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宝听闻没觉得是什么大事,直说两个人乱花钱,何必买东西过来,明早知会他一声,几人一起走就完事了。
几人约好第二天出发时间,宋明非就和林繁离开了李金宝的家,没再打扰人家休息。
码头赚的多,但也确实是个苦活,除了花力气,还早起早贪黑。
一行人来到码头时,晨光刚染红天边,只能看见远处停靠这一排排渔船,有人在船边忙碌。
这边靠近浅滩大多都是自家渔船,需要扛货的大多是远来的货船,几人没有停留,直接往码头更深处去。
到了地方,李金宝将两人领到工头跟前,见李金宝点头哈腰,林繁也跟着陪笑,宋明非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动作比两人慢上一些,但也努力学着。
引荐完,工头上下打量了下宋明非,看着好像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随手给几人指了上工的地方。
上午要从船上搬的,据说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工人搬的时候,工头一边喊着小心点,怕磕了碰了,一边又催着动作快着点。
货品一箱子几十斤,每个人都是独自抬着,路就那么宽,不想耽误别人,就要加快速度。
然而宋明非咬着牙干了一上午,最后还是被撤了,换上了别人。
那小伙子,大概只有十七八岁,个头比宋明非矮上不少,但一身腱子肉,扛起箱子甚至还能带小跑。
不过工头也没责怪,只是说宋明非细皮嫩肉,他早就看出来他不是干这个的料。
林繁在旁边听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难道他就是皮糙肉厚,适合扛大包当苦力?
宋明非被撤时候,马上就要中午了,工头让他可以吃完饭在走,宋明非也没有为了面子无谓的推辞。
“你知道咱们今天上午搬的金贵东西是什么吗?竟然是芒果那么常见的水果,不过这个时代运输不方便,也确实是金贵东西。”
等放饭的时候,人都坐在货船阴影处纳凉,宋明非和林繁坐在一起,见宋明非有些低落,林繁努力挑起话题。
“是么,难怪搬的时候催的那么急。”宋明非回着,可还是能看出来交谈的兴致并不高。
林繁见状,索性也不躲着藏着: “你也不用太着急,咱们有钱,码头不行,再找别的呗,慢慢来总能找到。”
“嗯,下午我再去城里找找看吧。”
其实两人都知道找活的难处,但这会宋明非有些沮丧,林繁不知说什么,只能这么安慰。
“行,你这胳膊也没完全好,现在来码头是急了点,可以等好点之后在来。”
“嗯。”前面工头喊着放饭,宋明非没再说什么,简单回了一声,就起身随着人群去排队。
然而,宋明非知道自己确实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中午给的是俩玉米面大窝头,黑黄的粗面还能看见没剥净的玉米皮,窝头有些喇嗓子,配着没什么油水的汤,才能勉强能吃下去。
就这伙食,还不许再加,码头上都是出大力的人,消耗本比就正常人多,有不少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吃不饱,都去外面找补。
只有像李金宝这样,家里有病人需要吃完药的,或是条件不好的,才不出去吃,纯靠码头发的食物裹腹。
下午回到城里的宋明非,依旧是一无所获,招工的地方昨天他们已经都去过,今天并没有再招人的地方,昨天那些该要的早就要了,不要的今天也不会要。
宋明非转了一圈,实在无处可去,干脆回了石头村,回去起码还能提前做点饭。
石头村的村口有棵一人多粗的榕树,不远处还有成片盛开的荷花,微风吹过是阵阵淡雅的花香。
夏日炎炎不能干农活的时候,村里的人都会坐在那里,纳着鞋底乘凉闲聊。
纳凉的男女皆有,年轻媳妇不爱抛头露面,大多都是上了些岁数的人,聊的自然也是家长里短。
宋明非从外面回来,不可避免要经过这里。
村口的人看陌生的宋明非走过来,目光纷纷转向他。
不过大多人都是看过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只有一个装作扯毛线盯了他一路,直到宋明非拐了弯,才收回视线。
“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像个富家公子。”宋明非走后,闲聊的人不再顾忌,明目张胆的讨论起宋明非。
“能跟林春回来住那种破地方,能是什么公子哥,泥腿子吧。”说话的女人声音尖锐,带着些嘲讽,正是刚才盯着宋明非的人。
周围人听着,也认同的点头,林家二嫂这话说的是不好听,但理却不假,富家公子哪有住这种地方的。
不过众人也不是真关心宋明非,只是借着由头,问出自己关心的事: “二嫂你说,林春是真坏了脑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谁知道呢,回来那么多天,都不知道回家祭/拜/祖宗,许是当初不听话硬要出去闯,混的不好,如今没脸见老爷子,才编出话,说摔坏了脑子。”
问话的人听见这番话,跟旁边的人对视一眼。
当初他们家争房子的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里面有事,但这会她不诚心说,大家邻里邻居的也不想惹事,便不再谈论,专心干起手中的活。
宋明非回去,一个人安静待了许久,只是那些许的挫败感始终未能完全消散。
曾经的他,无论是学习还是事业,只要努力总能做到最好,可来到这里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变得很无力。
这种无力感来自于,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的窘境。
现在的他似乎成了一个无法独立生存的人。
第10章 商机
码头的活一般都要做到天黑,今天没人在城里等着,林繁就没有提前下工,而是跟着其他扛工一样,很晚才下工回去。
林繁回去,看见宋明非在他回来前,准备好了一切,连洗澡水都预备在了缸里。
洗澡水这种东西,又没有下雨需要过滤,他自己到小溪冲一下就行,宋明非完全不用做到这样。
林繁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在意宋明非的反常,担心是不是因为工作找的不顺,让宋明非多想了。
结果瞎担心半天,宋明非才在无意中提起,原来这水是大扫除剩的,林繁才松了一口气,安心用了起来。
洗澡前,林繁随手把今天结的工钱扔给了宋明非,坦然的动作就好像,他的钱本该宋明非管。
宋明非拿了钱,数过之后放进两人存钱的袋子,顺便把这几天的账记了一下。
“你记这个干嘛?”林繁洗完战/斗澡,回来拿布巾的时候,路过宋明非,见宋明非在记账,不禁疑惑的开口。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是记清楚的好,花了什么钱也得心理有数。”宋明非说话时,手上动作不停,详细写明了收入支出。
林繁对这些不太感兴趣,见桌上装了盘红润饱满的小李子,林繁随手塞进嘴里一个,才想起来问:“哪弄的李子?还挺甜。”
“后山发现的,还有别的果树,但我不太认识,就挑了点李子的回来。”
“那等有空,你领我去看看,话说你怎么想起去后山了?”来到这个地方后,林繁很久没吃过水果,加上李子又小,林繁一口塞了俩,说话都不利索了。
“柴火不多了,我去后山捡点树枝。”
自从两个人开始做饭,柴火消耗的很快,屋里那些破木头烧的差不多了,宋明非想找点事做,就去了一趟后山。
但据说他们这山不小,宋明非并没有敢深入,只在山下捡了一捆树枝就回来了。
“幸亏咱们守着山,不然柴火都得买。”林繁有些庆幸开口。
最后一笔落下,宋明非收拾好笔墨,起身去端饭菜,林繁也抓了一把李子,跟着宋明非出了里屋。
宋明非把饭菜放在桌上,林繁紧随其后端着饭碗筷走来,嘴里还塞李子:“今天下午那批货不知道装了什么,特别轻,一下午我光跑腿了,饿得特别快。”
正在盛饭的宋明非听见林繁的话,又从锅底捞了稠点的粥,才将碗放到了林繁那边。
“我不太会炒菜,炒的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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