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酒敬完,江含清觉得有些过瘾。不愧是皇宫佳酿,的确是好酒!
几番交谈与观察,江含清从大臣们口中知道不少或有用或无用的信息。江含清不知道的是,除了席下的人,席上的青贵妃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青贵妃发现江含清虽然话很少,但只是一个询问的眼神、一句话说半句的点到为止,便总能引得那些大臣们高谈阔论的说上一番,其他人再你一句我一句的或打岔、或指证的谈天说地。江含清坐在一旁不动,谁也不知道他要从中听到哪些对于他有用的信息,便能藏在暗中旁听,既不会引火烧身,气氛也不会因此降下。偶尔适当的引导一两句,既能提点他人,又不至于完全让人给忽视,还给人一种一直参与其中的错觉。
青贵妃拿起案上酒杯请抿一口,这空桑小儿是个极其聪明之人,且善于观察堂下形势,却又不觉半点圆滑。是个可拉拢之人,青贵妃暗中决定,回头一定叮嘱十二皇子要与此人交好,即使不交好也千万不要得罪,最好能卖他个人情…这厢青贵妃还在为十二皇子计较,那厢十二皇子见身边没有可说话之人,便把目光投向对面时而独酌时而倾听别人说话江含清身上。
十二皇子玉扇一收,自己喝酒多无聊?江含清可是客人,自己乃荀国皇子,也算是东道主,怎能让身在异国他乡的客人感到无聊?如此想着,十二皇子便招呼宫女斟酒,开始主动与江含清攀谈对饮。十二皇子邀酒,盛情难却,所有人都看着了,江含清不可能拒绝。只是他没想到十二皇子是个话痨,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说着说着,到了兴起时。十二皇子干脆拿着酒壶和杯盏走到对面与江含清合坐。走路时摇摇晃晃的,八成是有些醉了。青贵妃佯装生气数落了十二皇子几句不懂事,说别是欺负了客人,十二皇子嬉皮笑脸的把问题抛给江含清。江含清能说啥?寄人篱下,总不能拂了主人家面子,口不对心的回了句无碍。
这下好了,本来想试探试探三位皇子,结果全程被十二皇子拉着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七皇子还好,至少还说上了几句话。那大皇子就别提了,全程瘫着脸,也就最开始敬酒的时候因为礼数两人对饮了一杯,之后便再无搭话。
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那十二皇子的确豁达,喝了点酒后更加心直口快。江含清旁敲侧击,从十二皇子那打听了不少对自己有用的消息,也算收获良多。至少当听到去双道杠,江含清能知道这是约去逛街的意思。嗯…好像没什么鬼用?
咳咳,至少他知道七皇子荀雨泽身旁的公子,便是那乔国的质子顾志远。对面的乔国质子,时不时与七皇子垂首交谈,看样子关系似乎不错。想到陶皇后与乔国的关系,又看乔国质子在七皇子身侧。江含清眯了眯眼,这陶皇后手段的确高。他一开始以为乔国质子会跟在大皇子身边,配合大皇子的行动。却不曾想,陶皇后将人放在七皇子身边。既做了监视七皇子的眼目,又营造出了一种母子都无心夺嫡的假象。
大皇子心中怎么想,江含清不清楚。但陶皇后肯定憋着坏了,就等着闷声发大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陶皇后有心计也有耐心,所以在上一世陶皇后才能做最后那只黄雀,杀所有人个措手不及。殊不知表面无欲无求的老好人陶皇后,才是野心最大、心思最歹毒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江含清知道剧情,他一时真想不到那么深。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陶皇后有这么大的野心,也就没有方向深入探索。但如今不同了,江含清是唯一一个纵观全局之人,他十分有自信自己可以成为那个力挽狂澜之人。
乍一看这三个皇子,都不太像自己的爱人,荀晁中这风流老皇帝更不可能。三个世界下来,江含清找人也找出了点经验,他家爱人很吸睛。三个皇子英俊帅气,各有千秋,但却没有前三个世界让江含清一眼看了就怦然心动的感觉。说白了就是不来电。虽然靠第七感找人有点扯,但是江含清没有别的办法。他总不能看到一个长得帅的,就扑上去脱人家衣服找印记?他可能会被当做变态浸猪笼吧?!江含清摇摇头,他拒绝思考这么可怕的假设。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喝的越来越多,江含清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热,要不是自己整张脸没几块皮肤是好的,想必他的脸应该会是红彤彤的。再看这十二皇子,明明早先看就有些醉意了,这酒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巡了,依旧不见倒下的迹象。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有匪君子人如玉8
在江含清记忆中,这具身体在以往的场合里似乎没什么非要喝酒的必要,保不准今天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喝酒也说不定。江含清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但看着十二皇子时目光却总是无法聚焦。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醉,而是这具身体醉了。这种感觉不是很好,有那么点硬件跟不上系统配备的意思。
只见江含清这么一走神,就看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这只手白皙非常,隐隐能看清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皮肤看起来也十分细腻,一看这手的主人平时就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跟那养在闺阁中的千金小姐比较也不遑多让。至少这手比自己这具身体的要柔嫩太多,原主的手上有很多冻疮,覆着一层薄茧,摸起来并不舒服。皮肤倒是洁白如玉,这还是因为常年养在深宫,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原因。
“你醉了?”顺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除了十二皇子便别无二人了。十二皇子的话进了江含清脑子转了整整一个圈,他才充分理解了十二皇子这句话字面上的含义。江含清老大不高兴了,但他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不能随便发火。江含清挪动了下臀部,再挺直了下腰杆,十分认真的看向十二皇子,郑重的说道:“殿下看错了,我没喝醉。”
似是怕眼前人不信,江含清拿起白玉酒壶亲自斟酒。荀金崚也就是十二皇子是出了名的海量,那些大臣早就见识过了,旁见其逮住了远道而来对此毫不知情的江含清,便十分有眼力见的当作看不见,不会有人为一个他国质子解围,自然也不会有人自讨苦吃的横插一脚进去。荀金崚见江含清斟酒的手微颤,可以看出手的主人已经在极力遏制了但成效微妙,好似要下一刻就会握不住酒壶。
这人是真醉了,荀金崚心想。联想到方才江含清十分认真的与他说自己没醉时的神情,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没醉,他差点就信了,荀金崚忍俊不禁。本来以为会索然无味的宴会,好像也没那么无聊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这江含清虽其貌不扬,但真挺有意思的。只见咬定自己“没醉”的人,好不容易为自己斟满了酒,结果转眼见荀金崚的酒杯还空着了,原来是荀金崚的酒壶又空了,还来不及重新灌满。江含清十分好心的还要为荀金崚继续斟酒。
荀金崚却不忍继续抓着江含清不放,有心作罢,暂时放人一马。荀金崚拦住江含清斟酒的酒壶,却不想江含清根本没拿稳,酒壶直直掉下倒是没碎,盖子掉了,溅了人一身的酒。其中最惨的当属荀金崚,衣摆湿了大片。江含清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俩人溅湿的衣物,轻飘飘的先发制人道:“不怨我,谁叫你非要拦着。”说完也不拿正眼看荀金崚,只用余光偷瞄着看荀金崚反应,荀金崚见了是又好气又好笑。
“殿下您没事吧?”荀金崚身边的小公子连忙拿出怀里的手帕给荀金崚擦身上的酒液,乍一听旁边的人如此说,也觉得有趣,瞧瞧这锅甩的,那当真是快。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小公子想笑,但碍于人多眼杂,想想决定还是给荀金崚留几分面子罢!
荀金崚挥手,让小公子不用再擦了,这酒都浸透衣服了,哪是擦两下就擦得干的?!荀金崚贵为皇子,向来注重衣着形象,有些小洁癖,如今这样是万万不会再继续待下去了的。正想告罪先行离开,见江含清还坐在那,荀金崚转了转眼珠子,连忙拉起江含清一起走。江含清是真醉了,被拉起来时还没反应过来,原主这小身板荀金崚一抓一个准,跟抓小鸡仔一样。江含清脑袋晕乎乎的,耳边是荀金崚的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江含清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大致意思似乎在向老皇帝告罪,说要提前离席,然后又因为是荀金崚把江含清灌醉了,荀金崚请令顺便把江含清也一起带走。这场宴会本就是为江含清而设,正主走了算怎么回事儿?老皇帝荀晁中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还没说话,就觉得衣摆被拉了拉,身边是谁荀晁中不转头都知道。这个节骨眼青贵妃如此举动,荀晁中大概能猜到青贵妃是何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荀晁中一反常态的放行了。荀晁中惯来对青贵妃宠爱有加,那些大臣见了似是也见怪不怪,就是不知心里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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