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都不抱着奴才了,还不是生气了?”他眼泪将哭不哭,梨花带雨之感更甚。
顾鹤只能伸手将人搂紧了些,也不矫情,抚着他的腰,便道:“未经孤允许,擅自做主,将孤赏赐的东西拿下来。孤还未怪罪,便又使小性子了,真是越宠越娇气了。”
“若是放在十一那些侍卫身上,那是要挨板子的。”
玉珏也不是真的生气,跟着他时间不长,也知道他这人不是一个好脾气的,若是真的端着、拿乔了,被恼了,可真的得不偿失了。
他靠近他怀里,独属于男人沉香混着药味,钻进他鼻尖,生出一种自己被他包围的感觉,不过事实也是如此,他双臂抱着他,便感觉将人整个罩在怀里了。
“奴才不是您是侍卫,便不用守着侍卫的规矩……”他小声说道,整个身子都软进他怀里。
“那你是什么?”顾鹤捏了捏他软绵的耳垂,怀里像是抱着一只乖张的小猫,淡声问他。
玉珏沉默半晌,随着外间讲话声,他声音小小地说道:“奴才是太监……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您最喜欢的太监的。”
顾鹤起初不觉得太监两字刺耳,也对于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太多的概念,直到一日,他看见玉珏如厕的事情,是蹲着的,甚至表情都十分痛苦。
他也曾见过他残缺的地儿,长在他身体上,就好似一块无暇美玉,被硬生生划出了裂纹。
男人去势之后,疼痛难忍不说,伤口恶化还会有生命之忧,且时常会伴随着失禁,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
所以小太监时常底下垫着一层,他又极洗洁,一天清洗两三次,身上倒是没味儿,甚至香喷喷的。也不喜欢喝水、吃流食,便是觉着尴尬。
只是每每看着小太监倏地脸色煞白、手指发颤的时候,那深埋在眼底的屈辱和阴鸷是藏不住的。那时他便不会为难他,让他自己去解决,也算是全了他面子。
且玉珏只割了外圣,还是有欲望的,还颇为汹涌,不像他,许是身体原因越发真的无欲无求,他便经常让他打着伺候自己的名号,伺候满足他。
他已经深谙这个系统套路了,不管是他的小玫瑰或者是小狐狸,都是走的凄惨非常的路子,具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还未完全知晓。但从查到的一星半点里面,透出来的信息也半点不轻松便对了。
但并不妨碍他对他好一点。
顾鹤将人抱起来,低头寻着他唇咬了一口,笑着说道:“孤不喜欢太监……”
就见玉珏脸色一白,手指捏紧了他的肩膀。
“但孤是喜欢你的。”
玉珏怔然一下,对上他眸色平淡的眼睛,诚然这些日子他能感觉他对他的不一样,但却是第一次如此隆重的听他说这话。
“奴才也喜欢太子殿下。”小太监垂眼回答,说完之后,抱着他脖子,靠在他肩膀上。
“说谎的人,是要被割舌头的。”顾鹤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
黑眸沉沉的玉珏抿了抿唇,心中不以为然,他早已经不敬鬼神,不畏死亡,割舌头什么的,他也是不怕的。
“奴才从不说谎。”他只是软着声音道,他又抓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襟里,让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说:“您听,奴才说的都是实话。”
顾鹤掌心之下是平静无比的心跳,他面无表情的捏了一下他细白的皮肉,然后抽出手来:“嗯,跳的很快,孤信你没有撒谎。”
玉珏:……
长街小巷,人间烟火,两人还是吃的午膳,如今过去三四个时辰自然是饿的,特别是玉珏之前在吃席的时候,便因为身体不适吃的很少,所以现在虽和顾鹤亲着亲着,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了。
顾鹤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不由抬起眼看他,见他有些呆呆的,正在从车窗上往外看。
“怎么?”他问道。
玉珏舔了舔嘴角,唇红似朱丹,道:“有些饿了。”
顾鹤这才闻见外面香气浓郁的食物,还未说话,玉珏便靠在他怀里,小声道:“殿下买给我吃好不好,那个蟹酥饼、咸水鸭真的都很好吃呢。”
“十一。”顾鹤捏了一下他的脸。
“在。”十一就在马车旁。
“买些蟹酥饼和咸水鸭来,其他的吃食也可以买些过来。”
“是。”十一声音洪亮,然后脚步声渐远。
“到府里就能吃到了。”顾鹤清俊的眉眼染上一丝宠溺,哄道。
“谢谢殿下。”玉珏笑道,在他脸上清脆的啵唧了一下。
晚上的时候玉珏如愿以偿吃到了自己想吃蟹酥饼和咸水鸭,心情颇好,一直都很兴奋,对着顾鹤更为热情了些。
洗漱完之后,顾鹤正在泡脚,水是棕褐色的药水,温热的水将他白皙的脚背染红了,玉珏的手也落在水里,丝毫不觉得嫌弃的为他洗脚。
见他手在搓洗他的脚背,顾鹤抬脚将他的手指踩住了,引得玉珏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殿下,不要捣乱。”
顾鹤不听,踩着不松,目露笑意,有恃无恐的说道:“我就要捣乱,你要如何?”
玉珏对于他小孩子的行径并不惊讶,他时常便会如此,另一种手摸着他的脚踝,扬起小脸看他:“殿下若是因为奴才伺候得不好,故意为难奴才,那奴才让金盏姐姐来伺候便是,殿下......”
见他故意苦着脸,又成了怨气小媳妇似的,他偏不顺着他,沉吟半晌道:“嗯......你伺候人的确还有不足,既然这样,还是唤金盏进来吧。”
玉珏瞪大了眼睛,似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这般说话,刚刚他只是卖乖而已,旋即他红着脸,撅嘴道:“不准,不准金盏姐姐来伺候殿下,奴才伺候得不好,殿下也得受着,哼。”
“这话你敢大些声让屋外的金盏听见吗?”顾鹤忍不住笑道,看着那压低悄悄说话的玉珏。
玉珏眼珠一转,看着屋外那摇曳的黑影,似看见金盏那严肃的小脸,小声道:“不敢。”
“便只敢窝里横。”顾鹤不为难他了,又简单泡洗过后,两人又去了一趟净房。
再回来是,玉珏眼瞳一缩,瞧见那四角床柱上的红绳,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殿下。”玉珏讷讷道。
“不是说好,今日玩玩这玩意的吗?以防它生灰了。”顾鹤坦然的走了过去,拍了拍床榻旁的位置,示意他过来,随后又取出暗盒中的东西。
玉珏手指一麻,双腿僵直的走过去,看着那暗盒中的东西。
呈圆饼状,里面是白稠样、带着淡淡香味的膏状物品,顾鹤手指沾了些,显得有些晶莹剔透。
玉珏咽了咽口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嘴唇动了动,还未说话,便被问道:“还不将外衫褪去,是要等孤来伺候你吗?”
闻言,他只能解开衣襟,衣服散落一地,恍若盛开的海棠花,朵朵旖旎。
玉珏攀上顾鹤的肩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声音有些颤,那陡然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微微发抖,他软着声音道:“殿下,轻些,奴才怕疼。”
顾鹤揽着他的腰,安抚的和他拥吻,低声说道:“孤知道了,你且安心。”
他指甲微微用力,捏紧了他的衣服,又缓缓放开,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
外间风雨骤来,屋外的树叶被打的唰唰作响,不堪承受的花瓣纷纷落地,那红色蛛网里面的束缚着一只哭鸣的白鸟,翅膀震动,将蛛网绷得笔直,却无法逃脱控制。
只能任由蛛网侵蚀,将躯体染红,濒死鸣叫,却没有换来一丝可怜。
此刻寝殿内亮着四盏烛台,将雪白的肌肤渡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似打着光圈,发烫的身体渐变嫣红,恍若垂暮的晚霞。
“殿下,殿下......”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似在求饶般,手指正在乱抓的,身体完全悬空着,脚趾都在无助的蜷缩着:“我真的受不住了!”
顾鹤半跪在床上,闻言,抬手撑起他的背,让原本崩溃的身体有了一丝支撑,手飞速动着,堪比打在屋檐上逐渐大的雨滴般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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