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宁爸妈牌位旁边的牌位是颜息宁的。这个可怜的孩子生前未能得到善待,若是他泉下有知,姬松和阿宁都希望他死后能得到安息。这也是他们能为他做的唯一事情了。
小灵堂建在了望枫阁的偏殿中,钥匙只有姬松、颜惜宁和叶林峯有。当灵堂中点亮烛火时,众人看着摇曳的烛光红了眼眶。叶林峯更是对着叶红梅的牌位郑重起誓:“妹,兄长一定会查找出害你的人还你一个公道。”
姬松闻言垂下了眼眸,叶林峯坚定的认为他的母妃死于歹人之手,而平远帝却告诉他那只是一场意外。从亲疏关系上来说,姬松更偏向于平远帝的说法,不只是因为平远帝对他好,更因为之前他调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颜惜宁原本觉得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白陶和严柯他们知悉了,结果叶林峯告诉严柯他们,说自己照顾姬松热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惹得白陶一大早就抬来冰桶,生怕热到了他家少爷。
颜惜宁笑完了之后对姬松和叶林峯的手段肃然起敬。虽然姬松和叶林峯认可了他的身份,但是这事传出去,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天天气异常炎热,菜园子中的小菜被太一晒得蔫巴巴。在这么炎热的日子里,颜惜宁非但不能在闻樟苑躺平,他还得穿上厚厚的朝服进宫,因为太后的生辰宴就在今晚。
傍晚时分烘烤了一天的都城热烘烘,即便坐在放了冰盆的马车中,颜惜宁也觉得闷热异常。听着车轮压过青石的声音,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太后她老人家真会挑日子出生。”
姬松正弯腰从一边的冰桶中端出一个陶罐,听到这话他乐了:“出生这种事,也不是太后能决定的。”能决定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只有他们的父母。
颜惜宁无奈叹了一口气:“道理我都懂,就是真的太热了……”热得快要化了。从梅雨季节开始,他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梅雨季节又闷又热天气像蒸笼,而他就是在蒸笼中被反复蒸制的小笼包。出梅之后就更不得了,天气从蒸笼模式转成了烧烤模式,他像是肉干一样被反复炙烤,离成熟只差一撮孜然了。
想到孜然,颜惜宁哼哼了两声:“想吃小笼包,想吃羊肉串……”
姬松揭开陶罐的盖子,他从里面戳出一块粉红色的桃肉递到颜惜宁唇边:“吃个紫苏桃子降降暑气吧,真让你吃羊肉串,你明天就得上火。”
颜惜宁张开嘴接住了那片桃肉,这是他前两天腌制下去的桃肉。放在冰桶中冰镇之后口感爽脆酸甜,紫苏和淡淡的姜味让桃子多了几分风味,一吃就令人停不下来。白陶和严柯他们只要路过冰桶就会揭开盖子捏上一两片桃肉吃几口,向来不爱吃生姜的白陶连里面的仔姜都不放过了。
这是家里最后一点紫苏桃子姜了,吃完这些他又能做新的了。
两人坐在马车中分吃着紫苏桃子,颜惜宁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给太后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
姬松想了想之后说道:“是冷俊和李立恒他们准备的,我还没看到。”太后喜欢华丽的东西,每当到她生辰的那一天,王子皇孙们便会寻来各地的奇珍异宝献给她老人家。
颜惜宁乐了:“我们去参加寿宴,竟然连送的礼物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冷管家真厉害啊,他是炽翎军中的将帅还是父皇赏给你的人?”
姬松道:“冷俊是从小伺候我的宫人,我没进军营之前,他一直在宫里伺候我。”
听到这话颜惜宁愣了:“你说……冷管家他是……”
宫里的太监们各个皮肤白净说话尖着嗓子,而冷俊长得像大马猴一样。说他是将士颜惜宁信,说他是公公,颜惜宁打死不敢相信。
姬松微微颔首:“是。”
不过正是因为姬松的这句话,颜惜宁觉得冷管家更可靠了,他不但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更是看着姬松长大的。有他在,献给太后的礼物一定不会出错。
嚼着酸甜冰凉的桃子,颜惜宁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松松,你的生辰在哪一日?”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他看过别人谈恋爱。大学时他的舍友们会在手机上记录下女朋友的生日,然后提前给女朋友买礼物。他觉得他到时候可以给姬松做个生日蛋糕,当然,他说的是简易版本的生日蛋糕。
然而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却没听到姬松的回答,抬头一看,只见姬松欲言又止面色复杂。颜惜宁愣了一下:“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姬松摇摇头:“我出生在七月十五。”
楚辽有阴历和阳历,这点倒是和颜惜宁认知中一样。姬松说的七月十五是阴历,而那一天正是民间鬼节。姬松觉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才不喜欢他。
颜惜宁倒是没多想,他笑道:“我记下了。”
姬松心中一暖:“阿宁呢?几月的生辰?”
颜惜宁道:“我的生日很巧,我阳历十月十号的生辰。正好是秋天,有很多果子可以吃。”
姬松乐了:“我也记住了。”今年十月十日,他要准备很多果子给阿宁。
说笑间,马车就来到了神武门门口。一出马车,热浪扑面而来,颜惜宁呼吸一窒,感觉自己又被放到了烤架上。看到他的表情,姬松安慰道:“今天的宴会场地在撷芳殿,那边会有冰桶。”
正当颜惜宁想说什么时,就听旁边传来了呼唤声:“颜惜宁!颜惜宁!”
颜惜宁扭头一看,只见乌朱正抱着术算书快速跑来。颜惜宁头皮一麻:“不是吧,今天还要让我做术算吗?”
乌朱擦擦脸上的汗珠,他向颜惜宁展示手中的册子:“不是,这几日我将我们之前做的术算整理出了册子,一会儿交给傅衍之太傅。明日我们就要离开楚辽了,趁着今日给楚辽太后贺寿,我将它们带了过来。”
颜惜宁愣了一下,难怪这几日乌朱没出现在容王府,原来他去整理册子去了。这一刻颜惜宁感觉自己非常对不住乌朱,乌朱醉心术算,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将术算的种子洒在他经过的土地上。为了这个理想,乌朱可以废寝忘食夜以继日,而他却因为解题太麻烦而多次敷衍乌朱。
乌朱兴奋将手中的册子递给颜惜宁:“你看看,我整理得怎么样?可有疏漏?有几题我找不着你的草稿了,很害怕我记错了。”
颜惜宁接过册子,翻了翻乌朱说的题目后,他竖起了拇指:“对的,没问题。”
乌朱笑得特别开心:“那我就放心了。傅衍之太傅答应我,他看完这本册子之后会将它印刷出来发给更多的学子看。对了,等我离开楚辽之后,你记得看一下鸽子,我会让我的信鸽给你传题。”
颜惜宁拱拱手,心中五味杂陈:“好,我一定会好好解题。”
乌朱还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了顿巴阴沉的声音:“容王殿下,好久不见。”
乌朱面色一沉,他压低声音道:“颜惜宁,容王,顿巴这段时间阴晴不定脾气大得很,二位小心些。”
颜惜宁感激地看了乌朱一眼:“多谢提醒。”
顿巴面色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烦的,他身后跟着三名膀大腰圆的勇士。他一边走一边挑衅道:“之前想去殿下府上同殿下切磋,可是听说殿下病倒了,身体好些了吗?”
姬松平静直视顿巴:“好多了。听说顿巴殿下近些日子在寻访名医,我府上有一名医者,殿下若是信得过,可让他为殿下诊治。”
正当这时,路过的几名官员不知因为什么笑了起来。顿巴觉得他们的笑声直戳他的心窝子,他整张脸扭曲了起来。这段日子他过得煎熬,明明已经处死了舞姬,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行?
最要命的是,他不举这事难道已经传到姬容川耳中了吗?
顿巴面目狰狞:“谁说我不行!”辽夏的汉子怎么能不行?!
姬松讶然:“顿巴殿下何出此言?本王从未说过殿下不行。”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顿巴的下半身,顿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耗子,本就丑陋的脸更加扭曲了。
上一篇:人鱼崽崽修仙爆红星际
下一篇:穿成龙族唯一的幼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