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昏迷了,这么高的船,砸水里肯定得晕,不过捞起来快,呛了点水倒也没啥。我让医生给他仔细检查,又派了助理在旁边盯着,总之这祖宗下船之前谁也别靠近,给我平平安安地上岸。”
莫林唏嘘着,后怕着,烦躁地挠了挠头,不解地问:“你说那些人什么毛病,人不愿意,强来有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哪一方不配合,就算做了也不爽呀,又不是身边没人。”
郑殊翻了一个白眼,“正常人能懂禽兽什么想法?”
莫林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
第二天郑殊起晚了,他原本想在房间里打发午饭,不过想到昨晚的大动静,他还是勉强捯饬了一下,去了一层餐厅准备看热闹。
这么大的新闻,今天肯定有人议论,要是有机会见一下傅若飞跟谢晟风同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他刚走进餐厅,目光一扫,就听见有人喊他。
大鱼娱乐的艺人们经过那晚,对自家老板的态度已经从敬而远之转变为敬佩有加,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可谓马首是瞻,加上郑殊没什么大少爷架子,很快大家就熟悉起来。
江允允直接朝他招手,“郑少,这边。”
郑殊无可无不可地走过去,视线在桌子旁扫了一圈,问:“你们李总呢?”
旁边的一个经纪人对他说:“李总看热闹去了。”
郑殊顿时来了兴趣,“新世纪娱乐的?”
“郑少,您真聪明,昨天半夜他们旗下的一个艺人跳了海,您听说了吧?”
“嗯,被联手给卖了。”郑殊言简意赅地回答,示意过程不用再说。
经纪人的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对,现在人已经醒了,新世纪娱乐的高管就想去封口,不过被莫少的人堵在门口没让接触,现在估计僵持着呢。”
“那跟李斌有什么关系?”
“咦,您不知道吗?李总曾经在新世纪娱乐干了好几年,后来老板换人,硬生生地把一家正经的公司变成了皮条公司,李总不愿意同流合污,所以遭受排挤,心灰意冷之下,才自动离职的。”
“哦,那的确得去看看。”郑殊表示理解。
旁边的人跟着说:“我也听业内人士说过,新世纪签人全看脸,有没有演技,有没有唱功,舞蹈底子好不好根本不管,也不会花精力培养,红不了就给找金主,用皮肉拉资源,资本砸下去总能热一阵子,总之挺魔幻的。大多数艺人碰到这种事,一般都是捏着鼻子就范,没想到这次踢铁板了。”
经纪人点头,“昨天跳海的那个艺人,就是长得特别好看,气质也佳,跳舞贼棒,李总说是个好苗子,他还在上一家小公司的时候就想签下这个人,可惜竞争不过新世纪娱乐,没签过来。现在这个结果,他不意外。”
这个经纪人也是李斌自己带出来的,所以知道很多事情。
郑殊闻言玩笑道:“怎么,咱们李总顺道还想再去挖一挖人?”
“真是瞒不过您。”
经纪人讪笑着,接着又一通马屁拍过去,生怕郑殊有意见,“郑少,您不知道吧,咱们大鱼虽然还是个新公司,也没捧出过当红,但是冲着您的名头,有意跳槽过来的真不少,特别是新世纪的,私底下联系我,联系李总的有好几个。”
护着手下员工的老板在哪儿都抢手,郑殊心说那可不。
在郑殊掐着点给俞斯年发午餐提醒服务的时候,李斌回来了。
“郑少。”
郑殊揶揄地问:“墙角挖到了吗?”
李斌不意外郑殊知道他的打算,只是说:“我没找到单独谈话的机会,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怎么说?”
“傅若飞要起诉新世纪娱乐,连同那个煤老板一起告。”
一旁的经纪人包括几个练习生听了,不由惊叹,“他这么刚啊!”
这个时候,傅若飞可还没有谢晟风这个霸总男朋友,单凭他一个草根练习生,对抗一个大公司的确不太实际,但是……
“果然还是聪明的。”郑殊说。
李斌跟着点头,解释道:“告不告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无偿解约。”
大家恍然。
按照原书剧情,新世纪娱乐息事宁人,傅若飞如愿无偿解约,可惜才刚得到自由身,又被林夕的虚情假意和花言巧语骗入了自己的公司,当牛做马地又是三年。
不过小蝴蝶的翅膀扇呀扇,傅若飞要是签入他的旗下,显然是不用那么辛苦的。
“这样的好苗子估计很多公司都会抢。”李斌感慨地瞄了郑殊一眼。
郑殊闲闲道:“会吗?不论什么理由,状告原公司,圈子里都算是个麻烦人物吧?”
李斌的脸上露出尴尬,虽然这话不对,明明是傅若飞受到伤害,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没什么错,但现实是很多公司的确会对这种“刺头”避而远之,不管有鬼还是没鬼。
而傅若飞才刚出道,也没惊艳到让人非他不可的地步。
李斌被说中心事,但他实在欣赏傅若飞,不肯死心,只能劝道:“郑先生,您恐怕没看过他的舞蹈,您要是看了,一定会惊艳!他非常出色,天赋出众,在舞台上就跟精灵一样,太漂亮了。我在圈子十多年了,别的不敢说,这看艺人的眼光还没错过,若是我们能够签下他,不用一年,他绝对会……”
“哎,行行行,不用说了。”郑殊抬手摆了摆,无语道,“李总啊,你才是咱们大鱼的总经理,想签谁,职责范围内就去签呗。”
闻言李斌顿时激动道:“郑少,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我别的没有,钱多得是,放开手脚去干。”
没办法,老婆太能干了,打个架都能替他增值,这点小钱,就当洒洒水啦。
众人:“……”
有这么一个老板,大概是员工最大的幸福。
*
另一边,谢晟风凉凉地看着张诚,男人垂头丧气,精神萎靡,走路摇晃带着飘,仿佛昨夜跳海的不是被他出卖的男朋友,而是他一样。再对比红着眼睛,憔悴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傅若飞,他摇了摇头,心说果然,一点都不搭。
“那,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若飞,对不起,你别再冲动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我不告你。”突然,傅若飞说。
张诚蓦地抬头看他。
只见傅若飞一脸冷漠,“但请你也永远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分手了!”
张诚的眼睛立刻红了,眼泪说来就来,倏然迸发,他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天大的委屈,哽咽道:“若飞……我不要分手,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也是被逼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直接跪下来,痛哭流涕。
谢晟风在一旁看着简直长见识了,做下恶事的明明是这个人,结果搞得苦主才是加害者。
居然还有脸哭,有脸求原谅,这是世间怎样的大孬种?
难道不知道有些事做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傅若飞没恨死他,已经算圣母了。
“出去。”
“若飞……”大男孩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来,瞧着令人……恶心。
“没听到吗,赶紧出去,丢不丢人。”谢晟风抱着胸,不耐烦道。
“你是谁?”张诚泪眼汪汪又带着敌意地看着他。
谢晟风嗤笑一声,“他的救命恩人。”说着又恶劣地指了指张诚,提醒道,“而你是自私自利的陷害者。”
这话让张诚的脸色顿时刷白,无助地看向傅若飞。
四年的相处时间,傅若飞当然知道张诚是什么样的人。
出生富贵,家里宠着溺着,所以有点不经事,遇到什么总喜欢逃避。
他一直以为张诚只是没长大,人并不坏,平时又对他好,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没担当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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