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啊”了一声,架不住师云琢自带一股威严高冷的气质,最终还是乖乖的将屁股腾离了凳子。
他见师云琢退了几步,袖手道:“沉气丹田,拿出你所有的力量攻击我。”
“???”
秦云盏震惊道:“这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师云琢道。
“你看啊,这么操作可能有两种后果。”秦云盏苦口婆心的分析道:“第一,师兄你不还手,任我打,那你可能会被我打伤!第二,师兄你还手......那我可能会没命。”
师云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秦云盏从这口气中感受到了极致的宽容和忍耐。
“让你打你就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秦云盏:“......”
他合理怀疑自己再不动手,师云琢自己就要动手了。
“那师兄......就莫怪师弟无礼了!”他低声道。
师云琢的唇角欲扬不扬。
秦云盏似是从他眼底看出了几分轻蔑和无语,心里头多少有点儿不痛快,他手无寸铁,真要攻击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唯有赤手空拳,遂照着师云琢所言气沉丹田,用尽全力朝着师云琢挥过去。
师云琢不躲不闪,抬眸之间,身前几寸之处凭空涌现出金色光华。
秦云盏一拳像是怼进了泉眼里,半点着力之处也无,他抬起头,看见逸散的金光后方,师云琢狭长的眼眸微眯,嘲讽之意更甚。
“连个炼气印也打不破?你的气力都去哪儿了?”
炼气印,顾名思义,是炼气期的修为所能架构的法印,炼气期乃是修真入门,炼气印自然是诸多法印中最低阶最脆弱的一级。
灵力对冲犹如盾矛相接,灵力强则法印可破。
秦云盏看出来,师云琢是特意来为他解惑的。
可他连炼气印都冲不破,这意味着什么,结论不言而喻。
秦云盏不服,也不甘心。
他又试了几次。
可就像从前中考体测考立定跳远一样,无论他站在线后蓄多久的力,一跃而出之后究竟能跳多远,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他做不到的,始终都做不到。
几次之后,秦云盏精疲力尽,气喘连连,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垂眸看着足尖。
“我真傻。”他苦笑着说:“亏得师兄你这么有耐心,还陪着我在这儿犯傻。”
师云琢没有搭腔,他浓密的眼睫扑闪了一下,问道:“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啊?”秦云盏愣了一下。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师云琢在问他面对鱿怪时的心境。
他沮丧的退了几步,扶着石桌的边缘,“那时候......也没想什么啊,想保护师尊还想把那条鱿鱼大卸八块......”顿了顿他道:“要是手里有把剑就好了。”
师云琢的眸光微动。
他转身,从那草叶疯长的废弃花圃之中折了一截枯枝回来,递给秦云盏。
“拿着。”
他的指尖与月光同色,煞是好看,秦云盏不解的抬眸:“唉?拿它干嘛使?”
师云琢定定的望着他的眼,声音低沉有力。
“拿着你的‘剑’,再来一次。”:
第20章
这算哪门子的剑啊?
秦云盏茫然。
他提溜着一截树杈子,站在师云琢正对面,感觉自己多少像个傻子。
“我是不是至少应该念两句咒语什么的?”他大声问:“或者,摆个什么起手式?我不会使剑哪师兄!!”
“砍我会吗?”师云琢说:“别说你不会。”
秦云盏:“......”
可以,是兄弟就来砍你。
秦云盏心想算了,丢一次脸也是丢,丢无数次也是丢,来就来咯。
他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那日师云琢以剑对战鱿怪时的模样,潇洒威武,光芒万丈,便依葫芦画瓢的比划了一个起手式,而后朝着师云琢刺了过去!
他这一刺毫无技巧可言,更别提攻击性了,力量分散到枯枝的每一寸,哪怕叫一个街头吞剑卖艺的乡野武夫来看,也会说他这一刺拉胯至极。
不出意料的,树枝再次被炼气印所阻隔,这种软绵绵无从针对的质感像极了秦云盏无数次的无能狂怒。
他一无所有,人人都可以轻贱他。
若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可以,那谁还能帮得了他?
所以师云琢说他手中是剑,那这就是剑!
是剑,就可削金断铁!
秦云盏死死的压着手腕,将力道全部押在枯枝之上。
枯枝的末梢似是前进了一寸!
秦云盏豁然瞪大了眼,丹田处微热,一股陌生的兴奋感自心底狂涌而出!
不成型的波纹四处流动起来,圆满的炼气印在枯枝面前渐渐地失去了本来的形态!
这些被秦云盏看在眼里,落在瞳孔深处,化作了璀璨的光!
师云琢的眼尾收敛,深邃的褶延长如鸦羽,他忽然并指于胸前,竟是又附了一道印!
结印有多种方式,有人须得借助法器,有人徒手可画,有人甚至不需要用手,靠意念所至便可。
这三种结印方式的难度依次递增。
师云琢原本手指头都不曾动一下。
如今却要附加手势才能维持这道炼气印!
这意味着什么,秦云盏心底如明镜似的。
他看到了希望之光,大受鼓舞,丹田内的一股气也随之暴涨,如有意识般涌向手臂,手指,以及那根枯枝。
秦云盏愈发兴奋,兴奋到战意凛然!
“师兄......得罪了!”他挤出几个字,猛地推进臂弯!
师云琢面色微变。
“轰”一声,他跟前的金色法印乍然碎裂,枯枝带着一往无前的锋利剑意穿过法印的碎片,非但没有收势反而上挑走势!
师云琢侧身闪避,枯枝竟是擦着他的咽喉而过!他的长发在气劲流动之中飘舞,发梢轻扬荡起,不受控制的朝着那根杀意凛凛的树枝缠绕过去。
——尚未靠近便被削断!
好厉害的剑意!
秦云盏这才叫了一声“不好”。
他慌忙收手,但出剑容易收剑难,秦云盏索性直接松了手!
这操作堪称鲁莽,师云琢眉峰紧锁,适时按住了他的臂弯朝身侧带,这才阻止了秦云盏被武器连累摔飞出去的惨剧。
两人堪堪接触,紧紧相贴,莽撞唐突的心跳声传递来去,秦云盏却顾不上旁的,踮起脚尖直接上手,扣住师云琢的肩膀,对着师云琢修长的脖子左看右看,“师兄你没事吧!!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下手连个分寸都没有!!”他急的说话也失去了往日的利索,“师兄你没受伤吧!!师兄对对对对不起!!!”
他凑得近的很,恨不能挂到自己身上跟自己融为一体,急促缭乱的呼吸几能喷洒在前襟和肌肤之上,湿漉漉的,温软可人。眼睛瞪得老大,生怕看漏了什么细节,瞳仁剔透圆润,闪烁着可怜又委屈的光。
师云琢又觉得他像小狗了。
只可惜这条没心肝的小狗对着谁都会摇尾巴。
男人的唇角扬了一瞬又落下,强行抿的笔直,眉宇之间却如回春融雪般,染上了暖色。
“你看我可有受伤?”
秦云盏盯着他那天鹅般的白皙脖颈看了一百零八遍。
线条流畅,却又不失力度,真是个连喉结都精致到位的美男子!
妈的连条颈纹都没有!
“好像没有。”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要伤我,还得再练几年。”师云琢说:“下来,成何体统。”
秦云盏这才发现自己扒拉师云琢的造型都快成个八爪鱼了。
他骇了一跳,觉得自己简直是无知无畏,忙退了几步从师云琢身上撤下来,有些心虚的用眼瞟着师云琢皱巴巴的前襟。
师云琢表情淡然的抬手理了两下,走过场似的,复又将手垂下了,秦云盏心想你这理了跟没理一样,且皱着呢?跟你一丝不苟的人设会不会有点儿不相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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