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夏日倒还不错,严冬的话,孤还真有些吃不消。”顾鹤笑道。
玉珏闻言小嘴一撅起,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但还是乖乖伸手,让白归给他诊脉了。
白归沉着呼吸,四下寂静,顾鹤的手握着玉珏腰上的玉佩把玩着,玉珏的头一直偏着,眼神都落在顾鹤身上,见他玩自己的玉佩便也和他一起玩。
半点没有将殿内第三个人放在眼里。
“......小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大概是个人体质不同。”白归找了半天的称呼,最终选择了小公子。
“是吗?”顾鹤捏着他的手,淡声问道,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玉珏顺势站起来的同时,便自然的红着眼眶说道:“殿下......”
那声音痴痴缠缠的,又委委屈屈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莫哭,孤不嫌你。”顾鹤像是对他颇为无奈,掐了一把他的脸。
“你随孤进来。”随后他看向那站在一旁像是木头似的白归。
施针的过程并不久,玉珏也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都像是避嫌似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顾鹤也像是完全什么都没发现般,不时和两人聊两句。
最后渐渐困意来袭,趴在床上睡着。
确定人睡着的玉珏也不敢有半丝懈怠,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侍女,白归却有些忍不住想要看向他,所以他刚刚施针的时候略动了一些手脚,让人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但是师弟却一眼也不看他,只是看着那个伪善至极的太子。
玉珏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他:“大人,太子殿下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一刻钟之后拔针,不久便会醒来。”白归回答说。
玉珏便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站在太子殿下床榻旁边,低眉顺眼。
这小小宫殿之内不知道分布着多少眼线和暗卫,就说那看着普普通通的金盏银盏也都是武艺不俗的高手。
顾鹤上衣脱了趴在榻上,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银针插在他身上,更添几分柔白之色。
顾鹤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穿好了寝衣,白归也已经不见了,而他旁边还和衣躺着一个蜷曲在一起的小小人儿。
这小太监的胆子越发大了,之前上他的床都要小心翼翼的请示再三,没有他的准许就算是连如厕都会憋着,但现在不过是对他宠一宠。
便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睡得香甜,但是顾鹤却不满意了,抬手捏住他的脸颊,将颊边肉捏起来了,见到小太监迷糊睁眼,他才满意的收手。
“太子殿下......”
小太监最会卖乖了,被人闹醒了也不生气,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嘟囔着,软软地往他怀里钻,睡眼朦胧间往他怀里拱。
顾鹤故意推开他的肩膀,不让他抱。
小太监便不敢凑过来了,那双平时摄人心魄的眸子清醒过来,无措又可怜的看着他,似不懂为什么会被拒绝。
见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小太监眨了眨卷翘的睫毛,又想要要靠过来了,但是再次被顾鹤推开了。
这下玉珏坐了起来,直接跪在床上磕头请罪了:“太子殿下恕罪。”
顾鹤看着像是吓破胆的小太监,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问他:“你犯了什么罪。”
玉珏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极了,试探说道:“嗯......奴才脏了殿下的塌?”
“你上孤榻的次数还少吗?”顾鹤支着手看他,颇为倨傲的看着他。
“那也许殿下就偏偏这次觉得脏了呢?”玉珏跪在榻上,小声嘀咕着。
顾鹤忍不住笑了起来,扯着人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玉珏听见那砰砰的心跳声,心中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便听见更惊悚的话:“下次不许和府医再眉来眼去的,走的那般近,孤瞧了来气。”
“......”玉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难以置信的抬眼,说道:“太子殿下好不讲道理,原是你让他给奴才诊脉的,奴才总共也才瞧他两眼!”
“哦,你还数着看他次数呢?”顾鹤挑眉看他,捏住他的脸。
玉珏拧眉,抓着顾鹤的手腕,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他,贞洁烈妇般:“奴才眼里只有殿下,若殿下执意要这般强词夺理,那便杀了奴才好了。奴才愿意以死明志。”
顾鹤看着这演的和真的一般的小太监,便忍不住笑,弯了弯眸子,手指掐住他修长的脖子,缓缓说道:“你最好是说的实话,不然孤挖掉你漂亮的眼睛,让你再也不能瞧别人了。”
玉珏看着他,垂眼怼了一句:“那也不能再看不见殿下了。”
顾鹤讶异,手指收紧他的脖子刚想发火。
下一刻,清澈明亮的眸子便认真的看着他,说着一些哄人的甜言蜜语:“奴才想一直看见太子殿下,所以您还是将奴才的眼睛留着吧。”
“它不瞧旁人,只瞧您好不好。”
他软声说话的时间,温柔得不像话。
顾鹤忍不住压着他,吻上那双惯会骗人的嘴,将它里里外外舔舐了一个遍,将他抱起来,缱绻十足的在他耳边低语:“小嘴怎么长得,这般会招人喜欢呢?”
玉珏眼尾泛起了红色,抱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腰封解开,也顺势舔了舔他的耳垂,贴着他,千娇百媚地说道:“还有更会招人喜欢的地儿呢,殿下仔细找找。”
顾鹤只觉得从未有那一刻像这一刻般想要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先前说的要去书房,被狐狸精迷了眼的太子殿下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是个鸽子精T^T
第84章
白墙红瓦, 宫殿金顶,巍峨大殿之内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上面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金龙, 庄重肃穆。
顾鹤是第一次进皇宫, 是他原身的皇帝老爹听闻他身体有好转的趋势, 便叫了他进宫中来。
他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热茶, 眉目清俊, 主位上坐着一位健硕的男子, 明明是已到了不惑的年纪, 但是瞧不出任何的老态, 精神矍铄, 神情坚毅。
一旁还站着朝中数位重臣,在这御书房内讨论着关于北疆战事,顾鹤漫不经心的动作, 瞧不出半点认真来, 冷白的脸,原本应该是好看的,可是因着他常年病弱没有半点血色,添了一丝阴鸷之色。
玉珏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发丝未乱,微微弯着腰,垂着眼。
等到大臣们都依次退下,御书房安静下来。
“祁谦。”皇帝面色沉肃,叫着原身的字, 他们是近几年才彻底统一中原, 但是在很早之前就在学习中原文化, 所以他们每个皇子都是有表字的。
“父皇。”顾鹤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没有要站起来拘谨行礼的意思。
“朕看你是越发没规矩了,现如今整个盛京都在传,太子宠爱宦官,被迷昏了头,只专注于闺房之乐了。”皇帝皱眉看着这个最喜爱的儿子,对他表示出一丝不满,这事瞒不过这个皇帝。
闻言,顾鹤脸色未变,倒是后面的玉珏已经嘣一声跪在地上了,磕头就想请罪,但是被顾鹤说的话阻拦了。
“父皇儿臣身子病弱,也就这点儿爱好了,您也要剥夺吗?若是这样,还请父皇废了这太子名号吧,儿臣德不配位,实难当大任。”顾鹤这话说的毫无压力,原身最爱说的便是这种话,反而这太子之位越坐越稳。
皇帝身子强壮,近十年都不需要什么健康的太子来分去手中的权力,相反这样病弱谦虚的太子,要比旁边虎视眈眈的皇子更让他放心,况且生下太子的女人,确实他今生最为喜爱的女子。
“胡闹,这立储乃是国家大事,岂可儿戏,你暂且好好养着身子,若是那位府医是真有本事,能治好你的隐疾,朕还想抱孙子呢。”皇帝声音粗犷,眼底浮现出几丝笑意。
他是长得颇为粗糙,原身的长相没有一处是像他的,全随了他的美人母亲。
“父皇还是让三哥、六弟他们努努力、使使劲吧,您还能多些指望一点。恕儿臣无能,实在有心无力。”顾鹤婉拒道,眉目清冷,看在皇帝眼里,那股子熟悉感觉更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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