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以工作繁忙的借口推了几次,她看上去是有点失望的,但却从未被拒绝浇熄热情。
有时候温乐也被烦的恨不能跟她坦白,但出于理智考虑,还是跟温润默默给忍下了。温润那边她倒是没有这么大的热情,被他用退婚内伤给推托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纠缠,只有温乐时不时要受他画像的骚扰,里头画的一个个又都是圆脸小眼睛看不懂五官的古代美人,实在是憋死人不偿命。
到堂屋前,兄弟俩恰好碰见浓妆艳抹的媒婆从里头出来,因为温乐一向对外的态度都比较冷淡,她反倒对看上去温文儒雅的温润更感兴趣,还贴上来想要寒暄几句,被两人飞快的躲开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无奈的苦笑,只能闷头进屋不作过多交谈。
但很快的,他们发现到现在的担忧都是多虑,现实总有各种各样的神展开让他们无法考虑更多。
这一晚,温润匆匆捏了一封信跑来找到温乐,谏郡王……不,谏亲王在信上写了大都内的近况,抱怨了皇帝因为皇后诞下龙子的原因有些疏远他。这是皇帝头一个活到了两岁的儿子,就连远在赋春这样的地界,也多有议论这位皇子当真是好运,如无意外的话,按照皇帝这种恩宠,他不做太子才是件怪事。
谏郡王确实应该着急,温乐在来往临安等地的时候听到不少他的八卦,皇家的事情历来是相当受百姓欢迎的,天下悠悠之口皇帝堵不过来,法不责众这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谏亲王在皇帝登基后一步一步到如今的手握兵令权倾朝野,也能算得上是个相当传奇的人物,而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狗屎,再不复前些年的好运,数次在宫中与皇帝争吵被赶出来,前段时间居然连他的王妃也被皇帝罚抄一百遍道德经,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谁都不知道森严的宫墙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照谏亲王寄来的这这封信看,显然是情感上他和皇帝俩开始闹矛盾了。
谏亲王不是个安分的人,这一点温家兄弟打一开始就知道。他虽然因为身有残疾显得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可从来都是相当有野心的。温润讨厌他,自然将他朝最坏的地方猜测,觉得他当初在皇帝宠幸太子的时候也能凭借跛腿在宫中占据一席之地,更是让两个兄弟都对他死心塌地,太子稍有风吹草动后就能心狠手辣的快刀斩乱麻,同时还能给所有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形象,城府实在是深不可测。也因此温润从不选择和他正面争斗,任由自欺欺人的谏亲王束缚于自己的罪恶感不得不照拂温家,但现在皇帝若是也让他难以信任的话,大都那边的风云诡谲可就不是满口八卦的百姓们可以随意猜测的了。
近年来关外的元兵总是蠢蠢欲动,偶尔会趁着守备不森严的时机进入边关大肆掠夺一番,防的了贼偷防不了贼惦记。再加上国土广阔,每年都有各地各色再难发生,干旱的、发大水的、地震的、或是传染病。做皇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至少新帝他一直琢磨到现在,也没有时间专心弄死现在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温家人。
只是温乐并不明白谏亲王到底意欲何为,他在温润这边的书信从未少过,定期两个月一封,就算没有回应也是嘘寒问暖的。那一头他又频频与皇帝对着来,手上又握着兵权,说不得皇帝还以为他的怒火是爱人在使小性,若说他是想要篡位登基,那如今看他一言一行还真不像是想要起心思的人,若说他是为了要说出温润身份争取皇帝信任所表达出来的愧疚,这个模样似乎也不尽然。
其实许多事情温润并不会和温乐讲的太明白,虽然赋春这块地方是属于温乐管辖,但只要涉及到大都,温润就不太想让温乐搀和进来。这是一种保护,但也可以说是温润作为……男人吧,作为男人的一种自尊心,温乐当然不会不清楚,他不会轻易去打击温润,可自己暗地里还是要猜的。
三日之后,他瞒着温润,自己孤身离开赋春,来到了临安。
第55章
临安一直是他想象中的赋春未来的模样,繁华、便利、富足,只可惜当局并没有让他开放赋春做商业重地的可能。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远在大都的那位触起霉头来,足可以让还没有发展的赋春又停滞下前进的脚步。
临安的消息来得比赋春要快,许多温润手下人传回的传闻中也未必收录了民间所有的猜论,在这商业气息更加浓郁的地方,酒楼里都有大肆谈论皇家八卦的群体在。至少在温润那里,温乐从不曾知道原来皇帝罚过谏亲王后谏亲王曾在大雪天里站在宫门外祈求皇帝接见,这种没面子的事情谏郡王自己不会说,好几个月传报一次的温润手底的消息也许又刚好没赶上那么时候。
这么短的一段时间,皇家兄弟已经合合分分分分合合,其苦情程度堪比偶像剧,但皇帝如今还是相当怜惜谏亲王的,也在陆续不断的让他兼任各种实权,但比起从前荣宠无限的时候,肯定又差了个档次。
温乐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外头那好像有点见识的商人大声高谈谏亲王似乎不喜欢小皇子的事儿,一面问着陆长安商船的问题。
赋春当地的船厂如今已经可以稳定有序的保证货源了,厂内如今职工已经过了千名,都是从前在厂内学习制船知识留下的学徒工。厂内出产两种船,一种走河运一种走海运,河运的船直接由陆家牵线买卖,海运的则一般拿来自己用,另有一艘船队跟着多伦一起回国,也算是温乐他插手跨洋商业的一个代表。
赋春的船因为牢固新奇,有着相当不错的市场,大厉崇商,又几乎有一半的商业要靠着河运才能完成,每一艘新船几乎都是在还未出产的时候就已经被预定下来,就连陆家也是主顾之一。
陆长安将新一季的订单交给温乐。他从前也贩私盐,但自从跟温乐合伙做生意之后,就将盐的业务也搁置了下来。别的不说,温乐拿大厉各地的商铺盈利绝不比贩私盐要少,又没有违法乱纪的风险,一旦由于业务繁忙顾不过来的话,他肯定是选择将私盐的业务搁置搁置的。
温乐让陆长安给他看了宫内的脂粉和珠宝供货。
如今珠光宝气和香粉宅的货物有部分是宫内定制的,这样并不能算作是皇商,但比起普通商人似乎又多了一层背景。这些供给宫内贵人的东西都需要额外特制,并不说内里的不同,只是诸如香水瓶啊脂粉盒这样的包装,绝不能用民间的东西来马虎。宫内的妃嫔虽然不多,但这些年也是陆陆续续的进了不少,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都给他们制定下了品级。好比特质的花纹图案,梅兰竹菊给贵妃和妃位的、抽象花纹的就是在那之下的,皇后用的是芍药牡丹这样的大花,以往,这些花色不同的货物出一大批每年分别送上去就好,基本上皇后用的那种要的最少。毕竟在后位的只是她独个人。
可这一年,皇后的地位却好像比从前高了无数倍不止,宫内给她的脂粉配备是从前的十倍,温乐猜想多余的她说不定拿来赏赐宫女了都会。
同样的,香水精油这些东西都没有例外,皇后所需要的份额都是从前的十多倍,多的能达到二十倍,往年每月都需要递增供给数量的抽象花纹图案这段时间却停止了上升,这说明已经很少有秀女或者宫妃晋位——低于某个阶层之下的,是没有这些额外的份例的,她们充其量用的是普通脂粉。
恰好小皇子正如日中天,傻子都能背出皇帝对老来子有多么宠爱,毕竟皇帝今年恐怕有四十了,这还是头一个活过两岁的儿子,肯定含在嘴里都怕热化掉。
结论太好下了,皇后和皇帝有了属于他俩的儿子之后,皇帝终于收心了一些,懂得疼老婆和顾家了。这对古代男人来说是一种很难出现的场景,就好像温乐偶尔轻轻自己儿子,就连他母亲也会表达不理解。但他大抵能明白那种以为自己要断子绝孙后忽然看到了希望的狂喜,这种局面对皇帝和皇后以及小皇子都算是不错,可同样有大部分人得恨的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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