忆,但那些记忆非常庞大、杂乱,还连不上。”
“你是想让我帮厉周梳理记忆?”
杜克挑眉,他本以为谢维尔找他是为了帮助厉周恢复记忆,没想到厉周直接跳过了这一步,他能说不愧是厉周吗?直接把他和艾维尔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
“对,我想让你帮厉周梳理一下记忆,能办到吗?”
“办倒是能办到,”杜克想了想还是问了他最担心的问题,“厉周的身体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谢维尔皱眉。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厉周睡得有些不安稳,原本快要好了的感冒似乎变得严重了,他给迷迷糊糊的厉周喂了药后,才下来做早餐。
本来只是以为厉周昨天心神动荡所以才会感冒加重,现在杜克这么问,他突然不确定了。
紧张地看着杜克,他试探性地问:“恢复记忆会对厉周造成伤害吗?”
杜克点了点头,道:“我和艾维尔讨论过,这个可能性不小。”
“为什么?”谢维尔不解,“那不是厉周自己的记忆吗?恢复了不是好事吗?”
杜克想了想指着中岛台上装着豆浆的杯子道:“厉周和我们不一样,平常虫的大脑是杯子,记忆是杯子里的豆浆,所以恢复记忆只是康复,但厉周是可能存在了上万年的。”
后面的话杜克没说,但谢维尔明白了,厉周的大脑还是杯子,但记忆却已经不是杯子里的豆浆,他的记忆太过庞大是会撑垮杯子的存在。
所以,厉周记起往事并不是好事。
“那、那怎么办。”谢维尔有些慌,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慌,他慌了就没有方向,也没办法好好照顾厉周。
杜克沉吟片刻,安慰道:“我还是那句话,厉周和我们不一样,说到底那是他的记忆,说不定他不会有事。”
谢维尔摇了摇头:“厉周已经出现不良反应了,头痛,发烧,没有精神。”
“就只有这些吗?”
“嗯,暂时就这些问题。”
杜克笑了笑,拍了拍谢维尔的肩膀:“别担心,比我和艾维尔预料的要好很多,一会儿我检查一下他大脑的活跃度,厉周可能会给我们再次带来奇迹。”
“奇迹?什么奇迹?”
谢维尔不明白杜克什么意思,想要问,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就在他想要让杜克说明白一些的时候,厉周的声音从楼上卧室中传来。
“谢维尔,杜克来了吗?”
“他来了。”谢维尔让杜克将早餐端出去,自己则朝楼上卧室走去。
杜克撇了撇嘴,看着重色轻友的谢维尔的背影,做了个十分滑稽的鬼脸。
谢维尔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厉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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