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他有鉴定术,好想鉴定一下师父的精神状态。
哪有正常人会把麻醉药和鹤顶红之类的毒药放到一起的啊!
掀开少年的嘴皮,把麻沸丹扔他嘴里。药老用烈酒消毒银刀,果断割开少年的筋脉……
柏安上过一段时间的医学课,亲手解剖过小白鼠,可远远没有现在这个场景来的刺激。
药老的手精准得就像是仪器一般,快准稳地将少年胳膊上的每一块瘀血取出,把骨头碎片重新正好……
柏安本以为自己会无法适应,可他完全不舍得眨眼,看着这场在游戏里堪比大师级的外科手术。
终于正好骨缝合,药老还不忘在结线处打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师父,您辛苦了!”柏安恭敬地递给他一张帕子擦汗,药老接过胡乱地在脸上乱蹭几下:“老夫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江湖人,只管砸不管修!知不知道骨头碎成这样很难修好啊!”
房间里没有凳子,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扇着帕子:“累死了累死了,轮到你了。”
柏安:“???”
【支线任务】:师父的考验
【任务奖励】:???
为了奖励,柏安拼了。
他万分仔细地给手消毒,给器具消毒,来到另一侧床边,深呼吸一口气。
药老盘腿坐着观看。
柏安抿唇,正要下刀时,少年嘴边突然溢出一丝痛吟。
药效快过了。
他必须要快。柏安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睁眼时,眼前只剩下需要动手术的手臂。
柏安记得,这边的手臂是中的靠山撞,他尽量避开动脉,顺着肌肉纹理切开…
幸运的是少年右手臂没有像左手那样裂成小片,碎片比较大。
至少好拼凑一些。
“相使一药助一药。”
“相反增毒要记牢。”
柏安下意识接过话,手里完美地打好线头,不由得加大呼吸幅度。
他做到了。
药老从地上蹦起来,床被挪到正中间,他直接从少年身上翻过来,指腹轻轻触摸着少年的肌肤,“不错嘛,为师就说你最有悟性,从小你学什么都比你那些师兄弟要快!不就是身体差些,怎么就不能继承老夫的医术了!”
药老高兴地两脚相击。
柏安唇角微微勾起,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拿出黑玉膏,在少年两条手臂细细涂抹,只有这一份,省着点用。
“这是什么?”药老学他趴在床边,捻了一点膏药放鼻尖嗅,“独活,桑椹…外伤神药,这是乖徒你自己研制的?不错,真不错!”
药老大喜过望,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原以为你学不好制药,只能往开刀动创方向发展,没想到把你丢到这里不过半月,竟就有这么大的进步,果然是长大了!”
“为师这里有一些独门药方,早该交给你了,哎,现在也还来得及。”药老把书扔给柏安。
【任务完成】:得到药老的肯定,获得药老的独门秘籍x1
柏安草草地翻开,第一页就记载着【补血丹】:甘草、白芍、何首乌……
【功效】:止血生血,补血生气
第二页记载的是【补气丹】:黄芪、党参、白术……
【功效】:益气生津,补气健脾
都是系统赠送丹药的制作方法!
柏安非常需要!
“乖徒,为师继续去给你找药治病,走咯~”
柏安连忙抬头,室内已经不见师父踪影,他连忙大喊:“他的腿伤……”
“你不是已经学会了吗?桀桀,老夫去也!”
那怪笑的声音渐行渐远。
柏安跑到院内,试探地叫几声,师父果然走了。
柏安怅然若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吃了那颗参瘴果之后,身上酸疼渐渐消失,就连手也有力了些。
他握了握拳,“算了,总会回来的,还有机会见到。”
回到屋子,他才发现师父落在床上的那一排破布……
【小还丹】x3【蒙汗药】x2【补中丸】x5【银针】x1【银刀】x1【镊子】x1………
发财了发财了!
天降横财的喜悦冲散了柏安对于离别的失落,他喜滋滋地把师父留给他的宝贝收拾到背包里。
“爹……娘……”床上的少年手指微动,看来手术很有效,柏安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脸,少年的脸上红肿早已消散,可淤紫还是很明显。
眼泪沿着眼角滴落,打湿荞麦枕头,他眼泪流的很凶,一直在叫着爹和娘。
柏安收拾好东西,把盆里的血水尽数倒出,换了盆干净的水,打湿帕子,小心擦去少年脸上发间的血渍污迹。
少年反应越来越大,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挣扎喊叫。
“喂,再乱动两条胳膊都长歪掉!”柏安小声威胁他。
很明显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柏安只好斜坐着竹床一角,一只手替他擦着眼泪,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他胸前掌印明显,呼吸时凹陷起伏,柏安不敢太用力,嘴里还哼唱着童谣:“上城楼,天上走,白云飞过……”
少年渐渐安静了下来。
柏安给他擦完脸,又去检查他的双腿,大腿骨头没有太大问题,刀伤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少年的腿筋被挑断,手法非常粗暴,再加上带着锁链……
柏安试着拽那些铁链,哗啦作响,非常坚硬。
看来明天还要找个锁匠。
如果他明天还在的话。
柏安悠悠叹气,身后突然传来窗户被敲击的声响。
他无声转过身子。
窗户大开,良姜屈腿靠坐在窗边,一条长腿垂下,月亮恰好就挂在窗外深蓝的夜空上,照亮他优越的侧脸。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他双手环抱,微微侧脸:“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夜风吹动他散落额前的几缕长发,他语调有些怪异,吞吐每个字音时都像是带着不确定的上扬。
玩游戏时没有NPC语音,柏安也不会近距离看到如此高清帅气的纸片人。
他一时失语。
良姜再次敲击窗沿,神色略带些不耐:“什么歌?”
他音色太特别了,带着点沙砾般的触感,沙哑而又迷人。
柏安沉默。
良姜翻身从窗台上进屋,他果然比柏安高一两厘米,不明显,可他总是仰起下巴,用不屑的视线睥睨一切。
“卑鄙的中原大夫,收起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尽管说出威胁的话语,他还是自觉离柏安有三步距离,不敢靠近。
像是率先吠叫的犬。
虚张声势般的可爱。
柏安侧着脸,短促地“啊”了一声,过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胡乱唱的。”柏安没说假话,小时候他生病时难受哭泣,爷爷就会胡乱编唱哄他。
“再唱一遍。”
“我忘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良姜挑眉,压低喉咙,发出野兽般威胁的腔音。
“你能先帮忙把他手脚上的铁链斩断吗?”柏安走到床边,提起有些重的锁链,期待地看着良姜。
二人对视,良姜率先认输,抽出腰间软剑,一剑挥下,锁链断裂,切口距离柏安的手很近很近。
这是恐吓吧?柏安腹诽,果然漂亮的都是危险的。
柏安挨个提起锁链,良姜配合,每次距离砍下他手指都只有一丁点距离。
“谢谢你了,这样就容易治疗了。”柏安说着,把锁链凑成一堆,不知道有没有收废铁的。
他比了一下锁链切口,每个截面都整齐划一,像是切豆腐一样……真恐怖。
“聒噪。”良姜低头,把软剑缠在腰间,他肩宽,黑色衣袍有些松垮,很快软剑扣好,束得他腰肢更显纤细。
室内烛火摇晃,空气里都弥漫着火光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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