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崇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柳应渠来这里做什么?
“在下是侍读学士柳应渠,近日在修路碰见了粮草官……”柳应渠简单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顾焕崇听见柳应渠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柳应渠又又升官了!他成了侍读学士,已经入了内阁,这才多久!!!
柳应渠又去哪找的功劳,顾焕崇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想着柳应渠朝他眨眼睛,你以为你很可爱吗?顾焕崇心中恶狠狠的想。
他来军营风餐露宿,生命安全受到严重的危险,之前还有一只箭差点从他脑袋上飞过去,把他脑袋射了一个对穿。
他还在这里吃不饱饭!!!连饭都吃不起了饿肚子了!
而柳应渠在京城里步步高升,好不得意。
看萧苍和柳应渠相谈甚欢的样子,又想到士兵们叫柳应渠“小白脸”,而他来到军营后已经晒黑了,成了一个“黑炭”。
“原来是柳大人,里面请。”萧苍自持身份地位还在招待柳应渠。
底下的士兵早就把底下的粮食车运进了军营。
有莽撞的士兵掀开一块布,竟然看见了满车的蔬菜和肉,还有酒。
“有酒有肉!”
萧苍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柳大人见笑了,他们都是一群大老粗。”
他带着柳应渠走进自己的主账中,主账中除了平时召开军事讨论外,还是萧苍睡觉的地方,被子都还没收拾整齐,萧苍扭扭捏捏的从自己的枕头下来拿出了三百两的银票递给柳应渠。
他动作有些扭捏,应该是舍不得,神色倒是很坦然。
柳应渠:“……”
正掀开主账帘子的顾焕崇:“……”
柳应渠有些哭笑不得,他算是明白在原著中这位将军为何还能和朝廷中的人还有蜜月期,太圆滑了。
“将军,你自己收着吧。”
萧苍见柳应渠的神色不似作伪,他把银票收进枕头里笑了一下。
“柳大人请坐。”
萧苍跟柳应渠聊了一会儿,他发现柳应渠在军事方面还有一些独特的见解。
“我的夫子曾教过我一些军政方面的。”
萧苍心中感叹,三元及第还真不是做假。
他走出主账看见军营中有炊事兵已经在做饭了,饭香味飘了老远,还有肉的味道。
“好大的盐罐子!”
“这些蔬菜和肉也还新鲜着,酒就不能喝了。”
“这小白脸是一个不错的小白脸。”
……
柳应渠坐在主账中,顾焕崇也在,两个人的气氛一时尴尬。
“顾兄,这边的军田情况怎么样?”
“边境常年来巡逻打仗,军田基本处于荒废状况。”顾焕崇遇见正事还是有鼻子有眼的。
柳应渠想着:“周边还有流民,让他们来种军田,相当于是租给他们,只要把粮食交给军营一些,其他的归他们所有。”
大昭有的是人还没有田地。
“这也是个办法。”顾焕崇说。
边境虽然不安全,但总比做流民要来的好,还不用交税。
柳应渠笑道:“自然还要给流民一些其他的好处。”
顾焕崇总觉得柳应渠笑得很奸诈,像是一个小人。
夜晚,亏了柳应渠西北大营吃上了一顿好饭,香味都飘了十里路,“柳大人,我觉得你可以多来几趟。”
项西拿着鸡腿啃。
柳应渠:“……”要是多来几趟,他钱袋子遭不住了,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
次日一早,柳应渠就向他们辞行了,他对于打仗还是不太懂,就不便在这里了,还有修路的事要忙。
柳应渠走出西北大营后,手臂有些发疼。他送粮食的路上撞上了一群黑衣人,幸亏他机灵,有沈府的人,还有燕长戈的保护不然就要交代在这了。
青国的探子手伸得太长了。
柳应渠心中痛哭,疼死他了,表面上他还是一副稳重的样子。
“姑爷,我们现在是去哪?”
“修路去。”
修路一修就修到了年底,年底放了假,柳应渠也迎着风雪回到了京城中,京城中粮草官的事早就被昭烈帝处置了,毫无意外柳应渠又出了一把风头。
他走进柳府,静悄悄的一片到处都是雪花在飘,突兀有人喊了一声:“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柳应渠这才有了一点回家的实感。
他的鼻尖冻得红红的,用一块灰色的棉布把脖子围着,手指还戴着手套。
他的脚步踩在雪地拖出长长的印子。
柳应渠想到了以前沈清梧还要踩着他的脚印走,怕把自己的鞋子弄湿了。
他去修路的时候还没有秋收,回来的时候已经年底要过年了。
沈清梧穿着红色的披风从里面走出来,红得很瑰姿艳逸,明艳夺目,柳应渠愣了一下。
沈清梧也愣住了。
两个人鼻尖都冻得红红的,像是两只兔子一样。
时间不紧不慢不知过去了多久。
然后沈清梧扑了过来。
第91章 又一年
柳应渠小心的抱住了沈清梧,见了沈清梧这回家的实感才完全落地。
沈清梧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柳应渠的怀里,他感受到柳应渠身上的温热伸出手指虚虚的搭在他的肩膀。
近日来他还以为柳郎回不来了,连一个年也不能和他团聚了,这是两个人分开的最久的一次,偏偏沈清梧又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府邸里挨着日子也有些难熬。
“想你了。”沈清梧声音压着大雪里,柳应渠却听得清清亮亮的。
他放开沈清梧,牵着他的手就往里面走,肩膀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我也想你了。”
双手接触中,柳应渠不禁握紧了沈清梧的手,然后把他的手牵着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低声说:“里面暖和。”
沈清梧噢了一声,脸红红的任由柳应渠牵着他,在他的袖子紧紧的攥紧了柳应渠的里衣,生怕他像是鸟儿一样扑哧着翅膀就飞走了。
他的动作虽然细微,柳应渠察觉到,脚步一顿也没说什么。雪花落在房檐上,柳应渠看着自己的家笑了笑,他推开了门,屋子里暖洋洋的。
“少爷,姑爷我先退下了。”蒋罗罗一见两个人携手回来了,刚才听见了奴仆喊道姑爷回来了,少爷差点就跑起来,把蒋罗罗吓得半死。现在两个人已经进屋里,他多加了一盆炭火就关上门了。
“柳郎……”
还未走太远就听见了沈清梧缱绻的温软声音,蒋罗罗打了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今日少爷该高兴了。
他要去吩咐厨房多做点好吃的。
事实上在屋子里的场景还不像蒋罗罗所想的,沈清梧坐在床边,柳应渠去解开他的披风挂在一旁,他在坐下去,沈清梧就抱着他紧紧不放,侧身避开了肚子,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前。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我还以为你今年不过来过年了!”沈清梧越想还生了委屈,心中更觉凄惨起来,他一个怀着孩子,过年大家都是团团圆圆的,他孩子的爹还在外面流浪。
“是该赶不回来,路修到京城的返程就快了些,我……”柳应渠手足无措的解释,又察觉到沈清梧语气中的委屈,他突然低下头来:“我也是想回来的。”
沈清梧仔仔细细去瞧自己的情郎,瞧他没什么变化,就是眼神深邃了些,柳应渠瞧见沈清梧在他看,便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唇角含着暖意,一看就清俊。
他立马就色令智昏了,可是心里大抵还是没消气,他小声嘀咕:“又来这招。”
柳应渠耳朵动了动,差点笑出声来。
沈清梧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柳应渠又回来过年了,心里又高兴,面上凤眸轻挑,想要瞪柳应渠一眼,偏偏那一眼含着情意,像是钩子一样,如湖面上清风在柳应渠心尖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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