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不愧是师尊啊,好会勾引人,在这方面是他输了!
就是不知道,面对别人的时候,师尊是不是也这么会……
喻青崖的一颗心像是泡涨了,又涨又涩,他的手缓缓搂紧喻宵精瘦却有力的腰,目光越来越危险:“师尊,你为什么要抱我抱得这么紧?”
喻宵:嗯?紧吗?
抓着喻青崖的两只肩膀将他推开,低头看了看他闲不住搂在他腰上的手,又在胡扯,明明是他搂的比较紧,他都没用力。
另一边,狐大仙叼着几大包东西艰难的疾驰而来,看见这一幕一个没刹住车,嘶溜一声滑出好远,目瞪狐呆地看着这两人:什么情况?!
喻宵镇定自若,喻青崖没脸皮,两个人毫无心理障碍地看了狐狸一眼,喻青崖嫌弃道:“怎么这么慢。”
狐狸:?
要不要脸!包裹都是它提的!你在这光搂你师尊呢!
哎不对,你搂你师尊干什么?
喻宵一把推开喻青崖,将狐大仙嘴上的包裹收到乾坤袖里,狐大仙受宠若惊,极尽谄媚道:“哎呀!仙尊!怎么敢劳烦你呢!”
喻宵平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狐大仙:……
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搂不搂的事全忘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鬼啊,从天界搬到凡间它也认了,毕竟凡间虽然没天界灵气充沛,但没人管自由啊!现在身边跟这么一个煞神,还怎么玩啊!
喻宵大概也能猜到它在想什么,淡淡道:“只待几天。”
狐狸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呲着牙乐起来,哎等会儿不对,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呢,赶紧垮下脸,一脸悲伤道:“哎呀,真是太遗憾了,喻仙尊,我好舍不得你。”
喻宵懒得看它表演,转头对着喻青崖道:“临走前让你大师伯给占一卦,测测吉凶。”
长乐宫大师兄道号苍图,是青雍道祖几个徒弟中最低调神秘的一位,居住在荒星域泰否宫里,据说有经天纬地之能。
青雍子的其他几个徒弟都是成仙后收进门的,只有他是青雍子未得道时就收入门的弟子,也和青雍子一样经历了九劫之数,是七个弟子中最超然的存在。
喻青崖和其他几个师伯都有往来,只有大师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几面,以至于他踏上荒星域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越往深处去环境就越暗,荒星域是当年混沌世界被打碎后,残留在太阴天无法修复的一角,吞噬一切光与热,只有悬浮在空间内半亮不亮的“星星”,闪着冰冷的光,在群星掩映中,悬浮着一座行宫。
喻青崖跟在喻宵身后,安静地踏入宫内,宫殿中被星星点点的灯火充满,组成了一幅幅壮丽的星象、卦图,苍图师伯盘膝坐于殿上,双目紧闭,目不视物,据说是因为窥测了太多天机,遭到了天谴。
喻宵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大师兄,今天我将携弟子一起去人间历练,不知此去是何吉凶?”
苍图微微抬头,紧闭的双眼虚望向喻宵,摸索着取出一块龟甲,扔在火里:“待为兄给你卜上一卦。”
在炭火的灼烧下,龟甲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苍图将皲裂的龟甲放在手中,抚摸其上的细纹,摇摇头:“不妙啊,是大凶之兆。”
重生回来的喻青崖惊呆了,居然真的如此之准,如果按前世的发展来看,此去确实大凶,于是先喻宵一步问道:“大师伯,那凶兆有何解法?”
苍图沉吟了一下,又取出一块龟甲:“那我再给你们重卜一次吧。”
喻青崖:“多谢大……嗯?”
还没待喻青崖反应过来,苍图已经将另一块龟甲投入火中,待他取出来,又摇了摇头:“还是大凶,但没关系,我还可以再占一次。”
就这样三次:大凶。
四次:大凶。
……
待到第七轮的时候,苍图终于占到了一个吉卦,长舒一口气,不紧不慢道:“刚刚我为你们卜筮,六卦为凶,一卦为吉,说明有七之六的可能有危险,有七之一的可能没有,师弟你那么厉害还带着个徒弟,安然无恙的几率应该很大。”
喻宵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愚弟就放心了,多谢大师兄。”
喻青崖:……
放心什么啦?第一次听说测到凶兆还能翻回去重测几次!
喻宵得到答案却已经心满意足,拉着喻青崖离开,喻青崖最后看了一眼大师伯,他紧闭着双眼,坐在弥漫整个大殿的烛火星光中,异常玄妙不可窥视。
但就是说,这种水平到底是怎么值当瞎一双眼的!
罢了罢了,他到底在期待一些什么?
占卜完“放心了”的师徒俩正式启程,喻宵的腾云之术太快了,三尾狐的又太慢,二人在此之前并没有目的地,还需要慢慢寻找合适的地方,所以祭出了神行葫芦,不紧不慢地畅游在凡间大地。
天在顶,地在脚,微风拂边,兼有人在侧,喻青崖倒是有些痴了,怀里抱着狐狸,呆呆地看向喻宵,喻宵对视线一向敏感,立刻回望过去:“看什么?”
喻青崖上下打量他一眼,哼了一声:“什么也没看。”
喻宵:……
算了,转头平静地问:“想去个什么样的地方?”
喻青崖盘膝而坐,撑着下巴无所谓道:“师尊做决定吧。”
喻宵:……
他做决定?
这辈子,也真没什么人让他做决定……
正在喻宵皱着眉思考时,突然心脏一颤,他不由自主地按住心脏,眉睫瞬间抬起。
喻青崖一直关注着他的神色,自然发现了这明显的异样,眸中神色微暗,面上却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师尊,怎么了?”
喻宵看向喻青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实言相告:“有人向我使用活牲献祭之法。”
喻青崖的拳头攥紧了,其实重生一次,他早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还是忍不住心绪激荡。
活牲献祭之法,他的父母就是因此而死。
喻青崖被拐的时候已经不小了,对父母有清晰的印象,所以当他恢复后,第一个问题当然是:“我的爹爹娘亲呢?”
以喻宵这种百岁仙人的心智来说,自然知道编一个善意的谎言更好,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的告诉了喻青崖真相,因为哪怕是一个孩子,也该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喻青崖听完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直到深夜,才蒙着被子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悲鸣。
喻宵坐在他旁边,撑着下巴发呆到天明,伤心是必然的,但没有人会永远伤心,第二天总是如约而来。
喻青崖真的很讨厌活牲献祭之术,和这个字眼相关的一切他都讨厌!
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躲在被子里哭的幼童了,所以他可以异常冷静地问:“献祭者像您祈求什么?”
喻宵看看他,似乎真的没有被影响,便垂下眼眸:“他让我杀掉无恨岛的岛主。”
“那岛主是个人吗?”
听起来有点像骂人,但喻宵却很认真的点头:“是。”
这也正是问题所在,天道第一禁令,就是不准仙人滥杀凡人,这条禁令没有转圜的余地,哪怕杀的是人贩子这样十恶不赦之人,天道也会如实的在你的神魂上记上罪孽。
因为这条就是对凡人的极致保护,如果有转圜的余地,肯定会出现许多神仙“合法”杀人的情况,像仙人这样超乎自然的存在没有约束,那对凡人来说将会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凡人的善恶因果由六道轮回判决,不管那个人是下地狱也好,进畜生道也好,只要他活着一天,仙人就无权处置,如今有人向喻宵活祭,真好,左右都逃不了雷劫地狱这次劈了。
喻宵施令:“去无恨岛。”神行葫芦当即扭头,向着一个清晰的方向疾行而去。
看来大师兄算的真准,刚出门就遇见了第一件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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