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饶:“真的没刺了么?”
楚观南用公筷夹回去,像研究什么精密仪器一样反复翻动,最后:“没有了。”
“可是有些鱼刺刺客,不入口是根本找不到的。”安饶浅杠道。
“以后油煎,刺都酥了就不怕扎到。”楚观南夹了一筷子鱼肉,反复观看,确定没有鱼刺后送到安饶嘴边,“慢慢吃,小心点,有刺就连肉一起吐出来。”
他伸手接着,随时等安饶吐出来。
“哎呦,真是看不下去。”殷雪雅遮住眼,“肉麻死了。”
安饶被嘲笑的也不好意思,捂住嘴巴:“你别这样。”
楚观南抬眼看了看对面目光炯炯的二位,缩回手,找了纸巾垫桌上,声音轻轻的:“那就吐到纸巾上好不好。”
安饶点点头。
但楚观南把这小鱼收拾的非常干净,那种肉眼难辨的小刺都择得一干二净。
“有刺么。”楚观南关切问道。
安饶摇摇头,抬手轻轻推了推他:“你别老盯着我,吃你自己的。”
对面父女看的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殷素植幡然醒悟,立马摆出冷脸,清了清嗓子:“饶饶年纪小,很多事自己不会做,你要多照顾着他。你……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到底怎么把饶饶这涉世未深的小朋友骗到手的!”
安饶: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本来是语重心长的叮嘱,结果殷素植越说越恼火,总觉得是楚观南言语诱惑把人骗过来的。
楚观南微微颔首:“岳父教训的是。”
总觉得岳父对自己颇有成见,是错觉么?
吃过饭,楚观南主动收拾碗筷,收拾完了又勤劳的来给老丈人和老婆削水果,一顿操作下来,老丈人才勉强松了口,放话之后会经常来看安饶,威胁楚观南: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楚观南:“好……”
坐到九点多,殷素植考虑到明天还有课,也就没继续叨扰,带着女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殷雪雅目送老父亲到了电梯口,忽然谎称忘拿东西又绕回来。
她神秘兮兮从包里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系着丝带的小盒子塞到安饶口袋里,挤眉弄眼一番:“好好用,措施一定要做好。”
安饶:?
还没等他问「这什么」,殷雪雅一个箭步冲到电梯口,进了电梯,又探出脑袋:“再见了,小朋友。”
再见小朋友?
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安饶洗了澡,吹干头发往床上一躺。
困意上涌,随手拉过被子。
又忽然想起殷雪雅送他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拆开。
安饶迷迷糊糊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小盒子拆开包装纸。
蓝色的小盒子中间大大一行英文字母:
【Durex】
单纯如安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没看后面的产品说明,随手拆开盒子,掉出几片同样包装的不明物体。
他摸了摸,里面软软的,有点像橡胶手套的质感。
是橡胶手套?殷雪雅送这个干嘛。
他拆开包装纸,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薄薄的,透明的淡粉色,像气球。
安饶迷糊犯着困,随手将「气球」拉长——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楚观南洗完澡擦着头发推门而入。
头发擦了半干不会滴水后,他随手关掉电灯,只留床头一盏橘黄色的小夜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线。
他在床边坐下,浴袍松散滑下,露出胸前一片白腻,带着一圈柔光滤镜般。
楚观南俯下身子,例行想亲亲安饶然后关灯睡了。
只是刚凑近他,却赫然发现……
他手里拿着扯来扯去的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视线中,安饶慵懒抬眼,媚眼如丝,眼尾泛着红晕,在橘黄灯光下透着泪光点点。
楚观南的手指骤然紧缩。
“雪雅姐送的,不知道什么,是气球么。”安饶将「气球」搭在楚观南手背上,“你吹着玩吧,我困了,晚安。”
刚闭上眼睛,隐约觉得脸前落了一道黑影。
安饶困顿睁开眼。
极具侵占性的脸距离自己不过厘米远,温热的气息从唇边蔓延开。
安饶:!!
这一下子彻底清醒了。
安饶抱着被子缩到角落:“你突然靠这么近干嘛!”
楚观南拎起手中的「气球」,唇角是意味深长的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乖呢。”
“你在说什么。”安饶鄙视他。
楚观南从床头柜拿起盒子,找到产品说明,念道:
“雨,一会儿落,一会儿停。伞,一会儿撑,一会儿合。我,一会儿想你,一会儿又想你。”
他抬头,唇角含着轻笑:“多美丽又充满隐喻的广告词,对吧。”
一声「对吧」,尾音性感上翘,似乎在对安饶暗示着什么。
安饶没耐心了,爬到楚观南身边一把夺过小盒子,翻来覆去看着,直到他看到了背面偌大几个字:
【避孕套】
??
——
嘴边吸进去的全是冷气,头皮也一点点麻了。
这诡计多端的套套!产品说明标这么隐蔽是生怕自己能卖出去是么。
下一秒,手被人抓住了。
安饶缓缓抬眼,满心惶恐。
楚观南正凝望着他,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想缩回手,但立马被楚观南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拖了回去,往怀里一揉,双手犹如锁铐一般紧紧束缚住他的动作。
嘭嘭!嘭嘭!
心跳得像锣鼓喧鸣,在胸腔里不安分的到处乱窜。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故意勾引我。”楚观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嘶哑。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唔……”
安饶有时候实在聒噪,没耐心的楚某人干脆以唇封缄。
强烈的气息一下子侵袭而来,和平时的楚观南完全不同,不经问询意见,只有无尽的侵占和索取。
快窒息了,嘴边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
安饶挣扎着推开他想换换气以免被憋死,刚把人推开,一股恐怖的力量压下来,抱着他的腰强行按在床上。
睡衣散开,腰间也多了炙热的触感,酥酥麻麻,顺着敏感的皮肤慢慢上滑。
安饶慌了,双手推搡着楚观南的胸膛:“你别闹,明天还要早起。”
心里像敲小鼓一样,脑袋一片混乱。
有点害怕。
不,是非常害怕。
楚观南力气很大,一整个给人压住,看着身下双颊绯红、嘴上拼命拒绝,双手却无力推搡,欲拒还迎的小人,心头震颤得厉害。
“你讨厌么。”楚观南低低问道。
见楚观南停了动作,安饶立马蜷缩起身子,像感受到危险的小刺猬,将自己包裹在安全区内:“也不是讨厌,就是,害怕……”
“怕什么呢。”
“怕疼,怕……”
不知道怕什么,大概是还没过心里那一关。
他悄悄抬眼看过去。楚观南也在回望着他,半湿的发丝垂下,极深的瞳孔像带有玄幻色彩的无底洞,一点点将他的灵魂吸了进去。
心里跳得乱糟糟,却又蠢蠢欲动。
绝对是美色蒙了心!安饶暗骂自己没出息,可也不能怪他,楚观南这张脸放谁身上都把持不住吧。
安饶深吸一口气,抬手吊住楚观南的脖颈:“你、你要很轻很轻才行,我怕疼,我说过吧,我连隐形眼镜都不敢戴。”
楚观南轻笑一声,慢慢从他身上下来,拿过毛巾继续擦头发:“我可以等,等你完全接受我为止。”
安饶:??
他是有什么大病?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是吧。
安饶一个猛子起身,按住楚观南的肩膀抬腿跨上去,笑得阴恻恻:“楚观南,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会玩兵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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