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前走了几步,隐隐听见二楼露台有声音,李湖心神一紧,拔腿就冲——瘦猴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不同念头闪过脑海,生怕李湖一会儿看见两个兄弟的惨样,会失去理智折磨他,连忙挣扎着扭动起来,讨好的说:
“李哥!李哥你听我一句劝,别跟牛老大他们对着干。他们路子可野了,手里没少干过这种事,都他妈没证据,警察也
拿他们没辙。你那两个兄弟要是住院,我掏钱,多少我都掏,就是你先把我松开,不然我也不好拿手机……”
“哐当——”
露台近在眼前,一个人影闷哼着猛地从露台内飞了出来,瘦猴瞬间闭嘴,两股颤颤,噤若寒蝉。
人影重重倒地,接连撞翻门口几个洗衣桶,趴在地上,像蠕动的爬虫,在地上不停抽搐。
巨响之下,二楼越发死寂。
几个窗帘动了动,悄悄围观的租户消失在帘后。
李湖看着那趴在地上,呕出一嘴血的人影,大脑一片空白,耳鸣了足足两秒,才虚软的朝爬也爬不起来的人影走过去,“林……纪……兄弟!”
步子迈出一步,一股难言的危机感突然袭上心头,他硬生生停下脚步,紧接着,露台内又是一盆水兜头泼出来。
水是涮拖把的水,腥臭难闻,还有丝丝头发。
瘦猴已经受不了了:“yue……牛、牛大哥,你别泼了,是、是我啊,我是王戈朗啊,快救我——”
他话音落下,露台内一个人影也不急不缓的走近,清朗平静地声音满含嘲弄,随着晚风飘了出来:“傻逼,我劝你对着涮拖布水照照镜子,就凭你这又丑又秃的衰样,还他妈想包养我?”
“现在,当着我的面,再逼逼一句?”
李湖:“?”
瘦猴:“?”
两人一脸迷茫,看着露台内那道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少年嫌弃的端着拖布盆,随手往旁边一撂,短裤和衣摆都被脏水浸湿,他扯起被弄湿的部分,拧开水龙头,自顾自撩水冲起来。
不过身形看着有点不稳,翘起的一条瓷白笔直的小腿不知道踩在哪里,起起伏伏。
李湖呆滞的目光下滑,看见地板上有气进没气出,被踩在脚下动也不动,只会哀嚎呻吟的肥大身影。
“救、救命啊……”人影声音气若游丝,好像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肥硕的身体拼命往前蠕动:“救命……救——”
呼救声戛然而止。
林言不耐烦踩到他脸上,恶狠狠一跺,胖男人白眼一翻,彻底晕了。
“三、三哥……?”瘦猴忽然哆哆嗦嗦的出声,看着那张晕后逐渐变得清楚的脸。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咔嘣咔嘣,像个机器人一样,难以置信的去看另一个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影:“……二、二、二哥?”
哗啦啦的水声一停,瘦猴一个激灵。
他惶恐的抬头,发现露台上的少年扭头看了过来,清凌凌的黑眸弯出一点柔和的弧度,问他:“你刚才叫他们什么?”
瘦猴:“……”
瘦猴白眼一翻,也晕了。
把瘫成烂泥的瘦猴锁进自己家,李湖还是有点恍惚,浑浑噩噩的转过身,看着林言细瘦的胳膊腿,再看看几乎是被他一脚踹飞出两米远的凶悍男人。
“林、林言啊……”关上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适不适宜:“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言烦躁的拧着眉,衣摆和短裤湿淋淋的,用洗衣液草草洗掉沾上的污渍,此时有点苦恼的盯着水池里的洗衣盆,“就是衣服白洗了。”
洗衣液都被用到他身上了,这一盆的衣服还得重新泡。
也不知道纪妄还会不会让他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湖喃喃自语,讪笑:“没想到你能一打三,这三个畜生横行霸道那么久,今天可算遭报应了……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学过kongfu?”
中国kongfu?
少林寺kongfu?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早知道中国kongfu这么牛逼,当初他也去学了,指不定这
会儿李生铭就得拄拐做研究。
李湖扼腕。
林言:“?”
林言倏然转过身,没理会他话里的问题,语气陡然急促起来:“你说什么?几个?”
“三个啊,”李湖道,数数地上的人影,脸色顿时一变:“还有一个alpha……他不在这!”
电光火石之间,林言已经推开他跑了出去,走廊依旧静谧黑森,林家的门半开,在夜色中怵怵晃动。
“铛——铛——”
锁扣一开一合。
被晚风吹的来回摇摆。
林言正要上前,不知道看见什么,眸光微凝。
……
微阖的门已经被推开,一只苍白的手散漫的探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不轻不重的摁在门檐边,紧随而来的,是一股凝固在空中,压抑而混乱的alpha信息素气息——
李湖的神色在这一秒彻底变了,几近惊惶的吼道:“纪妄?你控制一下信息素!”
被呼唤的人影从门后出现。
男生身形劲瘦而优越,短短的白T恤穿在身上,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头发湿漉漉的,没擦干,几缕碎发搭在高深的眉骨,一双冷厉乌沉的凤眸直直扫来,眼白处染着些许血丝,夹杂着戾气与冰冷,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定格在林言身上。
像锁定猎物的凶兽,在这一秒,极具威慑力。
林言犹疑的停下脚步,有点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什么情况:“……哥?”
他试探的叫。
纪妄撩起眼皮,沉沉的盯着他,幽黑的瞳孔里映出小小一个人影,如若囚笼。
即便如此,林言还是顶着莫名的压力,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刚才有两个傻逼找我麻烦,家里有陌生人来过吗?你——”
他目光偏移,瞥向门锁,同时,也看见玄关处倒在地上,胸膛毫无起伏,仿佛已经死了的一个陌生人影。
“……”心跳飙升,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林言的声音仿佛被海绵堵住,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
直到颈侧的头发被撩了撩,他嗡鸣着的耳膜才重新听见声音。
是细微的、低沉的呼吸声。
转过头,林言神情明显一愣,茫然地看着垂眸朝自己逼近的alpha。
alpha英俊立体面庞被清冷的月光勾染,眼睫如鸦羽般浓密,像一头蛰伏着的野兽,对送上门的猎物轻轻下了口,撩起对方挡在脖颈处的发丝,嗅闻味道。
挺直的鼻梁似有若无的触碰着颈侧细腻的肤肉,林言蜷起肩膀,身体不自觉僵硬的崩起,感觉这个姿势不太对,一侧头,却又能看见纪妄平静、餍足的神情,这让他陷入两难境地,只能莫名温顺的靠在纪妄胸前,一边被嗅,一边求助的去看两性关系研究人员·李湖。
李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后退,见状,连忙对林言比划手势。
他指指纪妄,杀鸡抹脖的又开始抹脖子,之后又指向林家的房门,然后重重点头。
——纪妄,易感期,赶紧关屋子里去!
林言恍然,也跟着点头。
下一秒,他从纪妄怀里钻出去,拉着alpha进了屋,“啪嗒”一声,甩上了门。
李湖:“……”
李湖:“……”
你他妈不是懂手语吗?!!!
他被这一声响震的天灵感直跳,人都麻了。
想到易感期的alpha有多危险,又一刻不停地冲回自己房间,从试验台上拿出最后一管alpha抑制剂,连滚带爬地跑到林家门口,在靠走廊一侧的窗户外拼命朝林言招手。
林言!
抑制剂!
给纪妄打!
李湖拿着抑制剂来了。
隔着一条缝隙,被眼眸猩红的alpha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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