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级战士的咬合,竟然只在对方身上留下两个浅浅的窟窿,这两人的实力现在已经远超三级战士,如果是这样,那其他战士的攻击怕是更无法对两人造成伤害。
见到狼泽受伤,狼战有些着急,抬腿就要上前,却被身侧的人一把拉住。
“大祭司,您别拦着我,我得去帮少族长!”
祁白看到狼泽和虎寂单挑已经不能称为兽形的鬣狗和猎犬,自然也十分焦急,但他知道,越是焦急的时候,就越要冷静分析。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祁白脑海:“拖住他们!”
“什么?”
祁白甩开狼战,迅速跑到狼泽身边,他大喊道:“狼泽,不要正面硬抗,拖住他们,想想噬金兽人,他们撑不到天亮的!”
任何力量都不会凭空出现,就如同他们在噬金营地中遇到的噬金兽人一样,猛烈的爆发带来的只会是更严重的反噬。
如今这两人的变化,同样不可能是凭空而来。
所以绝对不能在对方全盛的时候与他们正面硬刚,只要不断消耗他们的能量,他们总有撑不下去的一刻。
幽蓝的狼眸亮起,他瞬间明白了祁白的意思。
“嗷呜~”
狼王仰天长啸,对他的战士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杀!”“杀!”“杀!”
跟随着狼泽的号召,银月战士齐声怒吼,一只只灰色巨狼出现在空地。
碧绿色的瞳孔像是一道道射线,齐刷刷地看向废墟上的两个怪物。
鬣狗和猎犬的实力确实倍增,更可怕的是,他们就像是两个感知不到痛觉的杀戮机器,被击伤咬伤也不会停滞片刻。
可即便如此,狼族战士也丝毫没有畏惧,他们严格执行狼王的战略,在两只怪物的身侧,形成严密的包围圈,目的只是将这两个怪物困住,绝不恋战。
这一道防线,只要露出一丝破绽,他们身后便会有其他族人接替上来,前赴后继,永不停歇。
这注定是一场硬仗,兽人们身上布满了伤痕,他们身躯疲惫,精神却始终亢奋。
从漆黑深夜,一直到天空泛起白光。
毫无征兆地,鬣狗和猎犬兽人的进攻突然减慢。
“嘭。”“嘭。”
两道巨大响声在废墟之上响起。
祁白眼睁睁地看着万骨城主和堵神使的身体,如同两个吹破的气球,轰然炸成黑红一片。
距离他最近的几个战士,甚至被这爆炸轰出去老远,重重摔在地上。
已经看不出任何形状的血肉,像雨点一样在空中短暂停顿,然后飘扬下落。
这一刻,不论是交战中的战士,靠在石头院墙下短暂休息的伤员,甚至远远观望的贫民窟兽人,所有人都像是被住在原地。
“天亮了,他们真的死了......”一个银月兽人望着天喃喃着,脸上逐渐露出了喜色,“大祭司说的果然没错!”
他身侧的伤员激动地红了眼:“不过是一个万骨大巫,当然无法与我们的大祭司匹敌!”
如若祁白在场,他此刻一定会有些汗颜。
天亮这个时间点,不过是他根据那两人的状态估算的一个时间,为的是让战斗中的大家有一个目标,不至于陷入无穷无尽的疲惫之中。
哪知道误打误撞,还真让他蒙对了。
当然即便祁白做出解释,银月兽人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坚信,这一场胜利绝对离不开大祭司的祭祀术。
祁白此时并没有时间去纠正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大巫殿的废墟之上。
万骨大巫坐在残破的石桌后,他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原本就枯槁的脸上,堆满了树皮一样的褶子。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有鼻尖微弱的白气,证明他还活着。
“呵,呵呵,呵呵呵......”
昭低着头,肩膀不停颤抖,破碎的笑声止都止不住。
“大巫,”昭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愉悦,“大巫。”
他缓步走到万骨大巫的身侧:“你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万骨大巫的嘴皮动了动。
“为什么?”昭听到了万骨大巫那微不可察的气音,“你是不是想问我,作为万骨之城的巫子,作为这座城池在你之下权利最大的兽人,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甚至不惜与外人合作?”
他俯下身,凑到万骨大巫的耳边,似乎是想让他听清楚每一个字:“你现在知道问为什么,可你当初为了让恶骨霸占万骨,屠杀跟随你们征战的烈狮族人的时候,你告诉过他们为什么吗?”
“你让烈狮幼崽自相残杀,告诉他们最后活下来就可以成为巫子,但事实上最后活着的那个幼崽却被你灌了锢金,那时候,你告诉过他们为什么吗?”
“想不到吧,竟然能有人从那样的地方逃出来?”
“这么多年,我隐忍至今,就是为了让你亲眼看到,你想要的一切全部被摧毁!”
昭眼中尽是疯魔:“可惜我刚刚才知道熏是你的幼崽,早知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真可惜啊。”
万骨大巫的眼睛死死盯着昭。
下一刻,一把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昭手中的骨刀,狠狠插入了万骨大巫的心脏。
不知捅了多少刀,昭才慢慢停下动作,满脸兴奋地看着手上的鲜血。
对此,狼泽只是皱了皱眉头,他看向变成人形的虎寂,对他微微颔首。
虎寂深深看了万骨大巫一眼,随后转过身,走向早就已经停止进攻的万骨人。
“万骨大巫,万骨城主已死,从今往后,这座城将属于我炽虎一族。”
第296章
亲眼看到万骨大巫和城主的死状, 又看到三个被五花大绑的巫子,本就没什么战意的万骨兽人,很快便束手就擒。
被押解着离开的莱巫子披头散发, 不甘地对站在昭身旁的奔巫子吐了一口口水:“没想到你平时畏畏缩缩, 竟然也是个叛徒!”
奔巫子双手环胸,老神在在地扬了扬眉毛:“这可不叫叛徒,这叫能看清局势, 莱巫子, 我劝您还是省些力气,以后的日子, 怕是没有那么好过咯。”
要说奔巫子真的有什么贡献吧, 那倒也真没有, 但他聪明就聪明在什么都没做。
万骨的六个巫子中, 只有奔和昭两个烈狮族人,他们手下的人也大多都是烈狮人。
因着这一层关系, 虽然并不知道昭究的计划是什么, 但奔早就察觉到了昭的小动作。
然而跟其他几个巫子上蹿下跳地要将昭就地正法不同, 奔巫子从始至终都按兵不动, 骑在“墙头”上左右观望, 一直到昨天夜里“狂风”刮起来,他才果断跳进了昭的阵营。
听着其他三个巫子的咒骂声, 奔笑得更得意,果然自己才是所有巫子中最聪明的一个。
另一面,宣告完对城池的主权, 寂看向心神不宁的木神使:“神使大人, 恶骨大巫和城主先是杀害冶神使, 又杀害堵神使和六位司侍, 这些您都看在眼里,我们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这话里话外,显然是要将所有神殿人员的死亡,全部按在恶骨城主和大巫的头上。
“神殿建立一座中城不容易,我们不希望将这座城荒废,才替神殿接管,建立一座新的崧芜之城。”
大冬天的,木神使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汗珠。
这人三言两语,便将这一场改天换地的变化,描述成了为神殿分忧,恶骨建立的城池,也变成了神殿的财产。
这样一来,寂虽然带兵占领了万骨之城,但他们名义上却一点错都没有,这件事即便是捅到中央神殿去,炽虎一族也占理。
更不用说,炽虎族本就不是小部落,他们可是兽神之城七大家族之一,哪怕现在炽虎没落了,但底子到底在那里,如今中央神殿中还有一位扶神司,招惹他们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炽虎这样明目张胆地占领了仓神司的中城,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两位神司要正式开斗了?
木神使不得不多想,万骨大巫能这么肆无忌惮不将他放在眼里,是因为背后有仓神司,他千里迢迢过来帮忙,却差点被害,这个仇他记下了,让他投靠仓神司是绝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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