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陪伴,菲尔特,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黑色的雾影拿着铁链带走了马修·克里克,同样也带走菲尔特。
暴雨,逐渐停下。
雨后的彩虹也挂在半空中,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们走出去,就能恢复一样。
这不可能,谁都明白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
夏墨白再次走到克里斯亲王面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保留现在的记忆,还是永远地忘记?”
“我当然想记住。”克里斯亲王无力地坐在那,“我有资格保留吗?”
“为我保密就可以。”夏墨白再次拿出黄纸,“和我签订契约,为我保密,你只需要说不记得,就是做了一个沉沉的梦。”
“你的政治立场我感兴趣,这是他们争取的范围,你只需要签订这个就行了。”夏墨白把纸递给他,“灵魂的伤害是最少跟着你轮回十辈子的。”
“我不会说的。”克里斯亲王拿起笔想都没多想签上,“谢谢你,夏墨白。”
“我欠你,回到主星后我会还的。”他缓慢地站起来,再次看向格拉迪斯三皇子:“同样虽然你或许是为了拉拢我来救我,但同样,代表你比二皇子勇敢更有担当,我会为你改变我的立场,三皇子殿下。”
夏墨白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回去吧,醒来后,一切都能从头开始。”
克里斯亲王浑身无力,有些混混沌沌地走到那扇漆黑的大门前,再次回头看了眼众人,笑了笑,他看向菲尔特消失的地方,浑身充满了无力。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自己留下,陪着自己的挚友和爱人该多好?
这里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争斗,只有简单的冒险。
死亡?死亡也无所谓,他的一切精神财富都在这了不是吗?
“小辰再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这样的小小辰,他。“很高兴和你做了一辈子的朋友。”虽然是他的一辈子,“我们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子书辰牵强地笑了下,“我也很荣幸,克里斯亲王。”
或许这次的离开对克里斯亲王来说最无力,虽然他还活着,他能出去,他还有未来两百多年的寿命。
他的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但这次他失去了自己的挚友和爱人。
谁知道克里斯亲王能不能从这一切中走出来,又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
每一次夜深人静时,他会想此时此刻,又会是什么情绪?怎么想的?
谁都不知道,格拉迪斯都觉得克里斯亲王身上透露出一股凄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我和你一起走吧。”反正他也要离开的。
克里斯亲王感激地回头对他笑了笑,最后,再次看了眼子书辰,在心里说了句无声的告别。
人,都走了。
子书辰也垮下来了,他抱着自己的腿蹲在角落哭得特别委屈。
夏墨白站在旁边抿了下双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些人类。相比起克里斯亲王的理智,克制,子书辰那种天性反而让他更加不知所措。
“你要不在这冷静会儿,考虑是走向死亡还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话音刚落,周围刮起了一阵风。
子书辰再抬头,周围却没有了任何人。
他一个人寂寞又孤独地留在这里,死亡的公路上。
一边通往死亡,一边是他无法抵达的生。
——
夏墨白再次回来时,房内的子书辰还在沉睡。
他身旁,子书暮已经焦急地询问他,“格拉迪斯殿下已经醒了,小辰怎么还没醒来?”
“他不能。最起码现在不方便醒来。”夏墨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让他先做选择,半死不活的生,还欲 延是死亡。如果他做了选择,我再为他安排后续的路应该怎么走。”
子书暮的手,微微颤抖。
他强忍着,咬紧牙根,没有大声地和夏墨白说必须把子书辰带回来,而是隐忍着,牵强的微笑:“你说得对,他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要自己做选择了。”
说着,说着缓慢的松开手,“格拉迪斯醒了,国师修斯在他房间里。”
“你,先好好休息。”夏墨白把房间留给了他。
人类的感情很丰富,也很激烈,特别是在生死之间的时候。
这是小妖怪团团无法面对和不知所措的,他慌忙地来到格拉迪斯的病房,只是远远地看了眼,确定他很好自己甚至没有进去,便再次回到别墅。
一言不发的,孤独一个人的。
坐在已经被炸开的镜湖前,镜湖的水因为泥土而浑浊,这个水池也很快就会被抽干。
镜湖上流也已经做好了收到的准备,镜湖的死亡已经是必然。
夏墨白喝了口饮料,甜滋滋的,但他还是有些想不通,想不明白。
格拉迪斯发消息和他说,自己要立刻返回克里琴斯星球,结束最后的战役,让他别跟任何人走。
等自己回主星的时候会顺路亲自带他回去,所以这一路上谁都别跟着。
夏墨白回了个:“哦。”就没了。
而子书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镜湖,公路的后续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还有他弟弟的事情,也如同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哎。”夏墨白叹了口气,他想想自己或许也要回到主星了,是时候收拾那些坏人了。
但这次人类剧烈的情绪还有这么多烦琐的事情接连不断地压在他这个小妖怪的身上,让团团也有点蒙。
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好累的。”
夏墨白“吧唧”躺在草坪上,懒得动弹。
如果不是格拉迪斯派来的侍卫还在不远处,他都想用团团的身份瘫了。
就在夏墨白不开心的时候,突然头顶上灿烂的阳光被一片“乌云”笼罩,阳光瞬间暗了下去。
“所以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夏墨白抬了抬眼皮子,看了眼,是阴魂不散的国师。
“你先说。”夏墨白让了点位置出来。
修斯坐在他身旁,面色平静:“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一个女人带了一本日记给我,是我的亲生母亲的。上面记录了他们两人短暂的相爱,以及我的出生。”修斯真的觉得一切都。很寻常。
“作为前任国师,老师在云游的时候与我的母亲相遇,一个星球上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又漂亮的女孩。女孩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神职人员,”他说到这顿了顿。
“一般神职人员是可以结婚的,确切地说,只有一种神职人员不能结婚。”
“国师?”夏墨白看向他。
“对。”修斯说到这也感觉到荒唐,“她偏偏爱上了唯一一个不能结婚的人。而我的老师隐瞒了这点,所以。在离开后女孩发现自己怀孕,真的是气急败坏。”
“渣男。”夏墨白一锤定音。
“恩,但她还是生下了我,不过她也不再爱我父亲,在我一岁多的时候便托人把我送到了我父亲面前,她自己开启了自己的生活。”修斯说得非常平静,“我觉得这很好,她没有因为一次意外的爱情,一个不可靠的男人断送自己的一生,反而后来活得很好,很优秀很出色,令人佩服的女人。”
“我也从来不怨恨她,因为她自始至终没有错,她是真诚地去爱,也真诚地爱着自己。”修斯看向夏墨白,“不过对我的老师,我。”说到这修斯表情有点复杂,“不过人世间的感情,本来就是这样。”
“他有着自己伟大的目标和理想,可惜他不应该欺骗一个女孩的爱。不过算了,两个当事人都各自与过去的自己和解,我去纠结这些也毫无意义。”
夏墨白下意识跟着点头,然后发现:“这个瓜不好吃。”
修斯看着有点委屈的少年,原本空洞的眼神多了点笑意:“等到了主星,那些瓜多到你吃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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